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忶:“来杯乳白的。给我瓶牛奶。”
“擦,失恋不都喝酒吗?你来酒吧喝牛奶?你是来砸场的吧?”
“酒能不能消愁我不知道,但牛奶能助眠,这个我知道,还不如回去好好睡一觉来的实在。”
此时。
严夙坐在包厢里,手搭在腿上,出神地敲着。
梁酒在一旁打电话。
“我告诉,女人都这样,和你在一起了,就没新鲜感了。一时脑抽,就说,哎呀我要分手,分手。这种时候你如果让着她,完了,她就觉得你离不开她,只会越来越讨厌你。”
“什么怎么办?我说的还不清楚吗?”
“你怎么就这么蠢啊?”
“答应她啊,分!是男人就爽快的分。不然人只会觉得你啰嗦,娘炮。”
“哎哟,我又没要你真分。你先答应她分,到时候再成天去她面前转两圈,刷刷存在感。然后适时的对她嘘寒问暖。等她脑子不抽了,就想起你的好了,就会回来找你了。”
“人不都是贱吗?白给的都不要,还得是求的才喜欢。哥不会骗你的!”
“那是,我是谁,我是你九哥呀。”
严夙闭着眼,静静地听着。然后掏出手机,点开信息,发了两个字过去。
就听见梁酒接着说道:“只要不是像箫忶那样季节不同精神病间歇性发作的,这招都能拿下!”
严夙猛地抬起头,看向梁酒。
梁酒捂着手机,吓得一个哆嗦:“……哥?”
箫忶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信息,内容就俩字:“分吧。”这下嗷呜一声马上飙出泪来,扯着王微析的衣服就去抹脸。
王微析吓了一跳,按着她脑袋往后推,惊恐道:“你别过来啊!你别过来哦,大庭广众呢,我要喊非礼了!”
箫忶重重擤了把鼻涕,哭道:“就特么的全是骗纸!”
王微析越过她,拿起摔在台上的手机,点开一看:“被甩了?”
“甩?”箫忶止住哭声:“是我甩的他!他只是同意而已!”
“那不正好咯,你哭屁啊。”王微析嘁了声:“别说什么欲擒故纵之类恶心的话。”
“狗屁的欲擒故纵,你不懂,我是真要分。”箫忶又嚎起来,伸出手搭在吧台上:“我失恋,给我来杯白的。”
王微析虎躯一震,兴奋道:“你喜欢洋酒还是国酿?”
箫忶:“洋的。给我来杯雪碧。”
王微析:……
王微析拉下脸:“雪你大爷。”
严夙给箫忶打了好几通电话。箫忶大手一挥,不接。王微析烦的受不了,主动拿过,划开。
严夙的手机里传来一个悲戚的声音:“你不懂,你不懂!这就好比你嘴里已经被迫含了一口屎,你只能期望你还是热的,结果发现它居然还是隔夜的……”
严夙开的外放,整个包间都回荡着最后三个字:
“隔夜的……隔夜的……”
梁酒呆滞地张着嘴,无比钦佩地望着手机。
真豪杰,敢于面对隔夜的屎。
隔夜屎整张脸都黑了,拎起外套大步流星的走出门去。梁酒伸长手喊道:“hold住啊哥!千万要hold住啊!”
第4章 迷醉
严夙来接人的时候,王微析几乎要被逼疯了。
“你到底想不想和他分啊?”
“分啊!”
“那这不就好了?!”
“可是他不能说分啊。”
“不是你让他分的吗?”
“可他居然同意了!”
“那你到底要不要真分啊?”
箫忶坚定点头:“分!”
王微析:……端起酒默默地饮了一口。我特么闭嘴。
“我!他对我这么敷衍,,可我这么用心。我给送了一件针织衫。男款的呀!杨婉那个小贱人,说一句话就给拿走了。前,女,友!”箫忶状似忧郁的干了一杯雪碧,板正王微析:“你说,男式的啊……”箫忶举着手,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男式的啊……她要个屁啊!严夙他给个屁啊!”
“姐姐,你不介意吧?”箫忶嗲着声音学:“我介意她大爷!古装剧看多了吧?还姐姐?我比她大吗?”箫忶揪着王同学的衣领,恶狠狠问道:“你看我!我比她大吗?老子比她小!”
王微析可委屈了,他又没见过杨婉,敬佩道:“喝雪碧也能喝醉?”
“醉个屁!”箫忶打了个气嗝:“我就是哭抽了。”
王微析悲道:“中场休息下吧,呆会再来啊,让我安静的喝一杯行不行?”
“你是对的。”箫忶抱着他的头亲了一口,后者一副末日来临了的表情,箫忶安慰道:“相信我,爸爸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二位,你们认识吗?”酒保撑着手,朝两人努努嘴。
箫忶回过头,身后昏暗灯光下站着一个高瘦男人,对上视线,冷冷笑了一声。
箫忶长手一指,问道:“这谁啊?”
王微析就差给跪了:“爷!您终于来了,把她带走吧,求您了!”
箫忶掐住他的脖子:“要不得!”
严夙不哼一声,直接把人扛上背,王微析在后头感动地挥手:“祝你们幸福!不要再来找我了!”
箫忶上了车不住的叫唤:“你干嘛呢?”
严夙伸过手,箫忶连忙去抓安全带:“我自己来!”
就这么一路沉默地开回去,气氛有些压抑。灯红酒绿在窗外闪过,像一道道逝去的光华,晃得箫忶眼花缭乱,昏昏欲睡。
严夙忽然开口说:“我没有。”
箫忶脑袋一点一点。
严夙手指敲着方向盘,大声喊道:“我没有!”
箫忶被吓得不清,一个激灵,也大声喊道:“啥?!”
严夙侧过头,紧绷着脸:“我没有把你的东西送人。”想了想又说:“你也没给我送过什么针织衫,你只随手送过我一根香蕉。”
箫忶摆手:“不送了。这辈子都不送了。”
“那不行!”严夙说:“杨婉刚回来,你怎么会认识她的?你是不是做梦了?”
箫忶说:“对。我做青天白日梦,才会和你在一起。”
严夙:……
车一个甩尾,箫忶猝不及防,随着惯性头撞到了旁边的车窗上。箫忶拉着脸:“你干嘛?弃尸荒野?”
严夙弯过身,给她解开安全带,人还在叨叨:“你不够仗义就别装仗义!你说你接什么接?有你这样的吗?大半夜的把人丢这儿?你是不是想把我丢这儿?你这人怎么这么阴暗呢?我出事了谁负责啊?你这叫打击抱负!”
严夙就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表情耐人寻味。
箫忶骂了会儿,觉得没意思。认命地说:“我骂完了,你接着开吧。”
严夙说:“到家了。”
箫忶:……
“好好休息,别乱想。”严夙叹了口气:“不许随便和别人出去喝酒。”
“我没醉!”箫忶瞪大了眼,伸出两根手指:“我只喝了两打雪碧,我没喝酒!”
严夙敷衍道:“好好好。”
“我真特娘的没醉!我就是……”箫忶回头,急于澄清:“打气嗝!你造伐?”
“哎哟喂!你别架我!”
严夙好不容易把人搬回房间,往床上一丢,用被子闷上,喝道:“睡觉!”
箫忶不服气,猛地坐了起来。一时幅度太大,喝撑的雪碧和气泡都涌了上来,连忙跑进厕所,扒着马桶开始吐。
箫忶悲愤不已,眼角带泪:“老子忒特么可怜了,喝个雪碧都能吐。”
严夙靠在门框边儿,无奈叹了口气,别过脸说:“那你埋下去喝回来啊。”
箫忶被他一激,委屈的不行,低下头眼泪就掉了下来。
走马观花的回忆往事——死人都爱回忆往事——毕竟她现在也是个预知大能了。
严夙不爱她,不管是同情还是玩闹,都算仁至义尽了。当同情消磨完了,他们之间什么都没了。
严夙被她无声的啜泣吓了一跳,走过去拍拍她的背,问:“怎么了?不舒服?”
箫忶含糊道:“你别再来招惹我。”
严夙没听清:“你说什么?”
箫忶开始作死:“我说我就是那小白菜,还有那白毛女。窦娥,窦娥你造伐?”
严夙开始给她顺气。
箫忶伸出一根手指比划:“陈世美他老婆叫啥来着的?”
“箫忶。”严夙配合的说。
“我呸,呸!秦香莲是吧?我就是那秦……香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