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则暧+番外(45)

我只能自己找糖吃。真糖假糖,懒得计较。

不知闻江潭从哪儿弄来的棉花糖机,能凝成片片的絮状,一片片地飘往空中。他操作得还挺熟练,看着却仍有些搞笑。不少棉花糖掉进了游泳池里,我想起小闻色还在嚎,让他给他儿子留一点,他不以为然:“这些都是你的。”

冰糖他用不上,却也拿走了。我都忘了今天是领证的日子,冰糖罐里却有一颗粉色的钻石。未经雕琢、坑坑洼洼,像一颗粉色的冰糖。

毕竟要打持久战,我想了想还是倒出来,只收在掌心,却没有戴上。

秋夜微凉,却泛甜香。我忍不住在雪中转圈,忽略耳边呼呼的风声,心想这是我见过最美的雪。

至于其他……

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猝不及防地完结!!

首先作者老实交代,这文是木有大纲的,格格随心所欲地生活,作者也随心所欲地写,只想跟她一起放飞自我。结尾没有让她战胜反派,是因为我觉得这样更真实。但这不是最终的结果(第一人称就是这样,格格以为她看到了结束,其实并没有)。开放式结局,格格到底是|干|掉|老闻当太后,还是最终动心,都是未知数,来日方长。

格格以前一个人再怎么造|孽|都不在意报应,因为她信奉的是及时行乐,有了孩子才会改变,做出长远的计划。这文我一开始预想的结局是格格继续吃|喝|嫖|赌、游戏人间,但后来想想觉得没意思。总要有一些坚持、有一些妥协、有一些放弃、有一些改变,才是真实的人生。

丧偶式婚姻(搭伙过日子)别说长久,对好色暧暧和善妒老闻来说一年都很难维持,所以必须缓和下关系,即便同床异梦。

爸爸宣称跟女儿断绝关系,是想博取世人的同情,让世人的眼光对暧暧宽容一些。

暧暧虽然迟钝、懒惰,但她也从容、通透,知道很多事着急无用,故而学会了审时度势,不紧不慢地去达到自己的目的,过程中也不怕做出调整。

写完《成臻日记》我意识到不是所有爱情都可以完美到坦诚相待。于是就有了《关心则暧》,感情是昏暗的、暧昧的,但未必不诚挚,只是无法言说。

格格是一个只想吃糖、不想吃苦的人,但她知道这很难,于是不想分辨真糖假糖,选择及时行乐,去尝当下的甜。

本文开始的时候格格二十岁,结束的时候二十四岁,虽然做了妈妈,其实还是个小姑娘,不会特别坏,也不完全纯良。她自私自利、身怀反骨,喜欢刺激、喜欢美好的东西、喜欢好玩的东西,懂得欣赏坏人、也会偶尔邪恶,有时喜欢玩心计、有时又懒得可以,有时清醒、有时糊涂,但她始终一切随心,不会欺骗自己,会寻找快乐、享受生活,这就是我们格格的happy ending。

最后,格格的心永远是自由的。至于人,一部分属于她爱的人,一部分属于自己。

第39章 闻江潭番外

我是闻江潭。

我有一个相识多年的知己好友。

他是那种样样要争第一的人,明面上谦虚,实则一身傲气。我比他大几个月,既然他要第一,我又何妨第二。

世人总喜欢拿他与我相比。他读法律,我也读法律,说他锐利,而我圆滑;他继续深造,我也继续深造,说他意在做学术,而我为了做生意;他做客座教授,我也做客座教授,同样资助学校,他是一心为公,我是沽名钓誉。

说不在意是假的,可在意了,似乎也没什么用。

我是个务实之人。

因受家族限制,我跟他的婚姻必须中规中矩。我跟自己的本科同学结婚,他娶了同年的硕士生妻子。这回我倒是赢了他,因为世人说,我一毕业就结婚,必然深情。

的确,我爱我的第一任妻子,也爱我的第一个儿子。不过那是很久远的事了。

我的第二任妻子,是我这位好友的孩子。

这是我强求来的姻缘。她不爱我,甚至恨我,我都知道。

可是我爱她。

我前半生一直在守规矩,后半生本也一样,偏偏遇上了这个小魔星。

她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小一团,到一个刁蛮小公主。从小脸皮就厚,来我这儿从不把自己当外人,想要什么都直说,一双小眼睛只盯着好东西,骗走我家里不少古董。她爸妈每次都呵斥,不过她一点都不怕,至多趁爸妈不在问我要东西,被她爸骂的次数多了,会补上一句:拿什么换都可以。

拿到了,可以高兴好几天,看见我就笑。我问她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给她,她说我是她爸爸的好朋友,也是她的闻爸爸,肯定不会跟她计较这点小事。

嘴真甜。

我心想这孩子肯定是要受挫折的,因为她总觉得自己可以得到一切。

她七岁那年,她妈妈死了。

怎么说呢,那双眼睛里的光彩一下子黯淡了,不爱笑了,也不爱理人,我叫她一声,要好久才能反应过来。她很难接受妈妈去世的事实,她爸爸却也没空理她,为了打赢跟她舅舅的抚养权官司,把她丢到了我家。

这回真的是丢。我这位好友太爱他的妻子,竟然怨恨自己的孩子,给她拖了一个小小的行李箱,看她还抱着那个害死妻子的洋娃娃,竟然伸手去抢,前一秒她还在体面地跟爸爸告别,后一秒眼泪刷就下来了,我看不过去,把她交给第一任妻子,拉好友出去。

她变得很听话,白天乖乖吃饭、乖乖读书,晚上乖乖睡觉。我的孩子挑食,她却吃得进去,吃完恭维自己的饭票几句,眼里却再没有狡黠,只有不安。

她怕她爸爸不要她了。

这听起来很傻,但我知道她是真的害怕。我偶尔工作得晚了,路过她的房间,能听见压抑的低泣。

我母亲是去年走的,自然也伤心,她还跑来安慰我,把自己最喜欢的棒棒糖送给我,我便觉得也该安慰安慰她。那时我真的只拿她当小辈,深夜进了一个女孩子的房间,骗她说妈妈成了天上的星星,她信了,又问我看不到星星的时候怎么办。

当时我没法回答,只能给她擦眼泪。后来我在心里答:没有星星,还有我。

她爸爸终归是来接她了。她变得很怕他,把不离手的洋娃娃藏在身后,我那好友哭了,她也哭了。

父女俩抱头痛哭一场,却也没有化解隔阂。她爸爸还是三天两头地把她往我这儿送,她脸上渐渐有了笑,说她舅舅又给她买了什么好东西,又抱怨爸爸太|专|制,不许舅舅带她去夏威夷。

时间久了,我都有些怕她笑,总觉得她笑完就得哭一场,问我一些我回答不了的问题。

好在她没有。她一天天地长大,长成一个小小少女。她爸爸渐渐不送她来我这儿了,但她还是很亲近我这一家,眼里都是对完整家庭的向往,殊不知我跟第一任妻子的感情早已出了问题。

生意场上总有逢场作戏,我在外面没有固定的女人,也不曾留下私生子,自以为是对第一任妻子最大的尊重。可她出身书香门第,骨子里傲气,明着是个贤惠的模样,暗里常讽我脏。

小少女忙着考高中,她舅舅给她做魔鬼训练,她不乐意画静物,来问我能不能给她一张照片,她想给我这一家画全家福。我给了,她画完裱好,亲自送过来,第一任妻子看了很喜欢,却失手洒了些咖啡在画上,刚好弄脏了画中我的脸。小少女毫无所觉,说回去添几笔,一定能恢复原样。

我跟她说不必,因为脏了就是脏了。

她不懂,说脏了不能弄干净吗。彼时她正修复那张画,鼻子上沾了颜料,像只小脏猫,我伸手给她抹了抹,她投桃报李拿自己的帕子给我擦手。

我心想这孩子真不知避嫌,转念一想她没有母亲,没人教她这些,心里又不是滋味。

这孩子有很多奇思妙想,本质上还是喜欢不劳而获,梦想住在巧克力做的房子里,天上下的雨雪都是糖,河里游的鱼虾是熟食,一个接一个蹦到她嘴里。

我喜欢跟她说话,她的道理总是纯真又深刻,我的忧思会变少。

她费尽力气考上了心仪的高中,她爸爸小范围地设宴,却没有一句夸奖,气得她去找她舅舅。这是她爸爸故意为之,知道她那风流的舅舅正约了女人在家里翻|云|覆|雨,想为她撕开这世界丑陋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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