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爸爸说,这家画廊本就是我爸爸给我买的,只是放在他名下,现在我已经了解画廊的经营模式,可以自己放手去做。
他没有昧|下|我爸给我的东西,我难免更相信他一点。但还是没忍住问他:“还有别的吗?”
他说:“你这脸是钛合金的吧?”
不管怎样,有画廊就有希望。我之前买了不少衣服首饰,暂时不必再添,别墅保镖闻爸爸也没收回去,赚的钱刨去日常开销还能存下来不少。
我以为初恋会在英国揍我第二顿,却迟迟没等到,反而等来闻自谙爸妈闹离婚的消息。
闻自谙为了救我舅不择手段,再度让闻氏陷入危机,闻爸爸气得要跟他断绝关系,闻妈妈说好,要断就都断了吧。
溺子如杀子,我现在也终于明白了老关的苦心。想着终究是因为我们丰家人,就劝闻舅妈服个软。
闻自谙听不进去,说他跟我不一样,做不到任人摆布还感恩戴德。
感觉有被冒犯到。
闻妈妈大学一毕业就嫁人,此后没再工作,却手握闻氏许多股份。她出身书香门第,心气极高,花重金请律师打离婚官司,要分一半家产。
他们夫妻在圈内是仅次于我爸的传说。双方都没什么花|边|新|闻,人前人后总和和气气的。我一度很羡慕小闻,他以前也一点不蛇|精|病,我跟他小学初中都是一个学校,谁知就出去读个高中,回来他就成了远近闻名的花|花|公|子。
他说幸亏碰到了我舅,我却怀疑是我舅带坏了他。
为了打官司,他们娘俩终于回了英国。
我却要回学校销假了。
我问了小闻坐的航班,订了比他早一天的机票,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初恋会在机场揍我第二顿。
他大概就喜欢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他放出闻爸爸转移资产的风声,激得他们母子提前一天到了希思罗机场,这一次非但绑走了我,还绑走了他们。
我没想到他竟疯狂至此。
他大概听说了我与小闻有多恩爱,这回又找人|强|奸|我,还非让小闻看着。闻妈妈见不得这样的惨剧,却也不许被绑的小闻妄动,知道他救不了我,只会挨揍。
我终于叫了他的名字:“岑为期,别让我看不起你。”
我赌他仍有一丝不舍,并终究赌赢。
等他们都走了,小闻气得直抖,问我什么时候招惹的人,为什么不告诉他。
我突然不想答。
格格我从小娇生惯养,本就是个矫情的人,老关却总嫌我软弱,我便学着开始坦然面对所有,告诉自己这都没什么,可是久而久之,疼痛叠加起来,便有些受不了。
天已经黑了,仓库里没灯,只剩抽抽噎噎的哭声。
岑为期用小闻母子去威胁闻爸爸做交易,回来时带了一份离婚协议。闻爸爸同意跟他往来,前提是闻妈妈要放弃一部分财产。
资本家都这样,虽处困境,从不吃亏。
闻妈妈正要签字,小闻悲愤地劝阻,她却笑了:“这很公平。”
小闻对岑为期说,要签也行,我得跟他们一起走。
午夜时分,岑为期把我们带到公园交易。待他部署好人手,只见闻爸爸只身前来,带了一份签好的不平等条约,及一箱美金。
收了东西,岑为期竟然真的放我走。
我想不明白,却知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若即若离地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闻爸爸走在我前面,总是护在了他们母子背后。
忽听一声|枪|响,我心头空了一下。小闻护着闻妈妈扑倒,似乎推了闻爸爸一记,他便朝我倒来,将我护在|身|下。
这回我终于看清了他的眼神。灼热的,温柔的,疼惜的,混合在一起,动人得不得了。
岑为期开完第|一|枪,便衣警察就冲了出来。密集的枪|声|中,他们将人质安全地送走。救护车上闻爸爸把离婚协议递回去,意思很明显——还是要打官司。
护士给闻自谙包扎臂上的擦伤,闻妈妈专注地看着,没有接。
她说:“就这样吧。”
闻自谙在国内读的大学,今年准备毕业,还没到毕业典礼,他爸妈就离了婚。
警方没抓住岑为期。
我知道自己这回没看错。于是更不能再欠闻爸爸|人|情,否则便还不清了。
我去他办公室找他,想抵了画廊清账。
两指搁在转让合同上,却没有往回收。他说:“我不收,你是不是就安心不了。”
“您给的太多,我还不了。”
我知道初恋为什么把他那张脸给换了。因为他长得很像他妈妈,而他妈妈,又长得很像我妈妈。
格格我亲妈死得早,缺乏母爱,我爸我舅都给不了,便不自觉在旁人身上找。虽万花丛中过,其实根本不懂男女之情。
我只是渴望亲吻和拥抱,渴望温暖和围绕,我想得到这些,又不愿付出太大代价,才会去|嫖。
我已经坑了初恋,不能再坑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老闻蓄谋已久、处心积虑,却力求水到渠成,他知道暧暧走肾不走心,不仅想要人,还想要心。他想让暧暧明白他不是玩|玩,而是认真的,所以和她开始的时候必须恢复单身。
暧暧其实很讲道理。
岑为期:将子无怒,秋以为期。望郎休要发脾气,秋天到了来迎娶。
关暧暧:匪我衍期,子无良媒。不是我愿误佳期,是你无媒失礼仪。
私奔这种事,大多没有好结局。暧暧反悔、爸爸报复、初恋断腿,导致如今局面。但如果她真的跟他私奔,也许会更糟糕。
初恋开始怀疑老闻的居心,所以开|枪|试探,老闻没掩饰住,原本温水煮青蛙的计划就得调整。
画廊的确是爸爸给暧暧的,老闻怕泄露痕迹,不敢|干|这种事的。
第10章 勾三搭四
我从前敢负天下人,只因有资本承担后果,如今却是不敢了。
闻爸爸这样的资深老狐狸,惹了不定有什么后果,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我缺了好多课,考试又近在眼前,回校后老宋不再让我做助教,却常抽时间给我补课,有时在学校补不完,便叫我周末去他家。
他和父母住对门。宋妈妈是隔壁美院的教授,宋爸爸是文化局的干部,老两口还没退休,工作却很轻松,阳台种满花草,还养了一条大金毛。老宋为免他们再误会,特地让我去他爸妈那儿上课,有时赶上饭点,宋妈妈就招呼我吃饭,我开始还婉拒,后来一想自己已经不是格格了,还矫情什么呢。
节|操|这种东西,放下一般就捡不起来了。我从偶尔蹭个午饭,到后来连晚饭都要蹭,也不能怪我脸皮厚,主要是因为……
宋妈妈做的饭实在是太好吃惹!!
老宋十分嫌弃,赤|果|果|地骂我是猪托生的,宋妈妈就骂他,说为人师表不能口出恶|言。
那条大金毛的名字是宋妈妈起的,据说因为跟老宋一样浪,所以叫少|撩|骚。
老宋按了按额角,咬牙提醒他妈:“不用什么都跟她说的……”
宋爸爸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宋老师不|着|四|六,也不知什么时候结婚生子,我们就想有个孙辈,叫我们声爷爷奶奶。”
我感觉老宋要窒息了。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寻常人家的日子是怎么过的,觉得很新奇,也第一次发现原来很少的钱也能买来温暖,我现在身边没多少钱,每次只能买些狗粮去,跟大金毛亲亲抱抱,感觉也挺好。
我想老关真是有够深谋远虑。他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提前让我适应普通人的生活,以免为了继续追逐富贵,做出什么出卖尊严的事。
我还是去他初恋那儿端盘子,工资整整涨了两倍,老板娘说当初她能在这儿开店都是托我爸的关系,所以希望我安心收着。
我只能祝她跟|狼|狗|学长百年好合了。
迟源弟弟居然还在演戏。
老宋家离学校不远,我蹭完晚饭有时会在附近替他遛下少撩骚,结果就“巧遇”了同样来遛狗的迟弟弟。
明明不是在之前画肖像的公园,他还能精准定位我的所在,这让我很不舒服。
当然他的解释很完美,说是想给烤猪蹄换个环境。
我跟他就聊了一小会儿,少撩骚就把烤猪蹄给扑倒了,且进行着一系列不可描述的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