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这些都不用,村里自己从野外得来的好东西都没有上交的,上次那野猪我是因为你刚来不久,怕村里人说什么才同意的。就冲你这本事,往后肯定不会有人多话,你就安心留着吧。”
“那我就把狼皮都留下,这肉我们吃不了,免费给大家分了吧,算我请大家吃肉。”
常队长一想狼肉有药性,不易多吃,而且村民多数都没吃过,一家分两斤尝尝,能念杨传厚个好,便同意了。
“好,那就一家分两斤。处理猎物这事老二熟,就让老二帮你收拾了。”
“又得麻烦常虎兄弟了。”
“不麻烦,这种活我爱干,越多越好!”
“好!今天晚上我请客,都在我这吃,家乐家宝也别走。我让明义去请村东头老李也来,当初说好了猎到狼请他喝酒。”
明义得了命令去请客人,问家宝:“家宝,你去不?”
“去,明义等等我!”
晚上一顿狼肉大餐,吃得所有人赞不绝口:“张叔手艺好,这肉做的有味。”
“好吃你们多吃点,狼肉可是好东西。不过你们3个小子不能多吃。”
“为什么?”
“狼肉性温,补五脏,御风寒,暖肠胃,壮阳填髓,傻小子吃多了晚上该睡不着觉喽。”
“张叔懂医?”
“小时候学过几年,懂点皮毛。”
“你老谦虚,肯定不止皮毛。以后村里人有个头痛脑热可以来找张叔看?”
“可以,大毛病不敢说,普通风寒发热还是能治的。”
“那可太好了!咱们村没一个会看病的,去公社又不方便,村里人有毛病都是干熬着。”
“罗叔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是研究化学的。”
“化学?什么东西?”
“没什么用,不提也罢。”
看来这几个人都是有本事的,以后得上点心,常队长心里掂量着。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送走客人,杨传厚帮着把东西收拾好,去冲了澡。回屋上炕想往被子里钻,被窝里的人把他推出去。
“你别过来!”
“还生气呢?乖乖不气了啊!”
说着扑过去堵住他的嘴,罗利泽捶了他几下就放弃了。肉太硬打的手疼,而且他吃了挺多狼肉,也想了。
一夜耕耘,第二天就雨过天晴了。所以说没有什么是一通耕耘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一定是因为耕地的深度不够,力度太小。
打猎不让,那就和张老先生学医吧。他和张乐易带着罗利泽和杨明义,把村子周边大大小小的林子搜了个遍,边学习边采药,顺便砍柴。半个月时间,院子里晒了满院的草药和摞了一整面院墙的柴火。
期间常家乐娶媳妇,杨传厚父子跟着帮忙,迎亲待客,俨然常家自家人。还有2家娶妻嫁女的,杨传厚都去跟着随礼了。这父子俩人际交往的手段能力,令人叹为观止!
一个清闲的冬日午后,阳光正好。吃过午饭,杨明义和罗利泽两人凑到一起小声嘀嘀咕咕,看他们那样,杨传厚都懒得听他们说的什么,直接说:“你们俩想出去玩就去吧,嘀咕什么。”果然,两人听他这么说,一溜烟跑了。
看着那两人的背影,罗启文摇摇头。“你呀!也别太惯着他了,多大人了,越来越像个孩子。”
张乐易笑着打趣:“老罗,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谁家能得传厚这样的女婿,做梦都能笑醒的。”
“我是不管的,他们俩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难得这样阳光明媚的温暖天气,我出去散散步去喽!”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把家还……”罗启文背着手,哼着小曲走了。
罗利泽和杨明义出去玩了,罗启文去外面散步消食,张乐易搬了个凳子,坐在院子里边晒太阳,边和杨传厚闲聊。至于杨传厚,他正在洗衣服。
家里没有女人,除了做衣服被子这样的精细活,会找吴成桐妻子帮忙,其他家务都是所有人分担。做饭一般是两位老先生的活,杨明义会帮忙打下手,罗利泽学不会,他做的饭除了杨传厚谁都不敢吃,都不让他做。杨传厚事多,很少有时间做饭,但是挑水、劈柴这样的力气活,都是他的。至于衣服,就得自己洗自己的了,当然,罗利泽的也是杨传厚洗。
“勿怪老罗这个做岳父的向着你,我活了六十多年,第一次见你这样的男人。家里里里外外,大事小事,轻活重活,你全包了。”
看张乐易很有闲聊的兴致,杨传厚也愿意陪他聊几句。“张叔,那你觉得结婚成亲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我和我爱人是同命相连,都是家里遭难只剩下孤身一人。我们在一起是为了互相扶持,互相依靠。世人成亲多为了传宗接代。”
“为了传宗接代成亲,我成过一次。那时候我也不是现在这样,但是我没有一天是觉得幸福的,我们只勉强维持了7年。我和利泽在一起与传宗接代无关,无需他做什么,只要每天看他过得舒心,我就觉得幸福。”
“你是个真汉子,真性情,我不及你,世人多有不及。”
罗启文突然回来了。“传厚,你快出来看看,来了一群人,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杨传厚,你出来!”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喊声,听着语气是挺冲的。出门一看,是村里一户性李的人家,接触不多,来的是他家老两口和他大儿子、儿媳妇、小孙子。
“怎么了?”
“你看看,我孙子胳膊让你儿子弄折了,一碰就疼。”
“怎么弄折的?”
“呃!乖孙,怎么折的?”老太太听孩子哭着跑回去,说胳膊被杨明义弄折了,她带着孙子就过来了。其他人是跟着来的,具体怎么回事他们也没问。
“我和大林在比赛看谁爬树爬的高,杨明义拿弹弓打麻雀,打到我身上,我就掉下来摔了。”
听他这么说,他娘怒吼:“你还敢去爬树!去年就摔过一次,差点摔傻了,你还敢爬!还是村口那棵大白果树?”他们村口有颗大银杏树,上百年树龄了,村里的小子经常去比赛看谁爬的最高。
“我打你个不听话的,让你不长记性!”这家大儿子是个暴脾气,抬起巴掌就照着孩子的屁股打去。
“我孙子都摔了你还打他。”老太太赶紧把孙子搂在怀里,护着孙子。
“各位,先等等,让我看看孩子胳膊,其他的等会再说。”张乐易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出言阻止。
“对,先看胳膊,老弟你看看,是不是断了?”李家老爷子是唯一还算冷静的。
“你会看吗?”老太太怀疑。
“会。我们去屋里,给孩子脱了衣服仔细看看。”
一群人进屋,张乐易检查一番后道:“骨头有点裂,没折,没有什么大碍。我给固定住包上,别用力拿东西别解开,孩子好的快,半个月就没事了。”
正巧,罗利泽和杨明义、吴亦凡回来了。
“你们过来!这孩子的胳膊是怎么回事?”
三个人走过去排成一排站好,杨明义看着他爹的冷脸,硬着头皮到:“我们在打麻雀,没看到他在树上,打到他手上,他就掉下来了。我们真不是有意的,树那么粗,他在另一面,我们开始没看到他。”
杨明义也挺郁闷的。他和罗利泽早就商量好的,要叫上吴亦凡一起出去练习弹弓。玩了没多久,就不小心打到这个孩子,摔下树来。他们去扶起他,想问他有没有受伤的,结果这个孩子就哭着跑了。他们以为这孩子没有摔伤,只是因为打到人了,玩了一会儿觉得没有心情,就回来了。谁想到他家人集体找来了,还正好撞上。
“行了!闭嘴!李大叔,大婶,事情也清楚了,确实是我们的责任,但是他也不是有意的。我给你们十块钱,再拿一罐麦乳精,给孩子好好补补,你们看行吗?”
“十块钱少点。”
“不用,他自己活该!”老太太和儿子同时出声。
“李兄弟这话不对,得要,要不是明义孩子也不会摔下来。大婶,给二十块钱,行吗?”
“行!行!”老太太怕儿子再说什么,接过钱和麦乳精招呼一家人走了。
客客气气的把人送走,杨传厚转过来对着他们三个。“杨明义,你玩弹弓玩疯了。没看到是理由吗?打猎,就要观察周围,有没有人,会不会误伤,会不会招惹到你对付不了的,这是最基本的。你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弹弓给我,以后不许再玩。你还想参军,到时候给你一把枪,你也可以这样误伤,然后说一句‘对不起没看到’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