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四。”
顾盼听到李小四的名字，躲在相机后狞笑着调了相机数据，显示屏里李小四清秀的脸蛋在里面变得枯黄，像是饿了一星期的可怜模样。
“接受群演的报复吧，班长……”
王思思没听清，“啊？师傅你说啥？”
顾盼摆手表示没事，脑袋不从相机后面挪动分毫，“这位同学，来，笑一笑。”
李小四望着镜头无知不觉地咧起嘴，顾盼眼疾手快地按下快门，没错！就是这一刻！
显示屏上李小四憨憨地半张开嘴，要笑不笑，顾盼心情好了。
“下一个！”
顾盼看着一个个鲜嫩的少男少女从面前经过，还是有些虚幻感挥之不去。不知不觉她和周扒皮系统签约一周了，这一周累死累活，基本熟悉了业务。
只是没想到她的世界居然是一本书，那么她在书里又是什么样的设定？
“系统，系统？”
系统不理她，没必要它总是不出现。
“我给他们拍，那我的谁拍啊？”
她为人民服务，那自己的事就不重要了吗！
系统：“结束后你自己找人帮你补上。”
顾盼听完手一抖，手下这张没拍好。
“再来一张哈，3，2，1……笑。”
顾盼回过神发现，居然刚好照到了时晨。手背还有点异样感，她忽略掉不适，笑眯眯从相机后挪开脸：“小伙子真俊！”
时晨笑容僵了僵，努力维持着基本的礼节，刚出教室门立马变了脸。
顾盼手都点僵了，看了看身后的钟，都快十二点了。
王思思迷迷糊糊喊着单子上最后一个名字，“沈初。”
说完就站了起来，“师傅，我先回去了，等下放学我家司机准时来接。”
顾盼机械地摆手，她早神游天外，不知今夕何夕了。
“来，笑一笑。”
眼前没看到笑脸，顾盼凝神，咦，这不是沈初吗？
“配合一下哈，拍完去吃饭！”
顾盼疲惫地调了一下镜头和亮度，沈初白，有些曝光了。
沈初扯起嘴角，狭长的清透眸子温和讨喜，是电视剧里清风一样的清爽少年。
顾盼一愣，手快过脑按下了快门。
沈初坐了几秒，感觉应该拍完了，起身就往外走。顾盼赶忙喊住他：“哎！等一下！”
她的还没拍呢。
“还有个同学没拍，我去喊她哈，你帮我登记一下！”
花名册上凭空添了一个“顾盼”，顾盼匆匆跑出教室，摘下发箍后等了一分钟才进去。
“咦？你还没走吗？”
顾盼夸张地瞪大眼睛，沈初抿着嘴没瞅她，感觉她戏精上头了点：“过来登记。”
顾盼走过去签了大名后，拉住想走的沈初，“刚刚那个师傅说，让你帮他拍一下，他有急事先走了。”
沈初眸光微闪，脚停住了。
顾盼便坐到了教室中间的凳子上，扬起笑脸。
她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下巴却憨憨地微微抬着，沈初皱眉，“下巴收一收，别笑那么夸张。”
顾盼立马收了下巴，合上嘴巴弯眼睛。
沈初按下快门。
“好了。”
顾盼赶忙跑了过来，凑到显示屏上看了一眼。嗯，不错，美。
“沈初？”
她忘记沈初知不知道她叫什么了，她总是以多重身份在他身边。
“我叫顾盼，和你同班，还住你对门！”
她收起设备，起身跟着沈初后面出门。
“哦，我知道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四周的那些马甲，皮下叫顾盼。
顾盼中午不想做饭了，甩了甩手，“我请你吃午饭吧？”
沈初看到她甩手，想到她前几天换创可贴的时候瞥到的不算伤口的伤口，“手还没好吗？”
顾盼嫌弃地举起手，“发炎了……”
沈初：……
“我请你吃午饭吧，谢谢你帮我拍照！”
沈初觉得可有可无，“哦。”
“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吗？”
顾盼跑到沈初前面，转过身冲着他皱眉，“比如‘好的’、‘我想吃什么什么’、‘谢谢’之类的？”
男主太腼腆了，以后怎么追到命定女主角啊，不会要她下场帮忙吧！顾盼为自己发愁。
沈初看着她严肃的表情失笑，“那谢谢？”
沈初从兜里掏出镜框，捏了捏眉头，“我想吃小炒肉。”
他不傻，顾盼没有理由无条件对他这个名义上一本书的“男主角”铺路，她做的一切到目前为止，都可以看作是为了他能够上位。
他上位对她有什么好处？无非是能量吸取之类的。一个世界的能量基本围绕在主角身上，一些媒介为了能量自愿辅助世界主角是常有的事。
而他想的不错的话，顾盼经常戴着的发箍，就是这个媒介的实体化。
至于顾盼，看上去应该是这个世界的土著。
不过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只不过是个异界人士罢了。要为他铺路？他只想回他的现实世界。
他知道顾盼的底细，但是并不打算拆穿她，也不打算透露自己是异界人士。顾盼要的是男主归位，他沈初要的可是回到现实世界。暴露对他没好处，徒增麻烦
至于顾盼为他做的，更和他没什么关系了。只不过顾盼的存在，让他方便了许多。他有了知根知底的保姆，并且大大减少了和其他土著接触的机会，更不容易被发现异常。
而会不会被顾盼手上的媒介发现男主芯子不一样这件事，沈初垂下眼，他秉承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就是顾盼人有时候有些聒噪。
“你近视了吗？没有啊，这不是镜框吗？哪买的镜框啊？”
顾盼好奇他的镜框好久了，但是没得到回答也不放在心上。
“就前面那家吧，我吃完就回学校拍……派照片，把上午师傅的相机还他，问他可不可以把我的照片给我一份……”
顾盼满头大汗，她差点说漏了。
沈初跟着装傻充愣：“嗯。”
多说多错，为什么顾盼就是不明白呢？
顾盼以为自己最多再拍一个下午，没想到她一连拍了三天。
“靠！别的学校为什么也要我拍啊！”
顾盼拿着相机，一边赌气恶狠狠摘下了头上的发箍，发箍即刻缩小扣牢在她手腕上，完全不给她虐待它的机会。
“唔……”
“嘶……”
猝不及防撞到人，顾盼往后一个踉跄，脚底一滑，后仰坐倒在了地面上。
顾盼下意识护住怀里的相机，少了双手带来的缓冲，她整个人歪在了地上。
“对不起，没事吧？”
顾盼撞到的那座“山”赶忙走进扶起她，小心翼翼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从拐角跑过来，没看到你……”
这什么冲劲……牛吗……脑海里提示她该尽快赶去教室给大家拍照了，她说完“没事”后急忙往后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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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养得当的女人缓缓摘下墨镜，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此时神色黯淡，空洞无物。她环顾了一圈白茫茫的病房，缓步来到了病床前。站了半晌后，伸出细白的葱葱五指，摸了一把病床上躺着的睡美人的脸。
手下触感娇嫩柔软，女人像是被电到般缩回了手。
“二十年不见，卫茵，岁月似乎特别优待你。”
女人又摸上自己的眼角，岁月不饶人，即使保养再得当，她还是有了逃不掉的眼角纹。
她面容突然变得狰狞，“我都说了！你是个祸害！他非不听！长辛哥哥为了你，为了你……”女人说着就要去掐卫茵脖子。
“妈！”
邓长安一推门就觉得顾蓉狰狞的侧脸，手上的药瓶滑落，里面药丸哗啦啦响着。刚刚他去隔壁拿了点胃药，一转眼看到顾蓉不见了，吓了一跳，赶忙往卫茵的病房跑。
他连忙跑过去拉住情绪不大对的顾蓉，挡在了卫茵身前。
“妈，你不是说了吗？我告诉你卫茵在哪，你让我缓缓再去勾搭顾盼！而且，你说过你不会乱来的！”
他今天要来拿胃药，许久不出门的顾蓉说她要陪他一起。他还以为她在关心他……
卫茵的病房不让人进，他之前和顾盼一起来过，看护记得他，放他进了。想来顾蓉早就来过了，这次和他一起来，是利用他！
就有那么恨吗！恨到对本就没什么希望再醒的女人下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