林熙兆真是个假正经,说起浑话来,真是一套一套的。不过,这是不是也说明,林熙兆对她这个床伴是满意的?她怎么就变成了以色侍人了?
“小蜜桃,叫我熙兆听听。”
“林熙兆。”
“不要带上姓氏,叫得亲密一点。”
“谁跟你亲密?”
“你跟我不亲密?那就不要了。”林熙兆说着,就真的停下了,还作势要出去。
她此刻正是难受得不行,揪着他的手臂,“别!别走!”
“那你叫我名字。”
“熙……熙……”她说不出口啊!
“熙熙?这个称呼更有意思,你再叫一声。”
她觉得羞耻极了,被这个男人撩拨得意乱情迷,还要被他这样逼着叫他熙熙。
“熙……熙。”黎棠十分羞耻地叫出这个称呼。
“好听。嘴这么甜,等会儿夫君多奖励你一回。”
又是一夜折磨人的风流。
次日黎棠醒来时,又是日上三竿了。
绿翘伺候她洗漱,黎棠看着自己又是满身红肿,气得七窍生烟,“林熙兆这个糟老头子,太坏了!”
“小姐,您不是说姑爷不老吗?”
黎棠大骂道,“他就是个老无赖!一天天的就知道欺负我,斯文败类,衣冠禽兽!油腻!轻浮!”
黎棠心想,林熙兆这么胡作非为,她迟早得想个法子,让他阴沟里翻船。譬如,让他也起不来床,去早朝迟到,然后还被皇帝责罚,最好是被廷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狠狠地打板子,让他老脸丢尽!
要真是这样,她的名声恐怕就更加响亮了,勾引林都宪害得他挨打的红颜祸水。
这时,蕊芝姑姑进屋来,“小姐,好消息——”
黎棠正想着怎么让林熙兆栽个大跟头,有点不耐烦道,“能有什么好消息啊?是不是程涧被杖刑的时候,让人活活打死了?”
蕊芝姑姑疑惑道,“小姐,您怎么突然说程涧被杖刑?”
“糟老头子说的,那小瘪三要被罚杖刑五十。”
“糟……”蕊芝姑姑淡笑,“小姐,姑爷怎么能是糟老头子呢?姑爷正当盛年。您以后可不许这样说,姑爷听了会不高兴的。”
“杖刑五十,不算好消息,便宜死这个王八羔子了。”
蕊芝姑姑解释道,“小姐,我说的好消息,不是程涧的事。是您昨日花的钱,起作用了。”
黎棠眼前一亮,“怎么说?是小作用还是大作用?”
蕊芝姑姑道,“老爷派了他的贴身侍从顺喜来传信,请您回一趟娘家,商议要事。我探了探口风,是为着续娶一事。”
绿翘一听,喜形于色,“赵姨娘猖狂了这么多年,终于要有人给她好果子吃了吗?”
蕊芝姑姑道,“这暂且还不好说,还得看这继室的手段高不高。”
“看来,这个算命的梁九歌还有点本事。”
一想到要给赵环翠安排对手,黎棠就兴奋得挫小手,收拾妥当用了早膳,就赶紧出了门。
黎棠坐着马车回了黎家,刚下了马车,就看到黎一德等候在大门口。
“乖女儿,你回来啦。”
黎一德一脸慈爱的笑容,他仿佛忘了,自己曾去林家逼迫她求情。
黎棠寒暄道,“父亲怎么在这大门口等着?”
“乖女儿,你难得回娘家,父亲挂念你呀,就想着早点见到你不是。”
黎棠心想,还不是因为上回她家那糟老头子不留情面地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他才知道收敛了。黎一德怎能不害怕林熙兆呀?他怕林熙兆今年给他评定为不称职,那他就连六品都保不住了。
父女两人进了屋,来到书房里。
“父亲要我回娘家,到底为了商议何事?”
黎一德道,“乖女儿,前些日子,你说黎家缺一个当家主母,为父思虑多日,觉得你所言甚是。你挑夫婿眼光极好,又敢想敢做,为父想让你帮着出出主意。”
黎棠嘴上推辞道,“这等大事,我作为晚辈,怎能置喙呢?”
“这事儿,还非有你帮忙张罗不可。为父找媒人寻摸了几个合适的人选,这是她们的生辰八字。只是媒人的话不可尽信,她们究竟品行如何,还得多加佐证。”
黎棠道,“我明白了,父亲想让我替您参谋参谋。”
“就是这个意思!最好,能请你姑爷斟酌斟酌。”
黎棠作为为难的神色,“可回头若是看走了眼,误导了父亲,岂不是……”
黎一德笑道,“棠儿,你放心大胆地去,你的眼光是极好的,你家姑爷更是看人高手,父亲相信你们。”
黎棠试探着问,“父亲,这事儿您同赵姨娘商议过吗?”
黎一德应道,“她只是一个妾室,恭恭敬敬侍奉正妻是本分,哪有她插嘴的地儿?”
黎棠不忘继续给他洗脑,“说得正是呢,嫡庶尊卑有别,才是家族兴盛的正道。您瞧瞧当今圣上,二十多年来,一直看重皇后娘娘,四位嫡皇子个个天资过人,天下臣民无不说,这是祖宗庇佑的福泽。我嫁进林家第二日,夫君就把管家大权都交托给我了,在下人面前,也给足了我面子。”
黎一德当即表态,“你放心,等新妇进门,父亲就把黎家交给她管,也会让妾室与庶子女敬重她。自然了,我也会让她敬重你的母亲。”
“那就好。”
黎棠觉得这都是虚的,见都没见过的人,怎么可能敬重呢?只要面上别有龃龉就罢了。
“老爷!老爷!不好了!”
这时,赵姨娘带着黎榕闯进了书房。
昨天晚上,黎一德听算命的梁九歌说,他多年来的官运,都被府里一个名中带玉的女人困住,他想了一个晚上,觉得这个女人怕就是赵环翠。
黎一德对她已有了怀疑,此刻就忍不住训斥道,“谁准你们乱闯书房的?大呼小叫什么呢?没规矩!”
黎棠劝道,“父亲,您别动怒,也许她们是有要事呢!”
赵环翠也顾不得黎棠的虚情假意,焦急道,“红鸢那丫头派人传话回来,程老太婆因程涧私自外出被抓住,迁怒于樱儿,罚樱儿跪了两个时辰,樱儿她晕倒见红了。”
第26章 绿茶倒霉
听到这话,黎棠第一反应便是,黎樱可能流产了。
赵环翠拽住黎一德的袖子,“老爷,您疼疼樱儿吧,她可是您的亲骨肉,平日里最听您的话了,求求您快请个太医去程家,让妾身去照顾她吧。”
黎一德怒斥道,“你以为我是高官重臣,想请太医就能请吗?再说,你只是一个妾,怎么能到姑娘的婆家去?你要是去了,人家的正房太太,是闭门不见你,还是自降身份出来招待你一个小妾?你简直是异想天开,毫无自知之明。”
太医毕竟是专门伺候皇家的,除了宗室、勋爵人家和特许的人,可不是谁都能使唤的。
赵环翠见黎一德冷心冷肺,转而拽住了黎棠的袖子,“好姑娘,你疼疼你的二妹妹吧,你求求大姑爷,拜托他请个太医去。你是诰命夫人,程家必得给你面子,你带上姨娘和榕儿,去程家看看樱儿,好吗?姨娘给你跪下了。”
赵环翠说跪就跪,一点儿也不含糊。黎棠竟有点佩服她,不要脸又狠心的人,才比较容易做成事。
赵环翠对她母亲下毒,对她下毒,如今还想让她帮忙请太医,这个女人真是狼心狗肺的毒妇。
黎棠回道,“你先站起来,程家又不是请不起大夫。你让樱儿的娘家人,带着太医上程家去,分明是说程家苛待儿媳,连个大夫都不肯请呀。往后,她和程夫人婆媳之间,就更不好相处了。”
赵环翠哭诉道,“程家就是个狼窝,那个死老太婆就是个毒妇,她怎么肯请好大夫去?好姑娘,姨娘求你了,你是福泽深厚的人。”
黎一德骂她道,“你说的是什么浑话?程家好歹也是官宦人家,怎么可能不给请大夫呢?这话让人传出去,樱儿的这门婚事还要不要了?你想让她被程家休弃吗?”
黎棠道,“父亲,我看我们还是去程家走一趟吧。若是程家请了大夫尽心照顾,自然是好,不然,黎家还是得请个大夫去。”
黎棠现在有点好奇,她想知道黎樱现在到底是什么症状,是流产了还是只是见红。
而且,她还真想带她们去程家,怂恿她们闹事,让这母女二人,去和程家的老太婆撕一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