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琳的手很凉。
冰的她打了一个寒噤。
“怎么了?”她问,“手这么冷。”
“不要说话。”艾德琳的手如沐浴用的牛奶般在她身上滑过。“我知道你去哪里了。”她轻声说。
语气温柔。
但言语内容不寒而栗。
“要我不说出去很容易。”艾德琳的手按在王储妃的胸前。
金丝雀的心在跳,扑通扑通的。
越来越快。
“今晚陪我。”艾德琳勾起王储妃的下巴,“我不是我哥,我会让您快乐的。”
王储妃咬紧唇。
“很疼的。”艾德琳手点在她的唇上,“松开,见血了。”
王储妃幽幽叹了口气,她认命。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的束腰解开,空气涌入肺。
好冷。她想。
从里到外的冷。
孤立而彷徨扼住她的心。
大概只有机器人才不会觉得冷。
“跪下。”
王储妃顺从的跪在地毯上。
一支玫瑰伸到她的面前。
“好看吗?”艾德琳掐着花茎。
她将花瓣一片片的掰下,洒在王储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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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术能鉴定出真假话吗?”云居雁转着一个漂亮的银色珐琅瓶。
她站在千镜之宫的阳台上。
晚风凉,银色月光照的沙滩泛银。
数月时间这里不再是一片废墟,再度成为世上最繁华的城市。罗马雅典尚不可与其比拟。
城东有一面用来缅怀亡灵的墨石墙。
墙上又多了很多盏灯。
白色碗烛如萤火虫般点缀着夜。
楚容晴斟酌了下,“大概能。”
“怎么个原理?”
“人在说谎时心理活动很多。你会斟酌用词,反复推敲这句话这么说妥当与否。”
云居雁颔首。
她走回来,打开抽屉,拿出来一个琉璃礼盒,在鎏金纸上用花体写了几行字,封好信口,放在盒子里,挥手找来掌管舆部的神使,“这个送给苏丹。”
神使接过那珐琅瓶,“这是?”
“银环蛇毒。”云居雁说,“维尔利特国前国主就是这么死的。”
神使说:“诺。”
“这个送给翡冷翠的公主。”云居雁笑起来。
她笑的时候很漂亮。
但她基本上不笑。
“准备一下,等卫国礼部尚书来谈判。”云居雁拿玉玺盖章。“这份文函四天后发滨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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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的婚俗与精灵国不同。
艾德琳换上盛装,戴金红披纱。
彩绸将她和苏丹的手绑在一起,宫殿正中挖了一个正方形的池,里面火焰滔天,池旁修了七级台阶,每级台阶上摆着不同的花卉。
她和苏丹绕着这个火池走七圈。
周围的人对空抛洒鲜花。
“你要听话。”苏丹说。
他年逾四十,高鼻深眼,很难说长得帅不帅。
“好的。”艾德琳回应道。
“不。”苏丹皱起眉,“你要说是。”
“是。”艾德琳从善如流。
“这里不是你们翡冷翠。”苏丹走在前,花瓣落在他白色婚服上,成簇,“我们信唯一的主。”
艾德琳烟视媚行,“我会尽快改信。”
“很好。”苏丹满意了。
他原本很嫌弃艾德琳是再嫁之身。
但联姻嘛,不能挑三拣四。
“这是大王后。我的表姐。”绕着火池走七圈,两人成婚,苏丹引艾德琳来到后宫。
一个穿玫瑰色袍子的女人迎了出来。
她和苏丹长得很像。
一样的棕色眸子与黑色长发。
“您好。”女人跟她打招呼,“我叫亚历山德拉。”
“我以为我是正妃。”艾德琳有些不悦。
“没关系,在这里每个妃子都平等的。”亚历山德拉说,“不分高低,都是大王后。”
“我懂了。”艾德琳也很客气,“你也知道,这是联姻,我不会和你抢什么。”
此时苏丹已经离开了。
亚历山德拉望着他的背影,“哎,你抢了我也无所谓。”苏丹走后她一秒活跃起来,又是一条鲜活靓丽的生命,“希望您身上的诅咒能保佑我和我的儿子。”她挪揄。
艾德琳名声在外。
嫁谁谁死。
“这得看我兄长。”艾德琳很敷衍的说。
到晚上她收到了一份奇怪的礼物。
礼物是蓝色琉璃盒。
她打开,里面是一封信,信上洒着香水,是紫罗兰的味道。
艾德琳展开信。
是拉丁文。
字迹很漂亮,但很陌生。
——艾德琳公主敬启。一别经年,特奉厚礼以贺新婚。
落款是一朵鸢尾花。
艾德琳觉得她又要守寡了。
她笑颜如花,用蜡烛烧毁了那封信。
信化为灰烬,她乔装打扮,乘船去亚历山大港,与她的军队汇合,逃回翡冷翠。
当晚苏丹暴毙,死于银环蛇毒。
切萨雷真实质疑人生。
他发誓下次看谁不顺眼一定要抢先一步下毒。
每当他动了杀意,该死的人总会稀奇古怪的惨遭毒杀。
他面对苏丹的尸体大摇其头,带兵打出开罗,一路上在寻思他是不是有某种特异功能。
很快他意识到这并不是特异功能。
切萨雷面对了教皇的怒火。
教皇抬手给了他一耳光,打掉了他一颗牙。
白色的牙染着血,落在厚厚的地毯上,一点声响都没有。
“斯里兰卡缺个总督。”教皇坐在御座上,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你去南洋冷静一段时间吧。”
切萨雷在心中咒骂。
但教皇没有毒发身亡。
第41章
萧珞左手旅行箱,右手穿越仪。
她站在车辆川流不息的闹市中心叹气。
难,太难了,她怎么这么难。
她去了无数个世界。
有的时代比当前落后,有的时代超前。
在未来武器确实出售,但只对国售卖,她好不容易找到其他路子,却发现穿越仪限重一吨。
一个直升机好几吨。
萧珞很绝望,又穿越回滨京。
她这趟旅程的唯一收获是几盒小点心跟几套衣服。
她往别宫走时发现大家都在看她。
寒风阵阵,她冻的瑟瑟发抖。
进门后与落地穿衣镜打了个照面萧珞才发现问题出在哪里。
她穿着现代的衣服回来了。
白色蕾丝半袖旗袍,配十厘米高跟。
她弟在会客,看了她一眼,“你回来了?”
萧珞看向谢袅,颔首,十分高傲坦然,“谢博士。”
谢袅硬生生地将一句伤风败俗咽回去。
那裙子不伦不类。
他一时眼中只有眼前丽人那雪白藕臂。
“见过昭阳长公主。”谢袅费了很大力气才将视线挪开。
“博士可曾耳闻洛神赋?”萧珂说。
谢袅一愣。
他们刚刚讨论的话题是谢希入宫事件。
这和洛神赋有什么关系?
他突然打了个寒噤。
写洛神赋的人车/裂,诛三族。
谢袅环视左右,周围披甲持刃的禁卫无数。
刀映烛光。
他所有念想烟消云散,只余汗流浃背。“臣告退。”
他跑了。
原本他是来据理力争的。
平亲王下旨要谢希入宫为贵嫔,这还勉强能忍,大概君后必须是北朝儿郎。
但另一份旨意隔日下到玉家,玉家家主封的是贵妃。
两人同是家主,谢家远比玉家势大,而且玉家主是个女人,最后龙在凤下,这成何体统?
谢袅作为家主叔伯,这坚决不能忍。
但现在他不敢开口。
颜面是虚的,小命重要。
“我想杀了他。”萧珞盯着谢袅的背影。
“他快死了。”萧珂靠在椅背。
“他什么事找你?”
“封谢希为贵嫔的事。”
萧珞眼睛弯弯,笑容如春日冰雪消融,“呦,你们这是要斩草除根啊。”
“谢希死活暂时不确定。”萧珂说,“就狗男人,谁知是站是跪。”
“元姜呢?”萧珞问。
“不知道。”
萧珂话音未落荣元姜出现,“找我干嘛?”
萧珞盯着元姜手里的芝士莓/莓,笑容变得诡异,“荣娘娘,为何您之前去过现代却不肯我说?我们应该分工而不是各做各的。”
荣元姜目光与萧珞一对,试探着说,“皮卡皮卡皮卡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