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朋疑惑：“你说我在哪里住过？”
林羽在手机上打开了导航，然后闭上了眼睛，不记得的事情说再多他也还是不记得。
向朋看了看她只是觉得好笑。“其实你已经很让我刮目相看了，比我想象中坚持得要久，没有经过培训竟然也没说什么错话。”
林羽靠在椅背上依旧闭着眼睛：“你们公司现在严重缺人，只要不是客户投诉，你们的品控部门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现在她肚子里面很难受。
向朋笑道：“就你在医院那天跟我说话的态度，我还以为你会跟客户吵起来，就算要和我搭讪也不是那么说话的吧？”他说这些也是为了让她放松，看得出来她很难受。
林羽勉强笑了一下，她现在大概明白了那天自己为什么最后会生气，她对所有人都礼貌周到只是对他发脾气，那是她觉得他本不该那样对她，是自己的自尊心还有依赖感相碰撞的结果。
向朋慢慢踩了刹车：“你这个导航有问题呀，前面的路根本就不通啊！”
林羽睁开眼：“这里已经离我家不远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前面不远就快到了。
林羽打开车门下了车，这条路上因为去年冬天发生了好几起车祸所以今年重新修建了。
还记得去年向朋送他回来的时候前面刚好发生了车祸，那一天刚好下了去年的第一场雪，那一天向朋第一次跟她说他是穿越过来的。
走了几步，林羽觉得脚有些发软，向朋把车停到了路边就连忙过来扶她。
“我送你回去吧，身体不好就不要硬撑着上班。”
“我自己走就行了。”
向朋解释：“这条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你要是在这条路上出了什么事情，那到时候我可和警察说不清楚。”
林羽抬头望了望，今天晚上没有星星，她突然回忆起了那天晚上向朋弹得那首《小星星变奏曲》。
那样优美的旋律她想再听一遍。
“你喜欢弹钢琴吗？”
向朋直接了当地说：“过去很喜欢，现在已经不弹了。”
“你有多久没弹过了？”
“有多久我也不记得了，好多年了。”
林羽抓住他的手：“长期不弹钢琴的人手指不会有茧子。”
“我每天敲键盘手指当然有茧子……”
林羽抓紧他的手，“长期不弹钢琴会慢慢忘记，你的手指没有了肌肉记忆，根本不可能弹得那么好，所以你根本就没穿越回去，一直在骗我对不对。”
向朋缩回了手：“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捏了捏手：“对不起……你就送到这里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向朋看着她：“如果你真的想做我的秘书，我明天可以把你调过来，你就不用打电话了。”
“你觉得我做不到销售冠军吗？”
他笑：“以你现在的业绩显然是不行的。”
林羽与他四目相对：“我不希望你小瞧我，我既然答应了你那就一定会做到，如果我做不到那我也觉得不会缠着你……”
“好，那我等着。”向朋看着她不自觉的笑了。
第二十五章：屈服
“本月的销售冠军，最终出炉了，那就是我们北区的新人林羽！”销售主管在现场拿着大喇叭喊道。
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向朋也站在一旁鼓掌，看着这个女孩，虽然嘴上不愿意承认但是他心里面却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上个月底最后一个星期的时候林羽的业绩突然突飞猛进，她的客户就像雨后春笋一样纷纷冒了出来，但最主要的是那一位跟她聊野蘑菇的东北客户在她手里买了一辆保时捷911，一下子就确定了她销售冠军的位子。
林羽一时之间名声大噪，许多慕名而来的人都纷纷来跟她取经，入职第一个月就能获得销售冠军，大家都觉得她是一个销售奇才。
刚开始对她不待见的销售主管现在拼了命的挽留她，得知她要转岗去做秘书的时候才罢手。
“你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办公室里向朋故意激将她说。
林羽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那一辆保时捷我确实是靠运气的，但我还卖了好多其他的车子呢！”
向朋装作不在意的问：“说说看吧，你是怎么做到的？”
林羽笃视着他：“你这是在请教我吗？”
向朋冷笑一声：“有点业绩就尾巴翘上天了，如果你还想做我的秘书，或者说你想你以后的日子好过一点的话，我劝你听话一点。”
林羽眨了眨眼睛，“说句实话，我并没有多少销售的经验，对于那些只是询价的客户我只是尽量让他去看车，下发工单以后自然会有线下的销售去联系他，毕竟线下的销售也是要业绩的。”
向朋点头：“多下工单。”
“我会经常联系的是那些车商，全国各地的许多二手车商都会在我们平台冒充个人买家约车主看车，个人买家买二手车一般都是贪图便宜或者在乎车况问题所以他们成交是需要一定周期的，而二手车商一般看的是这个车有没有被翻新的价值，所以他们只要觉得这个车子有利可图就会立马下手，而且一直会有需求量。”
“我们平台严令禁止把车卖给二手车商，你已经违反了A级品控规则。”向朋辞严义正的说。
林羽十分坦然的说：“你可去查我任何一通电话的录音，没有一个人在电话里面说他是二手车商。”
“那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人是车商的？”
“这些车商都很聪明的，约看车的时候什么都不会问，而很多个人买家因为不懂二手车所以问得很多，况且你们的系统里能查到他们的成交记录，普通人根本不可能一个月买好几辆车吧？”
“小聪明而已。”向朋笑了一声。
“其实你们不把车卖给二手车商是因为你们怕对平台造成不好的影响，因为你们改革的C2C就是要把中间环节做得更加透明让买家和车主直接成交，虽然没有差价但是你们还是收了服务费，虽然你明令禁止这种行为但是其实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你们好多电销都在用这个办法。”
向朋靠在椅子上：“所以你还是靠的运气，要是没有那辆保时捷，没有那些车商，你根本不可能得到销售冠军。”
虽然这么说，但他心里面却不得不承认她很聪明，很少有人入职第一个月就能注意到这些。
“你就不能夸我几句吗？”林羽有些懊恼，“我并不像好多入职很久的员工他们手里积攒了许多的客户，这个东北的客户从聊天里面我就知道他很有钱，况且东北人比较豪爽，对于二手车的一些小瑕疵不会太在意，我跟他聊了一个月，成交虽然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向朋站起身：“好吧，愿赌服输，你从明天开始到我办公室来上班。”
“等等，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林羽提醒他。
向朋想了一想，迟疑道：“你真的想要和老樊约会？”
林羽点头：“是的。”
向朋怎么也想不到，老樊迟暮之年还能重新开桃花，他要是知道了应该会很高兴吧？
向朋点点头：“等几天我帮你和他打声招呼，明天你要陪我去一趟学校。”
“现在还没到领毕业证的时候呢，去学校干嘛？”
向朋把脸贴近她问：“你以前做过秘书吗？”
林羽把脑袋往后缩：“没有。”
“那我建议你现在去学习一下，不要问东问西。”向朋给她塞了一份财务报表，“还有明天上班不要穿这身衣服了，秘书就要有秘书的样子。”
林羽默默地走出去了，她觉得这个人忽冷忽热，有点捉摸不透，和以前的向朋是在是大相径庭。
她从来没有穿过正装，家里的衣柜更没有任何合适的衣服，她打电话给虞菲报喜过后，虞菲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去她家拿一件。
“你们的新房子现在在哪？”
“就住在彧彣街这里，我待会把她地址发给你……”她还特意阴阳怪气的说，“向朋家也在这附近哦。”
“好的，我知道了，我待会过来。”
虞菲是在出国期间遇到了他现在的老公周其让，周其让出国之前和向朋是同学，他从国外留学回来以后就慢慢继承了他爸的位置，经营一家国内非常大的社区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