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是大红色。”
于真真在家试穿过一次,觉得那颜色太鲜艳,跟要出席什么盛会似的。
“你穿红色很好看。”
他连自己要穿什么都想好了。
于真真更加没办法拒绝。
一顿饭后,谢越柏进书房工作。
这次升职,得到认可,恐怕会让他更努力吧。
于真真洗了一些水果拼成盘送进去。
出来收拾了一下客厅和厨房,洗澡,回到卧室。
她看了一眼手机,微信里这一天也只有刘芝心跟她说话。
因为她早上回复刘芝心昨天晚上发来的信息。
9:23
真真:「你没事吧。他只是对事不对人,你别放在心上。」
真真:「我们是回老家了,待了几天,昨天刚回来。」
真真:「不好意思,昨天晚上睡着了。」
12:52
芝士饼干:「刚刚太忙了,一直在开会,才有空回。放心,我已经好多了。」
芝士饼干:「真羡慕你有那么多时间。」
芝士饼干:「我又要忙喽,刚进公司,压力山大。不过老板看重,不得不努力呀,回聊。」
于真真也就没有再接腔。
她靠在床上玩消消乐,十点半,突然有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
于真真接通。
“我说他妈的于真真,涂白都说不想见你,你以为你找个朋友骚扰我,我就会说吗?!”伴随着背景的轰轰轰声,陈张的骂声十分激烈的从手机里传过来。
“你他妈就是个贱货吧?别以为我怕你,信不信我告诉你老公?!”
“我不明白,什么朋友?”于真真一脸懵。
“你他妈的还装傻,大晚上有个女的给我打电话,说是你朋友,要涂白的联系方式。我他妈的警告过你,别再骚扰涂白了,你再骚扰他,我对你不客气!妈的贱货,老子弄死你!”
下一刻,陈张就挂断了。
她再打回去,一直都是嘟嘟声,陈张不接。
打了三四下都打不通,她立刻给他发微信。
真真:「我没有叫人找过涂白。」
真真:「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能先大概说一下吗?」
真真:「陈张?」
陈张这条消息显示问号。
很显然,连微信他也拉黑了。
到底是谁冒充是她的朋友,打听涂白?
难道是王云晓,认识涂白,最近跟自己有过接触的也只有她了。
但陈张也不会不认识王云晓的声音。
这下连玩游戏的心情都没了,她缩在被窝里,郁闷不已。
零点过十分。
谢越柏从书房结束工作回来。
刚刚于真真听筒传出来的声音很大,他听到了一些,包含“涂白”这个字眼。
见于真真已经睡着(昨天熬到凌晨,太困所致),他走到床头柜前,拿起她的手机。
输入密码——1369。
他滑动屏幕查看了一下她和陈张的聊天记录。
眼神立刻暗下来。
他点开陈张的个人信息,拿起自己的手机记录下他的微信号。
这才把手机原封不动地放下。
第17章 假装.jpg
一眨眼就到了公司聚会的日子。
人事直接通知,这一天放假,让他们晚上八点酒店集合。
谢越柏如常工作到七点才出书房,平时也穿西装,所以倒也不需要太刻意打扮。
不过一出门便见于真真正在照镜子。
穿了那件宽吊带的大红色连衣裙,刚到膝盖,银色的高跟凉鞋,黑长发难得的中分,披散肩后,化了一个淡妆。
很漂亮,像是工笔画里面出来的,有种古典的气质。
他上前垂下头就想亲她。
被于真真伸手制止,“妆会花的。”
谢越柏笑,握住她的手指头,觉得有点凉,“是不是紧张?”
于真真点头,她从六点就洗完澡开始打扮,可是怎么打扮都觉得不对劲。
“这裙子太艳了,我从没穿过这么艳的裙子。”
“习惯就好。”谢越柏笑,觉得她真是可爱,压根不知道自己穿红裙有多诱人。
事实上,男人的确喜欢长相清纯,但又能把一身红裙穿出妖娆气质的女人,他也不例外。
还是想亲她。
“要出发了吧?”于真真说。
“嗯。”
于真真觉得谢越柏貌似有反应,抱她抱得很紧。
不过听到这句话,他松开她,转身拿起挂在衣架上的浅棕色长风衣外套,给她穿上,伸手帮她扣扣子。
“我自己来。”
谢越柏没让她掺和。
简直像在包一件礼物一样,他替她系上扣子,又绑好腰带。
摸摸她的长发,吻她的发顶,“别担心,你很好看。”
一到现场,于真真才知道,她的确没有理由紧张。
因为与其说是公司聚会,不如说是派对。
大概是百来平的大场地,中间放了两道拼接起来的横桌,摆满了各种水果和零食,最前方有一个舞台,正放着躁耳的音乐。
灯光很暗,最上方的轮转灯在一下一下闪烁着。
在大厅外面,举目望过去只有一个个人影,谁也看不清谁。
于真真和谢越柏脱下外套,放到门口的一个专门放衣服的小箱子里,一起走进去。
一路吸引了不少目光,沿途都有人打招呼,要么叫“谢哥”,要么叫“老大”,要么叫“经理”,还有叫“男神”的。
谢越柏也都回应,稍后他像是看见什么人,转头对于真真说:“我带你去和陈总打个招呼。”
陈总正笑眯眯地站在舞台下面,望着自己的员工们。
“陈总。”
“越柏,你来了。”
“是。这是我妻子于真真。这是陈总。”
“您好。”于真真点头打招呼。
“你好。”陈总有些胖,长得很和颜悦色,打量了一下于真真:“越柏眼光真不错,娶的老婆这么漂亮。”
于真真笑。
“对了,越柏,正好你来,有个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听起来是公事上的事。谢越柏转头嘱咐于真真,“你先去吃点东西,我待会儿去找你。”
“好。”
陈总和谢越柏并肩离去。
于真真站在原地,忽然耳边传来刘芝心的喊声。
“真真!”
于真真向着声音方向望过去。
刘芝心像是早已经来了,手中还举着杯红酒,穿了一件经典小黑裙,利落的棕色短发,化了浓妆,显得很是干练和飒爽。
“哎呀,你来了,今天好漂亮。大红裙。”刘芝心惊叹地说。
“嗯,第一次穿这么艳的。你这身也很好看。”于真真夸奖。
“谢谢。对了,谢越柏呢?”
“跟陈总谈事去了。”
“噢。你这身裙子是自己买的?”看起来很高档。
“不是,是我婆婆送给我的,说是从法国带回来的。”
“那应该价格不菲吧。”
“我也不知道具体多少钱。”
“这裙子是你婆婆让你穿来的?”
“不是,是谢越柏。”
“谢越柏?”刘芝心有些惊讶。
于真真低头看看裙子,“嗯,他认为我穿这件好看。”
“是吗?”刘芝心抿了一口红酒,目光把于真真再次逡巡一遍。
“我想起来我也应该去跟领导打个招呼。待会儿再过来,回聊。”
刘芝心寻找谢越柏,见他正在角落里跟公司另一位副总聊天,立刻凑上前去。
张副总巴拉巴拉,聊的全是公事。
刘芝心耐着性子听,直到张副总终于被人拉走。
谢越柏转身就要离开,连招呼也没打。
事实上,除了最开始她走过来时,下意识看了她一眼,没把任何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喂,谢越柏,你就这么讨厌我?”刘芝心叫住他。
“我对你没什么喜恶。”
这话说得,简直比讨厌还要令人伤心。
刘芝心也转身,站在他身后:“不过我有些吃惊,原来你也喜欢浓妆艳抹的女人。你选于真真是因为她顺从吗?跟个娃娃似的,随你玩弄,连穿件衣服都要你说了算,你喜欢这种快丨感?”
“我喜欢她,才会有快丨感。对于其他人我连看的兴趣都没有。”
“呵。”刘芝心笑了一下,“那于真真跟你真的很像,她还跟我说过,她只喜欢涂白呢。”
听到涂白两个字,谢越柏终于转过身,冷淡地问:“涂白的事,是你在陈张那里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