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社龄龙同人)Mark+番外(28)

“去死。”张九龄抱臂告辞,再也无法直视一身正气这个词了。王九龙这人看着是纯情旺仔,内里子其实是咸鸭蛋,黄得流油,偏偏嘴上没脏字,开车也不留痕迹。

“别逼我啊,你和四哥拍吻照的事我都没说呢。”

王九龙眉毛一皱,一阵牙碜:“我什么时候和四哥拍吻照了,不是,你这嘴今天是怎么了?”

“......你让四哥拍咱俩吻照的事。”

张九龄捋了捋舌头,看旺仔瞬间变了脸色,小心翼翼地盯着他,就差摇尾巴了,特别没底气地小声嘀咕:“四哥告诉你的?我明明让他别往外说的......”

张九龄嗤笑一声,给了他一个too young too simple的眼神:“四哥那嘴跟漏勺似的,指望他给你保守秘密,不如期待母猪会上树。你还是太年轻。”

他已经摸清了曹鹤阳的本质——唯恐天下不乱,也就他能搭得上多尔饼那样骚的逗哏,时不时还能翻个邪包袱,俩人拆开搭谁都是祸害。

王九龙不说话了,要不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做了亏心事,一对质起来绝对占不到便宜,“你都还知道些什么啊,怎么这么能藏事儿的?”

“我知道的多了去了,懒得拆穿你。”

吃饭的地方离张九龄住处不远,两人沿着马路牙子一摇一晃慢慢走,青深的沥青路往远处延伸,红绿灯闪烁不清。深夜北京城依然明亮,地面上的霓虹灯花夜放,醉眼笑看,走马观花似的光怪陆离,静默成了背景板——只有对方是唯一的真实。

惯例是看不到星星的,他们也过了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的年龄,成熟稳重成了主基调,浪漫也闭口不言,不再是写在空间日志里明晃晃的情话,变得更加细水长流,藏锋敛形。

王九龙望着他侧脸,勾住张九龄手指,对方藏在袖子里的手掌半握了,同样攥住了他。两人并肩,从背后看去身高差特别和谐,王九龙微微低头,笑了一下:“现在不怕人看到了?”

“都这个点儿了,女流氓也是要休息的。咱俩也没火到走路上也能被人认出来吧,脱了大褂,谁还管你是谁。”话是如此,张九龄还是四下看了一眼,大马路上鬼影都没几个,醉鬼三两只,调侃道,“谁让你女友粉多,你看人流量小生公开恋情掉了多少粉,公司不得急死。”

王九龙瘦了后都不能叫整容了,得说脱胎换骨,被女蜗娘娘重新捏了一遍,虽然张九龄说帅气是拿发际线换来的。

“滚,你才是那个呢,像话么......估计得等到上电视才能真混个脸熟。”欢乐喜剧人他们咖位不够,相声有新人又错过了,合适的露脸机会可遇不可求,目前还是主要靠小园子和专场,或者给师父师兄助演蹭蹭热度。

其实专场多了也好,不必奔波于零零碎碎的商演,更有时间打磨作品。

“慢慢来吧,好好表演,总有机会的。”说起作品,张九龄就开始头秃,恨不得穿越回去,掐死那个瞎承诺的自己。这话是他自己秃噜出去的,王九龙不跟着一起背锅,顶多从旁协助下,主要承担者还是9088。

张九龄脑子里又在琢磨那半个台本儿,点了根烟,嗓音懒懒的,“专场的新活儿怎么办啊,我都快猝死了,还珠格格也救不了我。”

有些节目传到现在已经不合时宜了,怎么把旧包袱翻新,赢得满堂彩,才是最考验相声演员业务能力的。

“不是说玲珑塔么,玲珑塔塔玲珑,玲珑宝塔第一层。”

“净这个,你离粉丝的生活远一点行不行......复联四快上了,去看吗?”

“行。”

四月底有苏州专场,在他们下江南之前,照样得在小园子里老老实实打卡上班。回到北京后确实是放松了许多,哪怕宿醉起来头要爆炸,演出起来依然一股灵动劲儿,没了那么多束缚,很多包袱都能翻出新花样,现挂一个接一个,观众乐,他们说得也乐。

每次上货时间越来越长,冲着他们来的观众肉眼可见地增加,花路就在眼前,越需要稳扎稳打戒骄戒躁。

台上痛快,台下也舒心,后台已经习惯了两人同出同进的举动,偶尔错开掩人耳目,也是为了低调。相声演员在台上嘴没有把门的,瞧着瞎咧咧啥都敢说,实际上除了设计好的砸挂部分,自家师兄弟,谁心里没点分寸。

眼瞅着这俩不想公开,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楞要给他们捅开了。当然,就按小哥俩的表演风格,有九辫金东衬着,立马变成社会主义兄弟情,别说心肝宝贝儿叫来叫去,他俩最肉麻的称呼仅止于师哥兄弟。

不打不玲珑,暴力捧哏和作精逗哏的形象建设的太成功了,王九龙眼神一动,观众就开始担心9088的头发。

只是最近,王九龙好像越来越不爱动手了,没了家暴的掩饰,盯师哥的眼神甜得让人受不了,急需打一针胰岛素降降血糖。

张九龄很少说什么情话,不是不会,裹着蜜的海誓山盟谁没预备几句,只是跟王九龙说什么都像糟践了这份缘分。那些俏丽的话只适合热恋期的小情侣,他们之间更多时候是大音希声的陪伴。

“这方面我确实差点儿,但是呢,思来想去,老天爷祖师爷赏一人一碗饭,他让你找你好搭档上台说相声观众能接受,凭什么让你唱的还那么优秀。”返场的时候张九龄坦坦荡荡,像是拜谢恩师一样郑重其事,脱离了节目,这份心声更显真挚。

捧哏的身家全靠逗哏,从他俩搭档开始,王九龙与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牢牢绑在他这条小船上。张九龄年长两岁,带着高个儿小朋友,想闯出一番事业,前两年过的确实苦,他在节目里也说过,实在对不住兄弟。

如今终于拨云见日,对得起身旁人的一路陪伴。

王九龙有一瞬的呆愣,手足无措,他自然知道这不单是答谢搭档,师哥在用这种方式垫他心底儿,填补缺失的安全感。

平时不说情话的人冷不丁打起直球,最让人难以招架,王九龙捂着脸,内心被热意满涨,涌到面上,红得十分明显,摇着手说撒糖啦撒糖啦。

这几天的画风甜到连张九龄都意外了,防着他动手,防来防去发现楠朋友就眨巴着眼看他,完全没有舞刀弄枪的意思。

“你都三天没打我了,怎么回事啊老弟。”张九龄哈哈笑,日常生活中突然少了挨打这一项,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去你的吧。”王九龙一挥袖子,又小声嘀咕了句,晚上你等着吧。

他们天天都有演出,昨天还请假参加了婚礼,为了Omega的身体着想,禽兽Alpha都没那么禽兽了。正字当然是没写,他怕张九龄演腿子活死台上,俩人封箱game over。

唉,就好想放假。

算算日子师哥好像快到了......

“你说什么——”张九龄拢了下耳朵,假装没听清,他就不信这孙子敢在话筒前重复一遍。

“没什么,”王九龙朝他笑了一下,浅色的眸子显得十分纯情,“一会儿同仁堂吧张老师,我想打板儿。”

张老师翻了个白眼。

返场的时候板儿倒是打了,且不说高王李哪一派,反正不是王九龙想的那个。节目单上没有快板相声,俩人也没带,但是难不住底下坐着的女流氓,很快有人送了两副上来。

要不说现在听相声的观众也累呢,山水迢迢地赶到小园子,扛着长枪短炮,还得随身携带卷尺快板滋水枪等等一切可能用到的东西,厉兵秣马,随岳云鹏唱歌,给孟鹤堂捧哏,陪张云雷合唱太平歌词,和小哥俩一起背同仁堂,跟李鹤东唠社会嗑......

唱念做打说学逗唱,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武艺不说精通,至少也学了个五彩斑斓的皮毛。

观众的快板声音确实次了些,毕竟不靠这家伙什吃饭,大多是淘宝上随手买的,打个乐子。

有人说现在相声演员偶像化,粉丝买票只为了捧角儿,打着弘扬传统文艺的幌子,本质上还是饭圈追星那一套。——说这话的人,未必真做过什么贡献,上下嘴皮子一碰,比吃饭喝水还容易,轻易抹杀了引路人栉风沐雨的功劳。

传统文艺从来不是写在纸面上,束之高阁的供品,大俗大雅,只有接地气才能薪火永继,留存文脉。因为他们的存在,年轻一代逐渐了解相声,把它当投入水面的石子,缓缓荡开评书曲艺等姊妹艺术的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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