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心(346)

作者:求之不得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夏秋末默默转身。

许金祥四处张望着,但满眼的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哪里看得到夏秋末踪迹。

许金祥心中有些不满嘀咕:“这人也颓小气了些,今日怎么说都是个大日子,也不来京中迎接我。”

就不知道他最想看到的人是她吗?

许金祥咽了口口水,神色有些恹恹。

可随后,目光瞥至不远处,映入眼帘的不是父亲母亲和许雅是谁?

许金祥微怔。

许相一脸想笑又忍住不笑的严肃脸,许相夫人则是满眼喜色,就连许雅都在同他挥手。

许金祥咧嘴笑起来。

许相还是没绷住,皮笑肉不笑了一番,而后佯装握拳低头,避开了。

许金祥想起,许久没有见到父亲这种虚伪却发自内心的笑意。

貌似前一次,还是小时候褚将军带褚逢程入京的时候,他将褚逢程给揍了。

父亲一面给褚将军道歉,一面这样皮笑肉不笑,事后却笑出声来。

都是许久之前的事,许金祥嘴角勾起。

顾阅处并无期许。

他最想见的人,许是已经永远都不会再出现。

“二哥!”顾淼儿的声音穿破了周遭的喧闹。

还是吓了顾阅一跳。

顾阅哭笑不得看她。

她笑颜如花。

顾文在一侧朝他笑。

顾阅也跟着笑起来,笑意全然写在脸上。

褚逢程则全然都在笑。

从入京就开始笑。

旁若无人的笑。

其实从巴尔归来就开始笑,一直笑了回京的一路。

旁人问起,他也不说。

还有骑马走路撞到树上的时候。

总归,人人都知晓褚逢程近来不大正常,但他却守口如瓶。

……

队伍中,唯独不见的人是沐敬亭。

沐敬亭不能骑马,却亦不在轿撵的行进队伍中。

苏晋元同范好胜一道去看大军凯旋去了。

太后请了梅老太太今日入宫。

清然苑内,石子正同白苏墨说着街上的盛况,粗使的小丫鬟跑来了苑中:“沐大人来了。”

白苏墨抬眸,苑外,一袭清澈白袍亦抬眸打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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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要生了?

白苏墨撑手起身, 芍之扶她。

七月里骄阳似火,屋内放了冰也驱不散这股热气,白苏墨先前用一枚簪子将头发绾起, 漏出锁骨修颈, 眼下,伸手取了簪子。

待芍之扶她起身, 沐敬亭已踱步至外阁间中。

“敬亭哥哥。”白苏墨莞尔。

“胖了。”沐敬亭亦笑笑, 有些避过她的目光。

他没带国公爷和钱誉一道回来。

心中好似芒刺在喉。

回京的一路他一直在想,当日若是答应没有帮钱誉, 没有让钱誉偷偷藏到随行的驻军当中, 是不是至少钱誉今日还在这里?平安守着白苏墨,平安看着孩子出生?

是他将她至于今天的境地, 进退维谷。

大军今日凯旋,他并未在队伍之中。

凯旋是值得庆贺之事,但他无心庆贺。

早前他让陈辉隐瞒国公爷和钱誉失踪之事, 因为国公爷和钱誉失踪的时间不长,驻军在周遭一带就近需搜寻尚有转机;他也一再推迟回京的时日,是希望等到国公爷和钱誉的行踪确定,但等了两月, 都是空谈……

边关协议得定,大军拔冗。

国中上下一片沸腾。

又有谁知晓, 这弱小的伤亡和和平的协议竟是国公爷以身涉险换来的?

到如今, 连副骸骨都未寻得。

而白苏墨, 和她腹中的孩子, 也变成失了亲人的人。

大军凯旋,普天同庆,但他想来见的人只有白苏墨。

他路上业已听说,白苏墨知晓国公爷和钱誉失踪,动了胎气,现如今在府中静养也未出府过,太医也说过孩子许是会早产。

他心中犹如钝器划过。

与白苏墨,腹中的孩子便许是钱誉留给她的所有。

沐敬亭知晓她是何心境。

她惯来有事有放在心中,少有说与旁人听。

便是如今梅老太太和苏晋元都在府中作陪,顾淼儿和夏秋末几人也轮流到府中看她,陪她打发时间,她能将所有的哀鸣都锁在心底深处。

沐敬亭心底好似剜心。

手中却如往常一般,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

白苏墨抚了抚额头,斜眸瞥他:“大军凯旋,如何不去?”

沐敬亭不着语气:“先来看你。”

白苏墨轻笑:“那我比凯旋重要。”

沐敬亭亦笑笑,扶她落座。

芍之奉茶。

早前在渭城城守府时,沐敬亭便已见过芍之。当初渭城城守让芍之跟在白苏墨身边照顾,白苏墨回京,芍之亦随了白苏墨回京。眼下,理应在清然苑中伺候。

“何时入宫?”白苏墨自幼耳濡目染,自然知晓今日大军凯旋,虽有太子亲至城门口迎候,但少时,还是需要入宫拜谒复命的。沐敬亭虽不在队伍当众,亦未在城中接受百姓的瞻仰和欢迎,但既在军中,稍后还是需同方将军,褚逢程,顾阅和严莫等人一道入宫,届时文武百官皆在,不可能独缺他一人。

沐敬亭低眉应道:“不急。”

此番凯旋,京中百姓热情欢呼,光是队伍走完就需些时候。

他晚些也无妨。

便是,缺了他也无妨。

国公爷失踪,宫中最体恤的便是他与白苏墨。

今日殿中复命自有方将军在。

其余皆是受封。

他去与不去受封都无牵连。

他想在清然苑中多留些时候。

白苏墨端起茶杯,轻声道:“你这是持宠而娇……”

她一语点破。

同巴尔的协议是沐敬亭去谈的,爷爷不在,这军中首要的共乘便是沐敬亭。

他不在殿中露面,是拿捏定了宫中不会为难他。

不是持宠生娇又是什么。

她看得明白。

他心中亦清楚。

沐敬亭微怔,转眸看他,眼中藏了惊讶。

白苏墨淡淡垂眸。

她自幼跟在爷爷身边,朝中和军中的诸多事情她自然都看得明白,只是有爷爷在,她看懂与不看懂都只要乖乖做好国公府的贵女即可。

譬如此番回京,她没有见到沈怀月,是因为才新婚的容徽携了沈怀月出使羌亚去了。

羌亚遂远,却是战略要地。

容徽的身份出使羌亚,是给羌亚一个强烈交好的信号,以此遏制巴尔。

而苍月国中能出使羌亚的人也远非容徽一人。

只是太子是王皇后的独子,一直勤勉,但不怎么聪慧,不太得陛下喜欢。二皇子容徽虽终日游手好闲,却在陛下心中是个心思聪颖,又是可花时日雕琢的儿子。此番与巴尔交战,大军凯旋,陛下早前并非没有动过让容徽前去城门口迎候大军的心思。

替君迎候,传达的信息便不止一个皇子这般简单。

所以容徽前两月出发去了羌亚出使,自然是宫中和朝中无数多博弈的结果。

居庙堂之高,则少有置身事外。

便是皇家也难轻易独善其身。

所以不过一个沈怀月离京,她亦读出了其中端倪。

陛下还当盛年。

容徽又是个看似无心的。

却恰恰,陛下将沈怀月赐婚给了容徽。

沈怀月的父亲,是陛下一手提拔的寒门学子,正得陛下重用。

也用于制衡朝中的世族。

再过多年,这朝中是否还能如今日这般宁静,其实也未必得知。

一朝天子一朝臣。

白家没有儿子,爷爷寄希望于同他最亲厚的沐敬亭身上。

倾囊相授。

爷爷也想要在军中给她物色夫君,是希望寻得聪慧可教,能被他一手扶上马背,也能被他一手扶成手握重兵的肱骨之臣,在他百年之后,还能护她百年安宁。

所以爷爷择孙女婿,慎之又慎。

不似外祖母,想得更多是她幸福安康。

而钱誉的出现,也让爷爷觉得远离朝堂未尝不可。

离庙堂之远,便也牵挂得少。

钱家虽是商家,钱誉却得信赖与托付。

爷爷将她托付给了钱誉。

也断送了对白家往后仅有的念想。

让她远离苍月,也远离白家在朝堂的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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