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夙深感蛋疼:“他们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悲啊!就是悲!”箫忶喷出了一口唾沫,蓄力读秒,打算再来几个回合。
适时,严夙的手机响了起来,从兜里掏出,看见来电名字,手指一滞,正要滑开,旁边精神病发作的某人喊道:“一定是杨婉!就是她!是不是!”
“还说你们没奸情,那么干脆的分手不就是因为她吗?”箫忶长手一指,末了抹了把脸:“你走吧,我们已经分手了,从此各自天涯再不相见!”
严夙:……
严夙挂断,又揣回兜里,装逼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铃声又响了起来。
箫忶:“看!听!”张开双臂:“海哭的声音。”
“闭嘴!”严夙咬牙道。
“你接,你怕什么?哼?”箫忶站起来,打开房门,嫌弃的摆手:“走走走,我不认识你了。”
箫忶跟着铃声的韵律哼了出来:“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油炸清蒸香煎还是先要剁成泥~”
“够了!”严夙忍无可忍,将手机狠狠砸在地上。
箫忶被吓得一个哆嗦,往门边上缩了缩,铃声接着播放:“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真得意~”
整个房间陷入一个诡异的气氛,即热闹又沉闷。
箫忶脑海中飘飘然划过一句话:我是iphone,我为诺基亚代言。
然后吵闹不休的铃声终于停息了。
严夙像脱力一样,指着床命令道:“睡觉。”
箫忶贼胆瞬间灭了个干净,扑上去钻进被子里。
严夙躺在她身侧,拍拍她的脑袋,箫忶说:“我还没洗脸。”
严夙:……
箫忶又说:“也没刷牙。”
严夙:……
箫忶:“还好,毕竟我不爱吃葱大蒜,我只是吃了个榴莲冰激凌。”
严夙吐出一口浊气,闭上眼睛转了个身。箫忶蒙赦,蹑手蹑脚地跑进厕所。
箫忶再出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地上的手机也不见了。一个虎扑冲到床上滚了两圈,骤然安静下来的四周让她陷入一片苦闷。
之后一个多月里,严夙真的没给她电话。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之前他们闹掰,是再往后一些时间。也忘了是为什么争吵,反正只是琐事。
她才发现他们的七年之痒大概提前了。忽然就萎了。
不想分手占据了她所有的心神。有所顾忌的人卑微的很。
忍吧,忍到她的感情也磨光,就分吧。
然后她就死了。
她错了。有的人大概是在你命里一辈子。有的人大概只够爱一个人。毕竟一辈子那么短。
如果她的感情没有消磨殆尽的一天,不如早早散场,好歹还剩个安慰。
箫忶辞了工作,每天窝在家里玩玩电脑睡睡觉,偶尔出去接几单委托工作,心血来潮又去帮人刷单。一时半会儿竟然忘了严夙那茬。
刚从国外出差回来的严夙,狠狠将手机砸到桌上,额头上青筋暴起,怒道:“她竟然真的不给我打电话!竟然真的一条短信也没有,反了她了!”枉他无时无刻地带着充电宝,都已经决定原谅她了。
梁酒畏畏缩缩道:“哥,要不你给她打个?”
“说什么?”严夙烦躁地坐到老板椅上,抖腿,喘气,恨得牙痒痒。
“那你要她和你说什么?”梁酒问。
“查岗!”严夙拍桌,怒道:“老公不见了一个多月,查岗需要理由吗?你说!以前我加个班她都要在蹲门口等,出门没给跟她说就哔哔哔发短信,一出去就跟着我转不停,我一个咳嗽她天都要塌了,人呢?人呢!”
梁酒:“是不是七年之痒啊?”
“七年个屁!”严夙抓狂道:“我们在一起才五年!没有七年!没有痒!”
第5章 神曲
“我有一只……”只是放了个前调,严夙飞快的接起。扯扯领结,高冷道:“嗯哼?”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带着笑意说道:“严哥,心情不好啊?”
严夙拿下来看了看名字,怎么是杨婉?又放回耳边,心情顿时是真不好,说:“没什么。”
“回来这么久,都没有请你吃顿饭呢。”
“不用了。最近忙。”
“我想请伯母一起吃饭,她之前也照顾了许多,严哥也一起来嘛。”
“不用了……”严夙揉着脑袋,抬眼看见梁酒在他面前呲牙咧嘴地做表情,拼命地示意他点头,遂说:“也好吧,你定个时间。”
杨婉高兴道:“这个周末?晚上六点,蔷薇酒店。”
严夙:“好。”
箫忶接到严夙电话的时候,正在嗑瓜子,点播葫芦娃,差点把手上的娃哈哈挤了出去,抓起遥控器点了静音,然后接起。
“您好,这里是紫金派出所,报案请关机。”
严夙:……
“周末晚上六点,蔷薇酒店,一起吃晚饭。”
箫忶愣了愣,问说:“谁付钱?”
严夙:“……杨婉。”
“杨婉!”箫忶激动的声音都变调了:“那叫我去干啥?”
“敢不敢来?”严夙努力克制着笑意,激道。
“去!”箫忶一拍瓜子盘,哗啦啦撒了一地:“让她等着给爷唱征服!”然后哔地挂断了电话。
箫忶坐在沙发上想了想,抬手拨了个号码:“王微析!”
“哔。”被挂断了。
箫忶:……
箫忶卧槽了一句,又拨了一次:“小析析~”
“哔。”又被挂断了。
箫忶摔机,怒道:“去你大爷的!”跑到另外一端,转过电话,用座机按了一串号码。
“哒啦哒~哒啦哒~”箫忶自主配乐:“您好,这里是中国银行,我是您的客户经理箫忶先生。”
王微析:……
王微析求饶:“大爷,放过我的智商,好吗?”
箫忶抠着指甲:“这周末,晚上六点,请你吃晚饭。”
“谢谢您的好意了,消瘦不了。”
“开车来。你不来我就去找你妈,你看着办。”
“祖宗!”王微析简直要疯:“你想咋滴咯!”
箫忶笑道:“亲爱的。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男朋友了。你放心,我是个良民。不会卖了你的。”
对面安静了片刻,末了压着嗓子问道:“是不是还有杨婉?”
“对!”箫忶喝道:“你说他们是不是要向我示威?要羞辱我了?”箫忶激动道:“你一定要给力啊小析析!本爷的尊严就托付给你了!”
王微析直接挂了电话。
箫忶:……
周末。王微析来接她的时候,惊呆了。
王微析说:“你就穿这样?你不该穿短裙低胸求撩战斗装吗?”
“战屁!”箫忶越过他下去:“胸都没有,露怯啊。”
“挤啊!”王微析比了个手势:“世上波霸千千万,靠挤就有九成半。”
米色针织衫,深褐色风衣,黑色小皮靴,直接蹦上了车,关门。从窗户里扒出一个头,催促道:“赶紧的上来啊!酝酿着便秘啊?”
王微析暗暗竖起中指,这分明就是一个男人。
到了酒店。箫忶摆了个架势,大脚踹开包厢门,抬起头看见里面整齐坐着的一排人……菊花一紧。
不是鸿门宴吗?
上首的两人她认识,是严夙的父母。只在那个没能成功的婚礼上见过。严父她没什么印象,但他母亲是个美丽端庄的妇人,对她也很和蔼。
旁边坐着严夙,再旁边坐着杨婉。桌上已经摆好了菜。
严夙面不改色,过来抓着她的手上前两步,说:“这是我女朋友,箫忶。这是我爸妈,打个招呼。”
箫忶还没开口,身后又是一声巨响。王微析手里甩着一副墨镜,流里流气地走了进来。
这门板踢的,比她刚才有气势多了。等看清里面的形势,也是菊花一紧,浑身一颤,转头瞥向箫忶。
箫忶硬着头皮:“……hi~”
众人:……
严夙他老妈笑道:“小析啊,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朋友,害羞。”王微析将墨镜往兜里一塞,乖巧道:“我来给她撑撑面子,没想到是阿姨你们。”
箫忶大眼左右转了一圈,视线在众人脸上各扫了一遍,停顿的脑细胞飞速得出结论:来撕便撕,不撕便吃。
杨婉站起来,朝她点点头,甜甜道:“早就想看看严哥的女朋友了,箫小姐?看起来就是个善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