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倍镜瞄准,击中你心脏(120)

作者:甜奶盖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都穿的婚纱,不大方便,冉珥回头,对那位新娘抱以歉意一笑。

新娘同样笑着,化了妆,显得十分文静秀气,倒有几分江南女子的温婉。

“你叫冉珥?我去剧院听过你的音乐会,可好听呢。”她先主动开口,声音如人,温柔得很:“我叫张诗笛。”

以诗歌笛声为名,多文艺清新。

“你好。”冉珥不禁夸她:“名字真好,和人一样,特别有气质。”

她夸得自然,于是便这么聊开,聊几句,直到她老公换完衣服站在她身后,西装款款的新郎,全场男士独一个。

冉珥看着狐疑:“你老公不用穿警服?”

林湛说局里要求,他们必须统一着警服。

张诗笛笑容恬静:“他不是警察,我是警察。”她诚恳解释:“女警察可以穿婚纱的。”

原来这样,冉珥笑笑,是她没见识。

张诗笛又问她:“你拉大提琴,是在什么单位工作?娱乐公司吗?”

冉珥猜她差点就问会不会碰见明星了,忙摇头说:“在市乐团。”也问她:“你呢。”

张诗笛特别文气说:“我在雁北分局刑侦支队,做法医。”

法医?

冉珥顿生敬畏,有点不知道该问什么。

倒是张诗笛主动说话:“不过我工作时间短,大多数情况都是接案以后,帮师傅把尸体运回来,做些化验样本的小活,没单独解剖过。”她小声:“你不要怕我啊。”

“已经很了不起了。”冉珥由衷,怎么会怕,她看过诸多法医影视剧,还挺有兴趣的,话匣一下打开。

于是俩新娘,顺着尸体的话题,一路聊下去,还互加微信。

身后两位新郎对视一眼,各自笑笑,颇无奈。

……

第100章 100

从影楼离开,大巴直接带他们到郊野公园,一行人浩浩荡荡,在樱树林下车。

十里樱树林,虽然这个季节,花期已过,但经过的紫色花海,还是让冉珥着迷,张诗笛走在前面,抛开职业,这姑娘立在此处,真有几许“绛朱眉头把笑掩”的仙意。

冉珥手机响一声,张诗笛发来一张开心图,源于张诗笛讲了许多专业内容之后,她实在没忍住,弱弱说一句,有图为证……

于是,就收到这张照片。

张诗笛还搞怪的祝她开心,冉珥看着图片惆怅,这怎么能开心得起来呢?

不,是真开心,真的开、心。

大部队抵达种树的园区,工作人员一对发一颗树苗,拿铁锹示范。

冉珥注意力全在图片上,完全没听怎么种树,林湛凑过来时,着实吓她一跳。

他不解:“看什么这么专心。”

“开心图,你要不要……开心一下。”冉珥灵光一现,冒出个调皮的心思。

见他点头,她手机便伸过去,弯着眼睛,一副坐等好戏的小坏狐狸样。

整个手机屏幕被一张货真价实鲜血淋漓的“剥开心脏”图铺满。

林湛看得睁大眼睛,似乎很是出其不意。

就说嘛,他又不是神,怎么可能没怕的,冉珥正得意,听见他缓缓的声音。

“这是猪心,市场上有卖的,你要尝尝吗?”

“我……”

冉珥胃里翻腾,迅速删图。林湛揉着她头发笑,她只想打他,刚好手里还有铁锹,装模作样的挥,挺沉,哪挥得起来,最后还是被他手按住,带着她在种树苗的小土堆上轻轻拍两下。还是做样子。

“你怎么分辨得出?”她还是没忍住问。

“猪心和人心很像。”他说。

“你见过?”

“你问的是猪心,还是人心?”

冉珥嘶一声,被他反问得没声,脑子里想的全是如果他继续说下去,说他见过人心,她该如何应对,多可怕啊,中午饭还要不要吃了。

怎料越怕,越有微风袭来,冉珥不禁打冷颤,倒也还好,风是暖烘烘的。随后一声轻笑,他在笑。

冉珥回过神,猛的转头,她走神工夫,他从她身旁绕到身后,整个身体将她环住。

哪来的风,都是他吹的,可恨。

冉珥刚想发火,手被他攥在手心里,摁着铁锹的木杆。

“你想看人心?”

这声音,一步一诱惑。

冉珥不由缩脖子,觉得怕,心虚道:“哪来的人心,我又不是法医。”

他忽然就不再制造紧张气氛,笑了,说:“我有啊,我给你看。”

她背抵着他胸膛,紧紧贴着,能感受到他一颗心脏,砰砰砰跳动极其有力。

瞬间就不怕了,光天化日,怕什么。

冉珥心里笑自己蠢。

林湛就这么环着她,装模作样种那棵可怜树,实则跟她腻:“晚上我陪你睡,不怕。”

领完证后的男人怎么都这么腻。

冉珥叹气,这事昨天晚上说过,怕是他困,没听进心里,而且早晨她爸妈又更改主意,她字斟句酌告之:“这不集体婚礼,我姑一家和冉珺小两口都来了,准备在北海多玩几天,我爸我妈打算陪着,下星期六,他们一起回去。”

“嗯。”林湛搂着她看,完全没把握重点的说:“好啊,明天白天我有时间,你哥他们想去哪,我开车带去,好久没见,顺便找个地方喝一杯。”

弄得她底气都没了:“我是说,我要再回家住一个星期了。”她忙把话连上:“我原本也没告诉我爸妈,咱俩已经住一起的事,他们这方面,保守。”

林湛不大理解:“我是你合法丈夫。”

快哭了,冉珥当然明白,冉弋杭余馨俩人就是对她保护过多,这是优点也是缺点,这个问题她也试图聊过,她爸妈不同意的根本原因,是不相信本世纪的避孕措施,怕她挺个大肚子,婚礼办不成,蜜月去不成,直接嫁人当妈。她平衡不好,想着耗到九月份,回西陵办完,皆大欢喜。

其实也就这一个星期的事。

“知道你是合法的。”冉珥心慌意乱,从他怀里出来:“但是他们就怕万一,咱俩那什么……”她眼里企望:“干柴烈火凑到一起,你能懂么。”

林湛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点下头:“懂。”

怕他生气,她捉他手腕,也不知道怎么哄,晃了晃。

“我可能也只有这个周末能踏踏实实住家里。”他沉默一会,忽然说:“好多资料要看,还有些前面的案子没结,禁毒队那边也有事。”他又轻声说一遍:“也只有这个周末空着。”

冉珥没来及吭声,鼻子被他刮下。

“没事,等忙过这阵,我申请婚假,带去你出去好好玩。”林湛到底被她晃得没脾气,手插口袋里,指前面:“去个洗手间。”

冉珥看着他小跑掉的背影,哪有这么爱上洗手间,就是每次心里不舒服,便找个空自己闷会儿,闷上几分钟自己消化完,又回来哄她。

不高兴就说出来嘛,总这样,让人心疼。冉珥站在原地,心里戳得狠。

他压力大,她都看在眼里,当初受伤,遵医嘱最起码是要修养一年的,局里批假九个月,但网监队前队长已调离,散沙一盘,他即便休息,也被一个个电话烦着,索性四个月没到,就回去工作。新到一个环境,手底下净是些三四十岁的,还要应对其他几个老油条似的同级,想想都知道不好干,加班熬夜都是家常便饭。骨伤难愈,逢阴天下雨,只有她知道他难受的直不起背。

有几次还是她抱怨的:“还不如特警时,最起码作息时间规律,你们局里也是,你就是再好用,也不能一人当十个人用。”

他有时不正经,逗她:“你觉得我好用,我就放心了。”

不正经时,她就气得拿枕头砸他。

他让枕头砸一下,人能正经点,说:“当初只是想往网监队调,哪想到调过去就是队长,这是好事,天上掉馅饼。”

还是不正经。

于是他哄她:“哪都一样,新上来不好干,熟了就行,就是这阵子委屈你。”

冉珥拿着那把铁锹,原地杵好几分钟,不委屈,就是担心他。

身后忽然杀出一个姑娘的尖叫:“美女们,你们谁的老公,在洗手间摔了!”

冉珥怔愣,心快跳出来,没等穿婚纱的姑娘话说完,已拽着裙摆朝洗手间方向跑。

周围几对都看呆了。

男洗手间,冉珥不敢往里闯,站在门口干着急,伸长脖子想看,门口光景被外墙挡住,根本看不见,她只能稍微喊他:“林湛,你在里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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