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是来面试的。”林羽按照电话里的指示来到9A栋。
前台小姐笑着露出牙齿：“请问有预约吗？”
林羽递上身份证件说：“有，我叫林羽。”
“原来是林羽小姐，请上三楼向总办公室，陆地巡洋舰。”
“谢谢。”林羽惊讶这个前台能够始终保持露出八颗牙的微笑。
林羽进来的时候忍不住感叹，习惯了天文台到处都是白色的装修，突然到了色彩这么明亮的地方还有些晃眼，整个三层都是紫色的装修。
“陆地巡洋舰”原来是办公室的名称，林羽深吸一口气然后敲了门。
“请进。”向朋的声音。
林羽推开门进来：“你好，向总。”
向朋想了一会：“你是林……林羽小姐，请坐。”
林羽坐了下来：“谢谢。”心里却是失落的，他竟然没记住她的名字。
“那我们就直奔主题了，林小姐你学的是天文专业，为什么想要来到我们公司？”
“实不相瞒，我是为了一个人。”
向朋笑了一下：“林羽小姐，我明白，虽然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才华横溢……但是我还是劝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向朋接着说：“当然，周总的面子我是肯定要给的，况且林小姐这么优秀，又是名校毕业，我们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我已经有未婚妻了。”
林羽第一次听到有人用那么多好听的词语形容他自己，又用了一个痴心妄想来形容她，自尊心让她很难受。
林羽有些愠怒：“我想您误会了，我之所以想做你的秘书是因为我想认识你们家的管家。”
“我们家的管家？”向朋竖起耳朵想听下文。
“对，樊胜利，49岁，至今单身。”
“你怎么会知道他？”
“你忘了，那一次你去医院打狂犬疫苗，后来他把你给绑走了……自从那一次我在医院里见过他以后就一见倾心，虽然已经49岁了但是他的体魄那么健硕完全看不出来……”林羽突然想到了什么，“哦，差点忘了，这件事向总你肯定已经不记得了吧？”
她窃喜看到了眼前男人有些尴尬的表情。
向朋咳嗽了一声，“他那么大年纪你也喜欢？”
“爱情不单可以跨越性别也可以跨越年纪，现在都已经21世纪了，倡导自由恋爱。”
向朋敲了下桌子：“好，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你要先从电销做起，什么时候你能取得销售冠军那我就让你做我的秘书并且让你单独和老樊约会。”
“但我还什么都不会。”
向朋忽悠她：“很简单的，只要你去预约买家看车就可以了。”
林羽犹豫了一会：“好，那一言为定。”
向朋拍了下桌子：“好，明天早上八点上班，不要迟到，到时候你到10A栋，会有专门的销售主管接待你。”
第二十四章：电销
第二天一早，林羽就来到10A栋，所有的电销都集中在这里，格子间里全都是戴着耳麦打电话的人，说话声不绝于耳。
“这里就是你的工位了。”带林羽过来的主管说，座位上有一台电脑、一个耳麦、一台电话，剩下的都是一些私人物品。
“这些私人物品是谁的？”林羽问。
这个主管给她留了一张纸，“这些东西你不要就扔了。”说完然后就离开了，因为向朋特别交代过不用对她太热络。
林羽正在奇怪桌子上私人物品是谁的，旁边座位上人缩着脑袋在打电话的男孩摘下耳麦：“新来的？”
“嗯，我昨天刚面试完，今天就来上班了。”
“你难道没有培训么？”
“培训？”林羽隐约有不好的感觉。
她听这个男孩说了很多，这里实行的是末位淘汰制，每个月都有KPI考核，如果你因为业绩不达标随时就要KO，还有严格的品控要求，会有专门的品控人员抽查你的录音，那张纸就是品控规则。
他接着小声说：“看到你的坐位了吗？这家伙就是因为说错了话，昨天卷铺盖走人了，东西东西都没来得及拿走。”
这个男孩的话不能全信，销售这个行业竞争比较激烈，但她也知道向朋这也是拐弯抹角地要赶她走，想让她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出错。
她来了就从来没想过要退缩。
“什么，他让你做电销？”虞菲在电话那头大吼大叫。
林羽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是啊。”
“你就这么答应了？”
“是啊。”
“你傻啊，你真的是白费了我的苦心，亏我想方设法把你和向朋撮合到一起。”
“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认输的，我今天旁听了这里许多销售冠军打电话，多少了解了一点，也不是完全没有把握。”
“说你傻你是真的傻，销售能有那么简单吗？他还让你得了销售冠军才会宠幸你，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呀，这就是后宫佳丽三千人在和你竞争。”
“做销售竟然都能被你扯到后宫……”
“对呀，那向朋就是皇上，你觉得他会雨露均沾吗？你就算是久旱盼甘霖也得有点真本事才行……”
林羽点点头：“嗯！”
虽然很不正经，但总归还是有道理的。
今天她大概了解了“明日二手车”这个平台的运作流程，这个平台主要就是通过帮客户在全国寻找二手车，从中间收取服务费，平台提供车辆的检测和售后，而电销的工作就是说服买家去现场看车并且成交。
虽然品控上面很多话术明确禁止不能说，但是中华文化是个博大精深的东西，有些话只要意会就可以了。
向朋每天都能从后台看到林羽的业务量，一个星期了，她平均每天通话量五个小时，接通量也不少，但业绩依旧是零。
“照这个数据她这个月底就要被淘汰掉。”向朋说。
周其让坐在摇椅上：“但至少态度可嘉呀，一般人谁能打五个小时的通话量？”
“周董事长，你为什么要把她介绍过来？”
周其让叹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那当然是因为她对你一见钟情啦，这个忙我不能不帮呀！”
“你真会逗我开心。”
“在我的婚礼上你们不是还玩过游戏吗？你对她真的没感觉？”
向朋收敛了笑容：“说句实话我对你结婚的事情现在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好多事情我现在都想不起来。”
“看来你最近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告诉我。”
向朋笑道：“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我现在有一个想法得回去和我爸商量一下，如果他也同意我再去找你。”
周其让起身：“好，那我就在家恭候大驾了。”
林羽现在每天提前一个小时到公司，然后加班到很晚才下班，从她的位置能看到对面9A栋楼里向朋的办公室很晚还亮着灯。
今天晚上一个东北的客户和她聊了一个小时的东北蘑菇，让她长期吃这些野生蘑菇不仅可以增强体魄，还对高血压、高血脂、糖尿病的治疗有一定的功效……
她一直附和着，然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东北老大哥都把电话给挂了，对面向朋的办公室也早就已经熄灯了。
林羽打卡下班以后在路边等了十几分钟也没看到一辆车，叫车软件也没有人接单。
正在着急的时候听到鸣笛声。
“滴滴……”向朋的劳斯莱斯停在了她的面前。
“上车吧！”他摇下车窗喊道，“这里不好打车，我把你送到好打车的地方。”
她没多想。
她原本想坐后面，但想了想还是打开副驾的门坐了进去，这是经年之后她第一次坐在副驾驶座上。
自从那一年哥哥出事以后她就再也没坐过副驾。
这是一种心理的恐惧，每每想起哥哥出事的画面她就心跳加速，背后冒汗。
向朋起步的时候很快，车子行驶以后她立马就感觉头晕了起来。
“你没事吧？晕车么？”向朋把车窗打开了。
“我没事。”她只是想离他近一些，能听到他呼吸的声音她已经很满足了。
向朋关切道：“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你以前在那里住过，你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