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四个龙傲天我都要(161)

可如今,他却隐隐有了一种被威胁的感觉。

他直觉,那个男人,和裴世佳之类的向她献殷勤的人,是不一样的。

那个人纵然狼狈,看她的眼神,却充满了占有欲和势在必得的决心。搂抱她的动作,也太过熟稔了。

熟稔得仿佛在她来到崇天阁之前,已经无数次地被那个男人这样抱在怀里过了。

好在,在那个男人晕过去后,她亲口说希望阁主不要那么快送走他,让她交代几句话才放走那个男人。这就说明了,她也没准备与那个男人见多少次面,也是打着让他离开的准备的。

这让薛策那种不可名状的,仿佛有一丝妒意的怒火,被浇灭了些许。

可他毕竟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她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如果不亲口问个清楚,他不会甘心。

他猜不准她会回答什么,但他直觉知道,自己有一个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戚斐在风中站着,与薛策隔着几步的路。表面上,她仍相当镇定,双目无辜,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心虚,甚至还很自然地带了一点儿疑惑,似乎搞不懂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而实际上,她的心脏,已经敲起了鼓,正在卜卜地收缩着。

原主与戎澜是什么关系?

好说。

他们是青梅竹马,曾经订下了口头婚约。如果不是中途因意外分开了,说不定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从戎澜对这具身体的那种理所当然的占有姿势来看,他和原主,必然已经突破过某种亲密的防线。

在刚刚闪现的原主的记忆中,戚斐倒是没见到他们二人缠绵的情境,但,搂搂抱抱亲个嘴儿肯定是有的。

这就是薛策的问题的满分答案了。

戚斐:“……”

关键是,她能就这样如实回答吗?傻子也知道,必!须!不!能!啊!

当然,一对情侣做点亲密的举动,只要你情我愿又不违法,没人可以指摘。原主和戎澜连婚都订了,亲个嘴儿,算得了什么大事?

可问题在于,她接管这具身体,来到崇天阁之后,根本没有想过原主之前的情债会找上门来。所以,从头到尾都在本色出演一个单身人士。

她是如何去和薛策套近乎,使劲地撩拨他,譬如明知他醒着还去吻他,非要把衣服脱了一半让他涂药……这些“壮举”,如今还历历在目。

以一个单身人士的身份去做这些事,也没什么,顶多就是有些大胆和不知羞的女追男大剧罢了。

但要是加上了“已订婚”的名头,那不仅她的感情会变得极为不纯粹,这部爱情喜剧,还会分分钟变成《婚外の诱惑》之绿帽子修罗场大戏。

薛策一个这么傲气,自尊心又强到吓死人的人,要是知道了真相,不多想是不可能的。

她有两个解释方向。

如果说“之前和未婚夫是认真谈的,现在对你也是认真的”。薛策会怎么想?多半会觉得,她的感情太浅薄可笑了,说变心就变心。随随便便就可以喜欢上一个人。遇到了更新鲜的,就会毫不留恋地放弃上一个人。

听上去就很渣。

要是说“和未婚夫的婚约只是随口一提、算不得真的”……再对比下戎澜的态度,她简直成了一个轻浮不自重、玩弄人心的渣女。薛策怕是会觉得,她撩拨他,也只是因为被困在崇天阁,一时感到无聊,用他来消遣而已。

擦,感觉更渣了怎么破?

更不巧的是,明天,秋猎就要开始了。冒牌货十成十会出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戚斐不希望与薛策生出嫌隙。更不愿意在对上冒牌货时,局面会骤然倾斜向对自己不利的方向。

这么一想,戚斐就下好决定了。她状若十分纯真地眨了眨眼:“你说谁?我和戎澜?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和他是一起长大的,交情不错。”

原主留下的情债,实际上和她这个从外世来的灵魂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否认起来,也没什么心理压力。

更何况,严格上说,她不是在撒谎,顶多算是真话不说全而已。

反正崇天阁不可能留下一只妖兽长住,正如猫窝不会住一只老鼠。她之所以成为了那个例外,皆因她体内有青玉心,崇天阁无法放她走而已。

戎澜应该在不久之后,就必须离开这里了。即使她现在迫于形势,对薛策隐瞒了一些实情,也没啥后顾之忧。

薛策微微垂首,盯着她。

她的双目并无闪躲,直直地与他交汇,声线也无颤抖,一派自然。

如此审视了片晌,薛策的那两道冰封了似的目光,缓缓有了缓和回暖的迹象。

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眯了眯眼:“交情只是’不错’?我看你们抱在一起,交情似乎不浅啊。”

“说起这个,其实我也很意外。我没有想到,他会不远万里地从东岳找到北昭来。不过想想,当初我是不告而别,他担心我的安危,也很正常呀。”戚斐鼓了鼓腮:“好不容易找到了我,久别重逢,激动了一点,抱着我,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啊。”

薛策没料到,她言语间,还在维护戎澜的那个对她充满了占有欲的举动,俊俏的脸上浮出了一丝几不可见的薄怒。

戚斐不想多说多错,说到这里,赶紧将话题掀到了下页:“好啦,我们走吧,我去和他聊两句,改天送他下山……说起来,我还没问你这半个月来,在外面发生的事呢,你和我说说呗。”

薛策的脸庞线条生硬,没好气道:“没什么好说的。”

“说嘛,就算是鸡毛蒜皮的事,我也想听啊……”

薛策站定了,冷冷地看着她仿佛无忧无虑的表情,忽然伸出了手。

戚斐的手臂冷不丁地一紧,惊叫了一声,再一低头,发现自己已经被薛策拎到了剑上,离地有十几米了。

薛策的仙器是明光戟。但他的身上,其实还藏了一柄软剑,此刻就被他们踩在脚下。

一柄剑最宽才有多宽,纵然在半空停得很稳,也有些吓人。戚斐还是第一次毫无准备地被人抓到剑上,吓得小脸发白,用力地缠紧了唯一站得稳的薛策的腰,抱怨:“你,你干什么突然御剑啊……”

薛策冷哼一声,瞥了她一眼,感觉她沉甸甸地压在自己心口,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才往山上飞去。

……

戎澜被安置在了金鸢峰的一个单独的院落里。

他是男人,所以,住在阳刚气盛的金鸢峰,也构不成什么大问题。

院子的所处之地十分僻静,流水淙淙,花木丛深。一层泛着淡淡光芒的结界以屋子为中心,将附近很大片范围都笼罩住了。入口处没有人看守,可见这层结界是何等的固若金汤,无法轻易突破。

薛策带着戚斐,御剑飞上来了。

第102章

要是有金鸢峰的门生见到了全过程, 一定会十分疑惑,为什么这种明明用两条腿就可以走到的地方, 薛师兄偏偏要耗费灵力,御剑飞上来。

飞上来也就罢了。关键是,他们从未见过, 薛师兄的御剑技术,会大失水准到这种程度,时而如同脱缰的野狗在狂飙, 时而如同打瞌睡的乌龟在慢爬, 时而向着高处仿佛要直入云霄, 时而又跟漏气了一样缓缓降下来,实在是教人叹为观止!

……

薛策平稳地降落在了地上, 瞥了一眼怀里的人。

这一路上, 她都跟一只鹌鹑似的, 仿佛恨不得整个人都爬到他的身上, 甚至钻进他的身体里, 捂得他的银甲都蒸上一层雾气了。全部心神都放在了他身上, 根本分不了神去想别的。

这种明摆着就是在欺负人的举动,简直就和那些流着鼻涕缺了门牙的小屁孩故意捉弄和吓唬女孩子一样,譬如捉一条虫子去吓唬女孩子,让对方尖叫着跑开,回过味之后, 再恼羞成怒地反过来追着自己打的乐此不疲的游戏。任谁看了, 都会点评一句——幼稚, 恶劣。

连薛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如果这么做的是别人,他也会嗤之以鼻,道一声“无聊”。

无奈,当局者迷。薛策现在不仅理直气壮,毫无羞愧之意,还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个恶霸又幼稚的举动,和那些长了小豁牙的小屁头没什么差别。

看到她搂着自己的那两条手臂,他几不可见地微微挑了挑眉,觉得自己从刚才开始,就闷得快要憋死的心情,一下子就快慰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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