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亦凡还从来没见过大伯发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把头埋到胸口里。杨明义也没怎么见过他爹发火,杨传厚在家里一向好脾气,平时说话都不会大声。
他低着头,小声说:“爹,你不能训我。”
“怎么不能!你犯错了还不能训?”
罗利泽心里也发怵,从来不发火的人,一旦发火还是很有震慑力的。他走上前,轻轻的伸出手,小心的扯扯他袖子。“不是明义的错,你别训他了。是我让他教我,人也是我打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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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传厚一口气噎住,这个训还是不训?做错事不管不行,训了晚上没有好果子吃。幸好,岳父帮他解决了这个难题。
“你多大人了,还和孩子们一起去打麻雀。你小时候也没这么调皮,我看是传厚对你太好了,他在家洗衣服,你出去打麻雀玩,还闯祸。”
杨明义和罗利泽两个人对视,眨眨眼睛。看他们这样,杨传厚也没脾气了。“你俩还挺讲义气,一起做坏事的义气。以后注意点吧,别把亦凡也给带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快乐!
第18章 忆往昔
一场大雪温度骤降,预示着冬天正式来临。二道沟安静下来,村民们开始猫冬,在家睡觉的,串门聊天的。听村里人说今年的冬天没往年那么冷,加上他们准备充足,应该可以过一个舒服的冬天。
这天上午阳光正好,风也不大,杨传厚在院子里炮制草药。这是他最近和张乐易学习的。看他学的很有劲头,张乐易索性就都交给他炮制,自己乐的清闲。前几天在屋里,搞得满屋子都是草药味,今天没那么冷,他就搬到外面来。
突然“轰轰轰”一阵汽车声传来,由远及近,听着是向村里开来。汽车可是稀罕物,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杨传厚出门查看,一辆军用汽车从西南边向村里驶来,看着眼熟。
陈爱国本来想把车开到村里去打听,老远看见这边好像有个人,就把车往右一拐。巧了,正是他们要找的人,得来全不费工夫。他边开车边把头探出窗,挥手喊:“杨大哥!”
“陈爱国,你怎么来了?”
车停下,下来四个人,陈爱国、田伟、王大海,还有一个年龄比他们大点的,和陈爱国长得挺像。
“杨大哥,这是我大哥,带我们来感谢你。”
“大哥,这位就是救我们的杨大哥。”陈爱军打量杨传厚,高大魁梧,一脸正气,看着确实不像心怀不轨之人。他这次来一是为感谢,二是为看看这人。他们身份特殊,一个身怀异能的奇人,在那样的时机恰好出现救了弟弟他们,不能不让人怀疑。一切都有待验证。
他伸出手来,对杨传厚说:“杨大哥你好,我是陈爱军。”
“你好,杨传厚。我们去家里坐。”
“我们是来感谢杨大哥的,多谢你救了我弟弟他们。要不是你,他们三个那天就葬身狼腹了。”
“举手之劳,不用谢。”
“话不能这么说。你救他们是侠义,我们感谢也是必须的。这是我们的父亲让我带来的,他不能亲自来,让我代为转达谢意,请你务必收下。”几人在堂屋落座,陈爱国他们把拎着的礼物放到桌上。
“杨大哥家里没有其他人?”
“有,家里好几口人。明义,来客人了,倒4杯茶来。”他朝里屋喊了一声,其他人听到声音都出来。
双方介绍,杨传厚把家里人员的构成和他对外的说辞一解释。听说杨传厚是退伍军人,陈爱军来了兴致。
“杨大哥之前在哪个队伍?”
杨传厚把部队番号一说,陈爱国大惊,居然是他父亲曾经待过的部队,同一个集团军,不是同一个师。这巧合,也真的是太巧了。
“杨大哥,你别介意,我能看看你的退伍证明吗?援朝时我父亲也在这个军待过。”他父亲援朝时是团长,战争胜利后没过几年,就被调到这里的建设兵团担任师长。
“那真是太巧了,你父亲是哪个师的?说不定我们还认识。明义,去柜子里把我的退伍证明找出来。”
明义把退伍证明拿来,陈爱军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杨传厚,原某某军某某师独立团团长,1952年援朝战争因伤退役。没想到杨传厚居然也是团长!和他父亲是一辈的!实在是不像,他以为杨传厚和他年龄差不多。
陈爱军站起来敬礼:“首长!”
“别!我都退伍多年了,叫首长不合适。你还是叫我大哥吧。”
“杨叔,我父亲当时是一师的团长,他叫陈鹏。”叫首长不合适,叫哥就更不行了,叫叔吧。
“你父亲是陈鹏?我听说过他,但是一直无缘相见。你父亲很厉害,当时是我们军有名的一个团长,熟读兵法,善用战术。”
“杨叔才厉害,我都没看出来你和我父亲是一辈的人,你看起来太年轻了。”
“是呀是呀!我们都看走眼了,尤其是我,都见了杨叔好几次面了,还一直叫哥,你也不纠正我。”陈爱国跟着附和。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叫什么都无所谓。”
陈爱军看向杨明义。“这是杨叔的儿子,你都见过。你也是够迷糊的,杨叔儿子都这么大了,能和我们是一辈人?你的侦查能力太差了,回去得好好练练。”
陈爱国嘿嘿笑了一声,挠了挠后脑勺。
“杨叔怎么退伍了?我见你也不像有伤的样子。”这人在那时候那么年轻就成为团长,肯定很不凡。杨传厚如果不退役,现在军衔不会比父亲低,绝对的前途无量。不像他,虽然三十多岁也是团长了,都说他年轻有为,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他这个团长,和他父亲那一辈枪林弹雨里打出来的团长,相比起来差距有多大。
“被炮弹炸掉两个脚趾,腿也受了点伤,当时走路受影响,不适合再上战场,就退伍了。回来养了几年适应了,走路才算正常。”
“真是可惜,以杨叔你的身手,在这里种田浪费了。我看院子里有很多草药,杨叔懂医术?”
“刚开始学习。”
陈爱军觉得他谦虚,以为他懂医术自己回来治疗调养好的,其实是修炼之后旧伤被灵气修复了。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陈爱军他们回去,和他父亲汇报情况。
“老爹,你知道吗,救我们的叔叔叫杨传厚,曾经和你是一个军的,还是同期的团长。他说他听说过你,但是没见过,你认识他吗?”
“杨传厚?我还真认识。”陈鹏陷入回忆中。“他是没见过我,但是我见过他,在一次军部表彰大会上,他是三个受表彰的人中的一个。”
“老爹,你是那三个中的一个吗?”
陈爱军拍了陈爱国的脑门一巴掌。“傻小子,肯定不是,要是的话杨传厚肯定也见过爹了。”
陈鹏失笑。“对,爱国脑袋是不太灵光,多打两下看看能不能变聪明点。”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小心我回头告诉娘,让她收拾你们。老爹,你继续往下说呀!”陈爱国一副听故事的样子,就差拿一把瓜子嗑了。
“好,继续往下说。杨传厚比你爹我厉害,他受表彰当团长的时候,你爹还是个默默无闻的营长呢。那场表彰大会让爹印象深刻,专门为了他们三个人开的,要求全军所有营以上的干部都参加。三个人都比你爹年轻,当场受封大校,并被任命为团长。尤其是杨传厚,最年轻的一个。最年轻的团长,传奇人物,战功赫赫。”
“老爹,不对吧?团长不一般都是中校军衔,最高上校吗?你记错了。”
“爹怎么可能记错,就是因为特殊,才让爹记忆深刻。就是大校团长,连升两级。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就是说他们的前途无量,只要不出意外,过三五年自然而然能升师长。那场表彰大会可以说是打破常规了,全军的军官都热血沸腾,不服气,想证明自己,想超越他们。但是超越,谈何容易?你爹我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跟他们一比,还是差得远了。他们要是能到现在的话,至少是少将,甚至中将。”
“爹,你的意思是,三个人都不在军队了?”
陈鹏摇头苦笑。“不在了。杨传厚算是最好的,因伤退役,听说是在医院里躺了半年,不过好歹还能留下一条命。那两位都牺牲了。造化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