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君莫惜金缕衣(50)

作者:墨兰疏影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元姜经常占他们姐弟的口头便宜,喊她大萧后,叫她弟小萧妃。

这才降一级,打的不厉害。

“你弟混账,他欺负我。”元姜也很绝望。“我现在不太敢跟他说话,我问他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他说你好烦。”

“他病了?”

“不知道,”荣元姜学萧珂平时说话的调,“和你没关系。”

萧珞沉思片刻,“你等我一下。”

她闯了西殿,拉开她弟平时搁药的柜子。

好像没什么特点,要走时她又转回去,搜了床头柜。

床头柜里丢着几瓶药,没标示,她每个都打开闻了下。

有很多闻不出来,但有一瓶的味道她很熟——雁南归。

要不是执行人手抖,那杯毒酒就灌给她了。

她拿着那瓶药要走,却被二十几个宫女拦下。

萧珞又只好将药放了回去。

“你盯着他点。”萧珞气冲冲的走回来,路遇炭球她捞起小黑猫,扛在肩上,“我敢说有第二次。”

生病很难受的,生不如死大抵如此……

死对病人来说是解脱。

有一就有二。

艹,进化了。

从割/腕伐脉到抹/脖子一路演变至服/毒。

元姜深吸一口气,蹭冲进了西殿,五分钟后气鼓鼓的蹭蹿回来了。

“妈的。”荣元姜小声骂骂咧咧。

“我应该去打江山,而不是跟你腻歪。”萧珞脸色一点也不好看。

她没参与逐鹿中原这场游戏不是因为她没本事,不够狠。

而是她实在装不出来关心民生民计的样子。

她最卑微的时刻大家希望白玉沉沼,劲风摧松。

——这么漂亮的人,怎么能不零落成泥碾作尘?

相应的,她恨所有的人。

世态炎凉这四个字她体会的太深了。

荣四与逐月能勉强自己日常点卯,但她连点卯管别人死活的想法都欠奉。

奈何现在显出来实权人物与非实权人物的差别了。

还真是县官不如现管。

萧珞想骂人。

荣宪也想骂人。

荣宜找她,正事一个,她想纳妃,对象谢希。

荣宪:“不行。”

万一谢家是叛贼呢?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我就要。”

荣宪不得已出卖尊严,她上前搂着荣宜,“姐……”她娇声说,“我不想你和别人在一起。”

荣宜马上说,“我保证我不碰他,我只想把他放在宫里摆着。”

她对谢希要求不高,像元姜那样对她就好。

特么的元姜忙着左拥右抱,她凑过去就赶她去学习。

天天说自己很忙,却有空陪珞珞。

妈的。

她决定找个新荣元姜。

谢希很不错。

温柔,儒雅,风度翩翩,不骂人,不拿鸡毛掸子打人,不暴走,不掀桌。

她握着荣宪的手,“我永远是你姐姐,我不会跟任何人在一起的。”还捋了一下荣宪的长发。

荣宪给跪,败退。

她去找萧珂,“二孬要谢希,我尽力了。”

——我的底线是他绝对不能和二姐有孩子。

萧珂搁笔。

确实如今抄谢家是师出无名,南朝降臣要说法的折子堆满御史台。“若神域答应联姻,季怡真是女孩子。”

——既已得罪,不如让谢家反了。

翡冷翠的机甲引擎是金系法术,可能祸起王谢。

王家与谢家一直互相娶嫁,如今谢家抄了,无殊,那肯定是王家的手笔。

荣宪坐下。

——你的意思是?

萧珂提议,“不如纳玉家主进宫。”

——叫玉箫唆使谢希谋逆。

荣宪说,“封谢希为贵妃?”

卫国三夫人为贵妃、贵嫔、贵人。

——玉箫?

“要他低玉箫一级。”萧珂道,“贵嫔。”

——玉箫长得像你。

男人的特点是自以为是、刚愎自用、自作多情。

谢希看荣宪的目光颇为神妃倾情。

奈何荣宪襄王无意。

荣宪颔首。

——荣宜想留着谢希哎,谢大夫长得好像阿姜姐。

萧珂沉吟片刻,“那我去趟乾清宫?”

——留以示恩,这不矛盾。

他起身时眼前一黑,撑着几案站在那缓了缓,走了几步冷汗出了一身,腿一软险些跪地上。

荣宪匆忙扶了他一把,也没问别的,只是说了句,“好的,你没事。”

第40章

荣宜哄走荣宪,做好接待她姐的心理准备,不料来的是她姐夫。

“你感觉怎么样?”荣宜问,“还难受吗?”

二宫主摇头。

“你和老姐怎么回事?”

“没事,没关系,不关你事。”

荣宜被这三重否定给糊了一脸,气的下句话没问出来。

二宫主坐下,“他不会像元姜那样待你。”

荣宜走过来站在他面前,“可我是女皇,他必须对我好,演也要演到底,不然我诛他九族。”她俯身,以求视线平齐,“姐夫,换个说话声音好不好?”

“伪陈旧部与我们势同水火。”萧珂换了女声。

二宫主将声音换了后荣宜开心多了。

往事不可追。

过往难回忆。

当日燕京宫变,她问湖阳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湖阳说:愿赌服输,甘拜下风。

母女一场,只丢给她这八个字。

迁都后荣宜一趟燕京都不曾回过。

她时常找借口要二宫主来乾清宫。

和解是不可能的,道歉是没用的,伤害既已造成,她绝不会再接纳伤害过自己的人。

但是她想娘,也想元姜。

“你对人动过心吗?”荣宜问。“你爱过吗?”

萧珂沉默。

荣宜见此直接语出惊人,“所以你不懂。我想要谢希,他一个人能做什么?他不过是个降臣啊,白衣卿相风流花但他不是真的丞相,白衣就是白板,他身无一官半职,你们也不会重用他,为什么不可以?这是我第一次开口求你和四妹。”

“你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萧珂无语,他决定来招狠的。“你确定他干净吗?你怎知他之前有没有碰过女人?”

荣宜黑曜石般的眼睛一转,“你去帮我问问?”

“问不出来的。那事很容易让人染病的,好多人都因为怀孕和乱七八糟的病最后死掉了。”萧珂想起年少时的事一时有些伤感。

比如班宝镜她母亲。

比如很多早年故交,基本上嫁一个,死一个。

这是他这几个月来说的最长的一句话,话题还如此诡异。

他坐在那里还会喘成一团,更别提讲话,说完差点断气。

荣宜无动于衷,“我不碰他,就看看。”

“皇后人选已经定了,你最多只能封他为贵嫔。”萧珂咳了几声,甩开扇子,遮住半张脸,趁此用手帕拭去唇边的血。“陈郡谢氏是名门,故江左士子将他抬得很高,他未必接受这种事。”

荣宜坐在龙椅上,很久不说话,半个小时后试探性的特别大声的喊,“小萧妃,萧贵妃,萧娘娘!”

宫女与黄门吓得跪地不起。

“哎。”萧珂以为他刚才走神被荣宜抓了现行,也不知道荣宜说了些什么。他估计应该是陈述要谢希入宫的理由,“你和他在一起会很闹心的。”

“他能接受的。”荣宜一副万事俱在掌握中的样子配以嫣然一笑,徐徐理了下衣摆。

萧珂放弃了,他不想和荣宜在私事上扯谈。

他又不是湖阳,管那么宽做什么。

荣宜等着二宫主让步。

二宫主姿势十分标准的拿着一柄艺伎舞扇坐在那里,半个时辰过去了也不表态。

荣宜哇就哭了,“我就求你这一次。”

萧珂当场崩溃。

荣宜这哭和荣元姜一脉相承。

简称歇斯底里,振聋发聩。

他妥协,“你别哭了好不好?我和荣四再商量一下。”

荣宜这哭真是说哭就哭,说停就停,“静候佳音。”

萧珂生平第一次对湖阳起了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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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琳新婚盛典定在金秋时分。

出嫁前一晚她来找王储妃,却扑了个空。

她在王储妃的宫殿里坐到凌晨。

凌晨四点王储妃才回来。

进门时她愣了一下,“艾琳,你怎么在?”

宫殿里没有点灯。

“很晚了。”王储妃叫宫女点蜡烛,却被艾德琳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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