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昀起还举着那束花,看到向枝生气觉得手也没白疼,心情大好地说,“我愿意。”
他说话的神情太过认真,仿佛在做什么其他的承诺,向枝看着心神微动,罢了又觉得碍眼,遂站了起来,打个哈欠,转移话题道,“无聊,我回房间看电视了。”
祝昀起长臂一伸,拦住了她,“我是带你来看电视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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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山庄的休闲会馆算是个比较热闹的地儿。
门口就是一个小型的水上乐园,这会儿温度不太合适,也没什么人玩,大家都聚在水疗区,那里有棋牌室,还有健身房,以及各种泰式按摩,SPA,采耳等休闲项目。
向枝被祝昀起领着,到了一桌麻将前。
在座的估计都是圈子里的熟人,一见纪明轩和祝昀起来了便主动起身,腾出了两个座位。
“哟,祝公子也来了?”合作开这个山庄的一个男人笑着招呼。
纪明轩一掌拍上那人后脑勺,“就没看见你爷爷我?”
“哪能啊,你们能来敝处真是蓬荜生辉啊。”
“别贫。”祝昀起按着向枝的肩膀,让她坐在了东家,然后瞥了眼桌上抽烟的男人,那人眼明心亮,攀着腿儿就跑出去掐烟了。
“这位是......”老板笑眯眯地看着向枝,等待着介绍,可祝昀起显然没想搭理他,纪明轩也急着打牌,丢给他一句“自己琢磨”,就催着人开张了。
眼见着色子都摇了,向枝有些着急,揪着祝昀起的衣袖小声地说,“我不太会啊。”
“没事儿。”祝昀起坐在旁边,用眼神鼓励她,“你只管抓牌。”
旁人都说观棋不语真君子,可这话,谁他妈敢对祝昀起说啊?
向枝玩得倒是很开心,她点炮没人有胆子胡,别人丢牌她倒是接得不亦乐乎。
小打小闹地玩了半天,不但没输,还赢了几张筹码回来。
又一次赢了点炮以后,纪明轩不乐意了,吆喝道,“我说枝枝啊,咱能不能有点儿志气,赢个大的不行吗?”
向枝歉疚又欣喜地推牌,嘿嘿傻笑了几声,干净利落地回,“没钱,胆小。”
这一桌人都陪她瞎玩了。
别人想起身,偏偏又不敢。祝昀起这个狗头军师当得非常过瘾,他指哪张向枝就打哪张,这样听话的小姑娘,他也是太久没有看见了。
正玩得开心呢,旁边的人堆里突然响起几声议论。
有人说按摩区那片有人打起来了,老板闻言,匆匆赶了过去。
向枝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摸了一张牌才想起来。
“坏了,不是阳仔吧?”
她刚刚一进来,就奔着按摩区去了,说是要好好体会一下资本主义的腐坏生活。
祝昀起按下了她的手,轻声说,“别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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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紧跟着去了按摩区,最后停在了在更衣室门口,男士止步。
老板抓着一个按摩师问情况,向枝心里着急,先跑了进去。
穿过更衣室,到达里面的水疗区。
阳仔正坐在池边的按摩床上揉眼睛,细看了看,眼眶已经通红。
再往她身后看,那里还躺着一个女人,美甲师半跪在地上,正仔细地帮她护理指甲。
虽然她敷着面膜,头发被浴巾抱着,甚至都没睁开眼睛,可向枝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徐染。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一更,还有二更,稍晚会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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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枝枝姐。”阳仔看见她, 嘴一撇,“我刚刚摔了一跤。”
“怎么了?”向枝走到她身旁坐下, 背对着徐染,轻声问她, “我在外面听说你们这里有人打架,不是你吧?”
“不是我。”阳仔揉了揉膝盖, 地太滑了,她刚刚在池边摔了一跤,膝盖磕出一片青紫, 哭丧着脸压低声音说, “刚刚,后面那贵妇跟一模特吵起来了,为了抢美甲师。”
向枝闻言, 透过她的肩膀往后看, 徐染已经揭下面膜,坐了起来。
按摩师正在给她开背,双臂舒展,还是纤细修长, 配上优美的天鹅颈, 整个人气质非凡。
“走吧,出去说。”向枝收回视线。
阳仔被她扶着站起身, 一跳一跳地往外走,没几步转过头随口问道,“明轩哥和姐夫呢?”
就因为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问话, 徐染睁开了眼睛。
漫不经心地看过来,目光触及到那一抹熟悉的背影,身体一僵。
她收回手臂,轻声喊了一句,“向枝?”
向枝脚步停滞,沉默了大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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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方矮琴桌两侧,两人盘腿而坐。
泰式花纹的水果盘,托着两串紫葡萄,圆润晶莹,看起来就很可口。向枝的目光无处安放,怔怔地盯着葡萄串,脑海中的记忆片段如走马灯,来回放映。
“所以说,你们还是复合了。”徐染捧着茶杯抿了一口,稀薄的兰花香气在舌尖弥散。
“嗯。”向枝不喜欢她,却也难以说清自己为什么愿意留下来。
“你这是想通了?”
“想通什么?”向枝反问。
徐染不施粉黛,长长的头发披在肩膀两侧,半湿不干的样子十分撩人,“真是太久不见了啊,连我跟你说过什么都忘了吗?”
“没忘。”向枝握着茶杯,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杯柄,语气添了几分嘲弄,“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徐染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模板式的惊讶,双眼圆瞪,嘴唇微张。
向枝看她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就生厌。
五年前,她第一次见徐染,是在祝昀起那座矗立于琥珀山庄的小别墅中。
男朋友过生日,她精心准备了很久,还罕见地给自己化了妆,捧着蛋糕和礼物不请上门,没曾想却扑了个空。
祝昀起不在,是徐染端着女主人的姿态出门迎客的。
她当时便如同现在一般高傲了,鄙夷和算计都写在脸上,不过或许她也是有能力做个不动声色的坏女人的,只是她觉得对付向枝,没有那个必要。
祝昀起开车赶回来的时候,向枝正跟个斗鸡似的在客厅坐着,蛋糕被摔在餐桌上,图案已经碎得不成样子。
“解释吧。”向枝抱着胳膊,跟电视里那些捉奸在床的小媳妇一样,倔强又委屈。
“我解释什么呀?”祝昀起头疼地抚了抚额,转头看了一眼徐染,对方还穿着他的拖鞋,幽幽地端坐在餐桌旁,向枝不炸毛才怪。
语气添上了不耐烦,没好气地问,“你来干嘛?”
当时徐染还不似现在这般贵气,扎个干净的丸子头,有几分算计和心思,但看起来左不过是一个娇纵惯了的小姑娘,嘴一撅,指着向枝便想教训,“她是谁?”
“跟你有关系吗?”祝昀起的语气不可谓不恶劣,向枝的怒火稍微降了些,就见祝昀起把人推了出去,转身利落地关上了门,一副世界都清静了的模样。
“我们家司机的女儿。”祝昀起耸了耸肩,迎着向枝惊诧的目光,补充解释道,“我猜她一定说跟我是青梅竹马。”
祝昀起说他和徐染只是一起长大的关系,并无其他情谊,向枝信他,可待要问更多的时候,他却又讳莫如深,闭口不言了。
......
想起那些往事,向枝轻笑了一声,揶揄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容貌似乎并没有变化,还是精致且娇俏,可眼神里的自私和刻薄却是多少金钱叠砌的贵气都掩盖不了的。
“真是奇怪,我和祝昀起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向枝嗤笑着反问她,然后便准备离开了。
起身的瞬间,想起什么,又转过头,俯下身子怼到徐染面前,装作关切的样子,“有功夫关心我到底能不能得到名分,还不如多花点心思在自己的前程上。你没本事挖我的墙角,可不代表别人也像你这样没本事。仔细看着你那张饭票,我的男人,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她这话字字锥心,正是打在了七寸上,徐染气急攻心,单手撑着桌面想站起来,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向枝目光微滞,罢了张扬地笑了笑,拂袖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