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却青山+番外(27)

“谢蕴,你也知道我们这样见不得人,是不是?说好了和我一起,我都不顾及这些,你怕什么?”

他额间有碎发凌乱,沉沉看了她一眼,“所以你就拿这种事情算计我,你有没有心。”

说完他就出去了,门摔出好大的声响。

谭怡人抱住膝盖,眼神怔怔的,小声嘀咕着,“谁让她姓赵呢……”

因为她姓赵,所以哪怕一丝一毫的萌芽,都不可以。

赵妍音当天晚上的航班离开大连。

同一屋檐下两人谁也不理谁,阿姨晚饭一做好就走,谢蕴示意的。他默默删除了手机里谭怡人发给赵妍音的短信,仿佛这样就当她从未做过这些。

而谭怡人始终不咸不淡,还不忘把门锁换了个密码。

他见状冷声说:“她不可能再来了。”

冷状态维持一天,第二日晚上,谢蕴意料之中收到谢女士来电,言辞激烈。

“你现在就给我回来,带上那个没教育好的野种,滚回来!”

“妈,你消消气。”

“你做的是什么畜生事?你喜欢年纪小的,我给你找年纪小的,她是什么?你在糟践你自己个儿……”

他还有心思自嘲,“要不是您当初非让我来,倒没有这些事了。”

谭耀祖临死前找的是谢女士,想让母亲做女儿的监护人,但谢女士不愿意,才让谢蕴代劳。若是知道会有今天这码子事,她当初怎么也不会让谢蕴见到谭怡人。

“你少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去年跟我说她要复读,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谢蓬他死了也不让我安心,父子俩气了我前半辈子,到现在还……”

她下意识叫了谭耀祖从前的名字,谢蕴一个头比两个大,伸手揉着太阳穴,打断了她隐忍哭意的咒骂与抱怨。

“我认真的,她没有勾引我。妈,你不会懂,我们只是错误地爱上彼此,她虽然年纪小,但是什么都明白,你们之间有误会,我带她回……”

他话没说完,那边一阵慌乱,听得到祖宅里的阿姨急匆匆喊着打120,还有闻声赶来的姨舅,谢蕴心下一沉,挂断后订了立马回去的机票,脸绷得很紧。

他一点也不怪她,一点也不,都是他应受的。

谢蕴一去就是半月。

谢女士病情稳定下来后就非要出院,她大半生性情刚烈,无人劝得住,谢蕴一贯不跟他这个好强的母亲正面冲突,默默办出院手续,又私下联系了个信得过的家庭医生。

那天回祖宅的路上,他跟谢女士坐在后排座位,已有好些天没跟那个作恶的小丫头通话,了解她的近况来自于家里做饭的阿姨,无外乎就是每天吃了什么、吃了多少的啰嗦事。

谭怡人主动打来电话,声音淡漠又低柔,他姑且算作是低头示好。

状若无意地把手机换到靠窗左手,听另一头久违地叫他“小叔”。

谢蕴“嗯”了一声。

窗外是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每一条,他走过无数次,内心有些惋惜——她从未踏足过。

那时她正杵着下巴立在阳台,手里点着支烟,是真的烦闷难耐才想抽,不同于以往在他面前故作姿态。

“你什么时候回来?”

谢蕴轻叹气,克制着不让她听到的力度,短暂沉默。

谭怡人便继续说:“没什么,我自己去也是一样。”

他恍然,她说的是去南山陵园。

又一年过去了,燥夏已至。

“我明天回去,你等我。”

“好。”

谢女士听到他那句“明天回去”,眼神立马扫了过来,谢蕴再不好说关切的话,直到那边没了声音,他放下手机,通话已经结束了。

“我让秘书给她订机票,你不用回去,告诉她自己过来见我。”

谢蕴握住谢女士的手,上面已经细细密密地爬上了皱纹,她做再多保养也抑制不住衰老的进程。

“后天是哥的祭日,我不能让她自己去扫墓。”

提到谭耀祖,加之刚从医院出来,谢女士也有些脆弱情绪,一时无话,就算作默许。

从南山陵园出来后,两人坐在车子里沉默,谢蕴没着急启动。他昨天临时被事情绊住,到家已经是深夜,直接睡在了沙发上,起来后便换衣梳洗,赶早开车来陵园。

谭怡人先开口,“志愿已经报完了。”

谢蕴点头,“好。”

“你不问我报哪里的学校?”

他不大在意,“这些事情应该让你自己决定。”

她知道的,这个男人一向这样,什么事情都看得太透彻。

谢蕴自然清楚,不管她报哪里,总不会读一个更东北的学校。大连处于东北偏隅,似属东北,又不属东北,却已经是她能离他最近的城市了。

他也从来没想过把她束在哪里读书,只是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

“也许,你愿不愿意,放假回哈尔滨?”

一句话他顿住多次,彰显着难以启齿。

谭怡人平静的目光望着他,嘴唇像黏住了一样,始终未开口作答。

可答案又异常明显。

谢蕴扯了扯嘴角,他这几天没休息好,嗓子哑了,声音更显严肃几分,严肃,又写满妥协。

“没关系。”

“我回来陪你。”

她无声凑近,谢蕴接纳,默契地吻上彼此。

车载音乐放的是她曾亲手给他下载的一首英文歌,两人再熟悉不过。

《Sealed?With?A?Kiss》

应景的缄默与吻,应景的夏季,她甚至也以为就要与他分离,幸好,幸好没有。

后来,那天的艳阳午后,他们在客厅究极缠绵,从客厅又到楼上卧室。

遗落满地的衣衫,遗落谭怡人正播放音乐的手机。

那首歌一直唱,一直放,不管有没有人听得到,彻底没电关机才算作罢。

第22章今生

谭怡人如愿被第一志愿录取。

本市名声在外的高等学府,她有一股非要向谢蕴证明自己并不如谭耀祖那样平庸的稚气。学校离家不到半小时的车程,一切都好像妥帖完美。

只可惜谢蕴匆忙又飞回哈尔滨,她独自收拾行李,一声不响地跑到江浙一带的古镇呆到临近开学。

家里空荡荡的,她忍不住怪谭耀祖,为什么要买这么大的房子,穿着单薄的睡裙从楼上走到楼下,活像个孤鬼游魂。

谢蕴在这时突然回来,开门声惊得谭怡人神经紧张,他怀里抱着捧颜色鲜亮的黄玫瑰,映入眼中有片刻的不真实。

她转身就要上楼,那副躲闪的样子让谢蕴忍不住轻笑,他在后面把人叫住,“我还能吃了你?”

“老土。”

“花店的老板娘说,花语是道歉。”

她一时间不知道他道的是什么歉,他对不起她的事情多了。大概是有些拿人手短,还是缓和了些脸色。

谢蕴上前把人搂住,确信真实,随口问起来,“周庄有什么好玩的?”

她一声不响地走,谢蕴又是查她机票行程,又联系了客栈的老板才放心。而她见他知道,满腔怨怪的话就咽了回去。

“没什么好玩的。”

他靠在床头闭目,显然过得不轻松,“过些天送你去报道。”

谭怡人看在眼里,神色复杂。

谢蕴故作轻松地解释,“我妈她身体有些老毛病,最近走不开,等她什么时候能重新回公司就好了。”

她却又扯了前面的话茬,凉飕飕地说道:“周庄没什么好玩的,江浙的古镇我看得多了。唯一的好处是没有人认识我,我也不怕遇到认识的人。如果你也在,一定更好。”

他不再答,埋在她颈间嗅着发丝和衣衫的香气沉默许久。谭怡人好像明知他大概率沉默,也不催促,直到几分钟过去,他起身松了松领带。

“我先去洗。”

关了灯后,他始终不给她个痛快。要到不到的,身上也腻出了层细汗,她低声喘着求他,“小叔……给我……”

他却只施舍手指,还要扣着她整个人反抗不得,从耳后勒令,“叫我名字。”

她浑身汗淋淋的,欲望亟待疏解,百般迫切,一声声复制“谢蕴”两个字,他才彻底挺入,缠绵碾碎清醒,整夜凌乱。

……

回想刚读大学那两年,她与谢蕴聚少离多。

有时候难免恶毒,在内心底最深处有一丝丝的邪念想着,什么时候谢女士去世就好了。

而他们似情人,又非情人,压抑扭曲的感觉时时刻刻笼罩着谭怡人——也笼罩着谢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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