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贝茶似乎从来不在乎他的身份。
他回了房间,柜子里都是贝茶塞给他的衣服,各种款式的都有,想了想,最终拿了件青色的长衫。
昨天贝茶一直盯着沈修看,想来沈修穿的衣服也是符合贝茶的品味……
“穿那么素淡干什么?换那件红色的。”
凉倦吓的手抖了下,衣服都差点掉在地上,回头就见贝茶趴在窗户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你怎么能偷看我换衣服!”
少年小脸憋的通红,贝茶非常想流氓的吹一个口哨,顾忌到少年薄薄的脸皮,十分贴心的忍了下来。
“你自己不关窗户的,我只是路过。”
好一个路过。
凉倦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路过,路过就刚好路过人家的窗户,刚好朝里面看人家换衣服?!
贝茶见他气呼呼的,没再调戏他,转过身顺带帮他关了窗户,嘟囔道:“真是的,除了那以外,不是都看过了。”
凉倦:“……”
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敢胆大的脱了裤子去讨好贝茶,反而一本正经的时候,格外害羞。
凉倦红着脸捏着衣服,依照贝茶的建议拿了件红色的衣服,外面罩着黑袍,衣襟边用红线勾着花纹,两种颜色结合在一起,内敛又张扬的矛盾糅合在少年身上,反而更显霸道。
他屋里没有镜子,并不知道自己穿上是什么样的,但出门时看到贝茶眼中的惊艳,觉得应该是不错的。
更加挺胸抬头。
贝茶:“……”
换一件衣服怎么跟重拾了男人的自信样?
不止贝茶,就连蒋曼青看到的时候,也是惊艳的,甚至,原本放弃凉倦的想法又动摇了,可随着沈修进来,蒋曼青就连忙收回落在凉倦身上的视线。
凉倦明显已经偏向贝茶,没必要在他身上花费时间。
沈修看到凉倦,眉毛微微蹙了起来:“贝小姐,我说过,我不希望在学堂看到奴隶。”
贝茶看了看跪坐在她旁边乖乖巧巧的少年,抬眼看向沈修,懒懒散散的开口:“能教吗?不能教我们可以换个夫子。”
她上学又不是为了受气,再说了,她也不需要什么世外高人教,搞得好像她学了跟着世外高人学习,就能也成为世外高人,就能统治世界一样了。
沈修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情绪:“你们倒是主仆情深。”
就在此时,贝辞进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沈修:我说了我也会告状。
抱歉啦,更新这么晚,我最近考试周,又要复习又要考试又要更新,所以有时候会迟到,不过没关系,我放假啦!!!以后都能恢复到正常的更新时间。
今天发个红包补偿大家~
第18章
贝茶视线在贝辞和沈修之间打转,暗骂了句无耻,多大的兽人了,还是个雄性,竟然告状。
沈修脸皮也是够厚,半点没有因为贝茶微微带着鄙视的眼神而尴尬,微微翘起唇角和贝辞打了个招呼。
贝辞也平淡的回了一句。
两人打招呼的方式说不出是冷漠还是默契。
贝辞客套道:“她在这里学的怎么样?”
沈修似笑非笑:“很好。”
贝茶这就看不懂了,她以为贝辞突然过来是因为沈修和贝辞讲了她昨天顶撞夫子的事情,没想到贝辞竟然会开口问她的学业。
这种感觉很新奇,她对父亲的印象就是她带着满分的答卷兴高采烈想要和贝辞分享,但却只敢躲在门后偷偷的观察贝辞。
而贝辞永远都是漠不关心的作态。
贝辞目光落在凉倦的脸上,随即对贝茶说道:“你和我出来。”
这样才对嘛,总不可能贝辞今天是真的来关心她的学业。
站起身要走的时候,凉倦拽了拽她的衣袖,担忧的望着她。
贝茶本想抽走自己的衣袖,说句没事,但凉倦拽的太紧,根本抽不动。
她只能伸手去扒拉他的手,顺带捏了捏表示没事。
毕竟是原主亲爹,又是被宠了那么多年的,怎么可能会有事情?
凉倦反而是愣了,右手不自己抚上被贝茶捏过的手心,仿佛上面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
他们两人之间要说亲密的接触已经很多了,比如贝茶背过他,看过他没穿裤子的样子,两人甚至还同床共枕过。
但肢体接触大都是在他不清醒的时间,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反倒是现在,凉倦除了担心贝茶受惩罚外,不合时宜的生出了几分旖旎。
好像贝茶刚刚捏的不是他的手心而他的心脏,如今里面密密麻麻都是贝茶的气息,让他喘不过气却想要腻死在里面。
沈修盯着凉倦的手,眸色渐暗,最终什么都没说,坐下看书,等他的学生回来。
贝茶被贝辞带着,去了…练武场。
“……”
总不会是因为昨天她得罪了夫子,所以今天要来着揍她一顿吧?
这作风确实很像贝辞。
——她的亲爹贝辞。
做错事就挨打,打到你认输打到你知道错为止。
毕竟,有时候,暴力比讲道理见效快的多。
贝辞停下脚步,面前是梅花桩,底部没入水中,看不出来水到底有多深。
贝辞一跃而起稳稳的落在上面:“上来。”
要是贝茶现在十二岁,她就答应了,毕竟从小到大,她还真没怎么拒绝过自己父亲,但现在,十二岁之后她的三观不是在贝辞的压迫下树立的。
而是在社会的磨练中一次又一次打碎重塑,有时候对某些事很偏激,骨子里起了逆反心理就一发不可收拾。
如今站在她面前,一模一样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她父亲。
但就冲这样一模一样的脸她都不想听这种命令。
贝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她在这个世界,没有一点归属感,占了别人的身体,接手了别人的生活,以及一堆烂摊子。
就很烦。
真的很烦,不属于自己的事情,从魏烨到蒋曼青再到沈修,甚至贝辞,这些她都不想牵扯。
她不想过不属于自己的人生。
所以,贝茶经过了深思熟虑,在贝辞隐隐有些不耐的神色下开口:“贝王爷,我不是您的女儿,我很抱歉。”
“我会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从你女儿的身体里出去,我不会一直占着她的身体。”
虽然她来的时候没有感受到原主的存在,以为原主死了,但仔细想想,说不定原主受到了精神力攻击,又因为她的到来,所以被挤出身体了。
贝辞丝毫不意外:“我知道你不是她,但你是我女儿。”
贝茶:????
贝辞似乎觉得说的有些绕,于是换了种说法:“她待在你身体内有两年了,我一直在找办法让她出去,没想到阴差阳错你就过来了。”
贝辞用了过来而不是回来这个词语。
不过他似乎不想多谈这个问题,反而站在梅花桩上讲起了她小时候的事情:“你小时候走梅花桩,因为个子低,每次都要蹦过去,经常掉进水里,我当时连夜改造了梅花桩,适应孩童训练。”
贝辞流露出一丝怀念:“第二天你看到的时候高兴坏了,一直在笑,掉进水里的时候也在笑。”
贝茶:“……”
她发誓,那绝对不是什么开心的笑,那是被贝辞刺激到扭曲的笑容。
贝辞怀念只有一瞬,讲完之后唇角的笑意就淡了,转回了之前的话题:“上来。”
贝茶确实想知道她到底能不能打过贝辞。
最后的结果是,两人精神力的碰撞,直接震碎了贝茶手中的剑,而贝辞手中的剑完好无损。
论有一把好兵器的重要性。
没了武器,贝茶直接陷入了被动,贝辞再次用实力证明了你爸爸还是你爸爸这句话。
贝茶握着断剑从池子里面爬出来的时候,手腕一撇,剑直直的朝贝辞刺过去。
贝辞微微侧身就躲了过去:“知道自己错哪里了吗?”
贝茶就知道贝辞不会无缘无故的动手,试探道:“不该顶撞夫子?”
如果真是这个原因,贝茶决定一会就再打一架,绝对不再放水。
虽然贝辞也没用全力,但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贝茶对自己有种迷之自信。
贝辞否定了,嗓音渐冷:“你错在识人不清,被一个奴隶耍的团团转。”
贝茶还扒拉着水池边,半拉身子都在水里面泡着,听到贝辞的话感到荒唐,许是她眼神中的不信任太过明显,贝辞的精神力化为实质朝贝茶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