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过之后,调息、站好。围观的人发出了一声声喝彩:“好,好啊。”
包宴宴心中很是得意,长这么大还没被这么多人夸过呢,还有点儿小羞涩。
她一抱拳,冲着众人道:“各位,刚才只是小试牛刀,接下来我要给大家看看我的绝活。”
说着,她走向那颜肖的身旁,悄声道:“颜公子,接下来得麻烦您了。”
颜肖点点头,走到了那放着大石头和大铁锤前面。包宴宴跟在了他的后面,不死心地悄悄问道:“颜公子,咱们能不能再商量商量,你躺在地上,我拿着铁锤。你放心,我一定会轻轻地,绝对不会伤着你的。”
让她一个大姑娘家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躺在地上表演胸口碎大石,这是件多么令人难为情的事情啊。
颜肖笑道:“那就不卖艺了。”
说罢,移步要走。
包宴宴急忙道:“我来,我来还不行吗?”
颜肖扭头看她,皱眉道:“可是我觉得姑娘家不适合表演胸口碎大石。”
包宴宴的脑子在飞快地运转着,该怎样说才能让他满意呢。刚才也真怪自己多了一句嘴,明明知道他不是个那么好说话的,为什么还总是对他抱有希望呢。
终于,包宴宴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主意,她简直都要喜极而泣了:“颜公子,给我一个可以为你效劳的机会吧!”
她冲着颜肖卖力地眨着那漂亮的大眼睛,企图让他看出她目光中的诚恳。
颜肖却面有难色地道:“咱俩非亲非故的,你为我这么做,似有不妥。”
包宴宴很想拍案而起,让她表演胸口碎大石的主意可是他出的!
包宴宴马上又换了另外一套说辞,幸好她早有准备:“俗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现在身无分文,您就帮帮我。”
颜肖摩挲着下巴:“帮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包宴宴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说道:“你六我四。”
颜肖没说话。
包宴宴又试探地道:“你七我三?”
颜肖依旧没说话。
最后,包宴宴心痛万分地道:“你九我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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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都是小肚惹得祸
卖艺之前包宴宴原以为颜肖一定会以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为由,拿走全部银子。没想到颜肖却说赚得的银子两人五五分,听到这个消息时包宴宴高兴得简直要痛哭流涕了,对颜肖的评价也高了起来。很显然,她的结论下得太早了。
虽然包宴宴现在很是不满,但也不敢再有什么异议,与颜肖谈银子,那和从老虎嘴里抢食吃没什么区别。
“这样看起来你比较吃亏。”颜肖的嘴上虽是如此说,但包宴宴看得出他眉眼间堆起的那些笑容,一面在心里狠狠地唾弃他,一面还要装出很开心的样子道:“能与颜公子表演节目,是我莫大的荣幸,我只拿小小的一部分就满意了。”
说着,利索地躺在了地上,不给那颜肖再说任何话的机会。
颜肖笑着将包宴宴身旁的那块巨大无比的石头搬起,高高地举过头顶,然后冲着她的身体砸了下去。他只需将石头搬起离地面高一点儿,就可以将石头放到包宴宴的身上了,为什么还要费力地把石头举起来?
包宴宴心中一惊,她实在是太大意了,不该轻易地就相信他之前说表演胸口碎大石会比较赚钱的鬼话。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是想砸死她。
如果她变成鬼了,他会不会还缠着她?那真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包宴宴想跑,可是身体好像被人死死地按住了一般,动弹不了。她只好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心里哀叹着:“爹啊,娘啊,大哥,小妹,没想到这么快就和你们见面了。”
忽然,包宴宴只觉得身体上被压了一个重物,虽然很重,但是还可以承受得住。
她睁开眼,看见了压在自己身上的那块大石头。他居然没有砸死她,看来刚才是她多虑了。
颜肖趁着捡起铁锤时的功夫,在她耳旁轻声道:“这样比较吸引人观看。”
颜肖又高高地举起铁锤,朝着包宴宴身上的那块大石头砸了下去。
只听咣当一声巨响,石头碎了。再一看包宴宴,一口鲜血从嘴里流了出来。
围观的人都惊吓不已,议论纷纷。
当包宴宴吃力地将身上的碎石块抖落到地上,拍打完身上的尘土,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的时候,就看见那颜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那个破碗,站在人群中,所有的人都纷纷地把铜板放在了那个破碗里。
包宴宴有种错觉,怎么觉得他不是在求人家赏点儿银子,而是像债主要账似的呢。那些年轻的姑娘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她虽然看不清她们给了多少,不过看那个样子不会太少。
包宴宴高兴了,这个锤子没有白挨。
很快,人群散了。颜肖把碗里的铜板摇得哗啦啦直响,包宴宴的眼神随着他手里的碗起起伏伏的。
包宴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认为我应该再多分些。”
“哦?”颜肖眉毛一挑,似乎对这个提示并不是很满意。
包宴宴一鼓作气,什么都比银子重要:“你看在,看在我吐血的份上,多分我一些吧,权当是我买药的钱了。”
包宴宴刚开始还挺豪气万丈的,可越到后来声音越小,越到后来心越虚。
颜肖将右手食指在包宴宴的嘴角上轻轻地一刮,大拇指和食指揉搓着刮下来的那点儿鲜血,他眼睛眯起,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危险的味道:“包子啊,你要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
包宴宴一听,腿一软,差点儿跪在地上。但仍不死心地问道:“你知道我没有受伤?”
包宴宴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他是个神仙啊,她这个人耍得小小的手段又怎么会逃得了他的法眼呢?
只好郁闷地道:“那血是假的了。”
不过又马上补充道:“我这么做完全是想博取周围人的同情心,好让咱们能赚得更多些。”
瞧,她多么的用心良苦。
颜肖笑道:“你很狡猾嘛。”
包宴宴干笑道:“哪里哪里,彼此彼此。和您比,我这点儿小伎俩可差远了。”
包宴宴原本是想夸赞这颜肖一番,谁知却口不择言,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包宴宴仰头看着天,大笑了几声,企图将刚才的话题转移过去。她用眼角的余光瞄向那颜肖,嗯,他的表情看起来还很平稳。
包宴宴放心了,又神秘地道:“你不想知道我嘴里的血是怎么来的吗?”
颜肖道:“你不正要说。”
包宴宴马上接口道:“我突然不想说了。”
包宴宴很得意,就不说,气死你。
颜肖悠悠地道:“趁着我现在还比较感兴趣。”
“那是猪血。”包宴宴脱口而出,看着那颜肖得意的笑容,她真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头。
颜肖轻笑道:“那你是如何将猪血放入口中的?”
包宴宴很是得意,她用脚指了指地上某个类似于沾了血的破旧的荷包袋一类的东西道:“我买铁锤的时候路过一家猪肉店,他家正巧把一只死了的小猪羔往外扔。在那电光火石之间,我的脑海中突然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你猜是什么?”
颜肖煞有其事地道:“你想用人工呼吸把猪羔救活?”
包宴宴自动地忽略掉了他的话,自顾自地继续道:“我跟他说,想买那只小猪羔的小肚,他就很高兴地卖给我了,还顺便送给我点儿猪血呢。猪血是白送的,不要钱的。”包宴宴把“不要钱”三个字特意加重的语气。
然后又道:“我把猪小肚洗干净,把猪血放了进去,再用一根细绳把猪小肚的口系好。等要表演胸口碎大石的时候,趁人不备、出其不意之时,我就把猪小肚塞入口中。等你用铁锤砸我的时候,我再一口将猪小肚咬破。这样,就制造出我受伤吐血的假象了。”
包宴宴摇头晃脑地说完了,那样子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颜肖一脸豁然地道:“真想不到你竟然有如此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