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见吗(85)

或许现在那个答案浮出水面了。

林听不知道该说什么。

人的感情本就是这样,得不到回应是常态。

就像她回应不了盛向礼自负霸道的“喜欢”,盛向礼也回应不了她希望的平等与尊重。

从此天各一方,是唯一保全双方的体面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打算双更的,谁知道着凉了,早上起来身体不太舒服,今天就一更吧,周六万字更新所以明天也一更,谢谢大噶支持,哐哐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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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59

和弟弟又聊了几句, 林听挂了电话。

赵其华难得来一趟,跟了一上午的排练。排练结束后, 林听跟着她和张念媛去了第三排练室。

林听初步给这支独舞命名为《野鸽》,概念如其名。

这支舞并非完全采用古典芭蕾的风格与技法,更多的偏向于现代芭蕾。

野鸽生于泥泞自然,历经风吹雨打却仍坚韧。

她的舞姿一如既往, 轻盈而优雅, 圣洁得不可侵犯。明明是野鸽,却有凤凰之姿。

乐声落下的那一刻,野鸽展翅, 朝着更广阔的天空飞去。

女孩儿抬眼遥望, 眼中是无限的希冀与坚定。

无论是舞蹈的编排、技巧还是表现力,都让人折服。

张念媛感叹:“这支舞还没有全部完成吧?”

林听:“还没有。”

“半成品就有这样的效果, 真的很厉害。”张念媛欣慰道。

赵其华也点头,问她:“要说不足, 可能就是还没完成了。你具体是觉得哪里不太满意?”

林听把落下来的碎发往上捋:“说不上来……这个概念是我一直想做的,但是真正编排出来,在某些地方似乎偏离了我想要的风格。”

赵其华抓住了“风格”两个字:“你觉得‘风格’是什么?”

风格是个很抽象的东西, 即便是同样的舞蹈动作, 不同的舞者展现出来给人的感觉都是不同的。

越是有名的舞者,个人风格就越是强烈。

林听低眉沉吟,就听赵其华继续道:“外界对你的评价你应该了解一些吧?”

林听点头:“知道。”

从林听在业内名声大噪开始,“圣洁”、“神圣”、“不食人间烟火”等这类将人捧若无暇圣女的词句就没离开过她。

林听从不觉得自己的舞蹈有外界拔得那么高,但人处在一个环境中, 想要完全不受干扰是很难的。

本身她对自己的要求就放得很高。加上外界评价的浸染,久而久之,她抬手、跳跃、落地的每一个细节,都力求达到所谓的“无暇”。

包括瑶姬这个角色,一如她一直以来给业内留下的印象:温婉、纯真、神圣。

“你可能进入了一个误区,” 赵其华说,“你的个人风格确实强烈,这是好事,有个性的舞者才会被人记住。但有一点,‘个人风格’这种东西,不应该是你奔着大众给你的定义去做,而是你排开一切干扰影响后,自己真正释放出来的东西。”

林听谦逊听着,若有所思。

赵其华顿了顿,道:“并且我认为,‘风格’,不是用来定义,而是用来打破的。”

林听一愣。

赵其华双手环胸,手指在臂膀上点了点,脑中灵光一闪,转头问张念媛:“《瑶姬》的公演定在什么时候?”

“九月一日,”张念媛说,“在国家大剧院。”

“莱纳瓦舞蹈节,是在九月二十八,”赵其华喃喃道,忽然笑起来,对林听说,“有没有兴趣,一个月内彻底颠覆形象?”

“颠覆”。

这个词像一声惊雷,将林听脑中混沌不清的迷雾一下劈开,霎时豁然开朗。

她终于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了。

外界加诸于她的那些形容,她并非讨厌,只是这些逐渐成了一张网,牢牢地把她套在里面。

正如赵其华说的“打破”,她想要的是一场完全颠覆大众对她认知的表演,她想突破的是被框架套住的自己。

这种感觉似乎从未有过,像一把火从心底烧上来,烧得人斗志昂扬。

女孩儿眸光明亮,对即将做出的改变万分期待:“当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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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后,林听抽空给江有梨打了个电话。

江有梨还在吃饭,电话接通的时候能听间她放下筷子的声音。

她们好像还是第一次打电话。

意识到这点的林听不太自然地“喂”了声。

巧了,江有梨的声音也听着不大自然:“什么事?”

林听斟酌了一下,心想怎么着才能不戳破这位大小姐那点小骄傲。

最后她说:“我听江致说,你有个朋友的亲戚听力出问题,要配助听器啊?”

“……”

江有梨硬邦邦地道:“是啊。”

林听“哦”一声:“那我把给我配助听器的那位验配师推荐给你?”

“……用不着。”

“行吧,”林听好脾气地说,“不过你那个朋友的亲戚拿到助听器,应该会很感谢你。”

“……”

半晌,电话那头的姑娘轻轻哼一声,说:“不需要,随手而已。”

说完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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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姬》将在九月一日登上国家大剧院,意味着排练快到最后的阶段了。

大禹一角换演员后,进度明显变快了。

而林听的那支独舞,将全部推翻重编,无论是概念还是动作。

距离舞蹈节还有一个半月,在舞剧排练、电影拍摄之外她要重新编排舞蹈,时间上无疑十分吃紧,况且,这是件很冒险的事情。

所谓颠覆,就是将熟悉的一切打破,朝着相反的、出人意料的方向重组。

林听重新定下舞名叫《刺玫》。

刺玫,即玫瑰花。

这是她想到池故送她的那束白玫瑰时冒出来的念头。

只是这次不再是白玫瑰,她所追求的是风情婀娜到极致的红玫瑰,开在山间肆意盛放的野刺玫。

这对林听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挑战。

她本身就不是外放的性子,但这支舞的概念注定要她学着——妖娆。

是真的颠覆。

这就导致她在家晚训编排的时候都得提防着池故。

毕竟在男朋友面前卖弄妖娆这种事……实在太让人难为情了,她本身也不擅长,还得摸索学着怎么去做,这个过程必定是十分滑稽的。

就更不能让池故看见了。

于是两人晚上都在家的时候,只要池故去三楼健身,她就绝不会去练舞,要么就是她先占用三楼,一旦池故上来健身了,她就停下不再跳。

三番两次,池故也发现了不对劲。

这天林听先征用三楼,练了一会儿,池故拎着瓶水上来了。

从镜子里看见男朋友的身影,她立马停了下来。

池故挑了挑眉。

“不跳了?”他问。

“不跳了,”林听做贼心虚似的,“你不是要健身吗?我不在这儿干扰你了。”

池故:“以前不也没少干扰。”

林听:“……”

确实。

之前林听的晚训和池故的健身就是同时进行也没什么,她跳她的,他练他的,三楼偌大的空间,还容不下两个人吗?

林听支吾:“那不是以前吗……现在是现在。”

池故看了她一会儿,点头,站在门口侧身:“行。”

林听抱着自己的小音响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原本侧着身的男人身子一横,将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林听顿觉不太妙。

池故问她:“这是第几次了?”

林听:“什么?”

“‘不干扰我’,这是这几天以来第几次了。”

林听:“……”

“有事瞒着我?”

林听迟疑一下,半遮半掩地说实话:“也没什么……就是我舞蹈节准备的那个舞蹈要重新排,风格上可能,嗯……我不太擅长。”

池故没动:“怕出丑,所以避着我?”

面皮薄的小姑娘在喜欢的人面前难免好面子:“对啊,不可以吗?”

她微微恼道。

“是什么样的?”池故没打算放过她,“跟我之前看到的,差很多么。”

林听编《野鸽》的时候从来没避过他,这支舞大致如何,他是见过的。

“……当然差很多。”林听嘟囔,不然我躲着你干什么。

池故回想起刚进来时看见她匆匆收回手脚前的动作,眸眯了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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