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重阳宫里也已经乱作一团,没人看见他的行踪, 欧阳锋也早已趁乱跑了个没影。
秦阮将孔宣推开,不满的说他:“你为什么要装, 我还以为是你法力反噬,吓了我一跳!”
孔宣故意叹了口气,摸着鼻子说:“唉!王重阳装死,你却说他是个痴情种,怎么我就装个病, 你就要责怪我,这真是太不公平了。”
“那当然是因为我担心你了!”秦阮心急口快, 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说出来之后又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不妥当,脸色却变得红彤彤的。
说来也怪, 这话她之前也对孔宣说过,那时却觉得十分自然并无不妥,但现在却总觉得怪怪的,还有些羞涩。
孔宣听罢,很是开心,俯首在他耳边小声道:“我就知道小阿阮最关心的是我。”
秦阮抿了抿唇角,抬头看着孔宣,半眯着眼睛问他:“小孔雀,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她那眼神好像要把孔宣看穿了似的,孔宣像做贼心虚似的有些紧张,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忽然紧张的停了一下,然后就开始狂跳起来,但他却忙偏头否认,大声的掩饰说:“没有!没有的事!本将军听那群臭……那群大师讲经讲了几百年了,早就断绝七情六欲了,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你个小丫头迷了心智!你休要想些好事!走了走了,下山去了!”
他不等秦阮再开口,就赶快拉着她下山去了,但怎么都让人觉得有些慌张。
秦阮想吐槽他:“断绝了七情六欲还积什么功德,修什么道观,要什么法力,分明是胡说八道。”
两人下了终南山,正好追上了下山的黄药师。
黄药师虽然在重阳宫的时候很高冷,但是他还是很敬佩武功比他高的人,比如之前的王重阳,现在的孔宣和秦阮。
秦阮的剑法他在丐帮总舵时就已经领教过,孔宣的厉害他在欧阳锋的口述之中也知晓一二。
能得王重阳敬重的人,总不至于太阴险,黄药师并不排斥与这二人相交。
说以秦阮追上来和他打招呼时,他反倒变得很热情。
秦阮见他心情不错,就继续试探着问他,现在有什么打算。
黄药师说,他前些日子又是参加华山论剑又是追阿衡,已经有些日子没回桃花岛了,岛上还有几个不省心的小徒弟,他放心不下,就想回去看看。
黄药师说的徒弟,当然就是‘陈梅陆曲武冯’六位嫡传小弟子,现在他们的感情很好,黄药师对他们的教诲不遗余力,可惜后来因为陈玄风和梅超风偷了《九阴真经》叛逃出岛,冯衡为了默写《九阴真经》精力耗尽难产去世,
黄药师悲痛欲绝、一气之下打断了剩余四人的腿,全都逐出桃花岛去了,从此就过上了一个人带娃整整十六年不出桃花岛的日子。
秦阮心想,他如果现在就放下了对《九阴真经》的念想,也坚决不将《九阴真经》带上桃花岛,那将来桃花岛的悲剧就永远都不会发生了。
乔大侠的阿朱能好好活着,那黄药师的阿衡也能好好陪着他。
一切都是圆满的。
秦阮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走下了终南山,就要在长安分别了。
黄药师知道他们两个的来历非凡,心想今日这一别,也不知余生能否再相见,就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送给秦阮,这里面盛的是他秘制的九花玉露丸,是桃花岛独有的灵丹妙药,危急时刻吃上一粒,能祛毒保命,益寿延年,非常珍贵。
武林中人行走江湖,不知何时就会有危险,有此灵丹妙药带在身上,是很有必要的。
黄药师只有这个能送了,他送完之后,说了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大跨步的离去了。
秦阮将他送的九花玉露丸递到孔宣怀里小心放好,看着黄药师那清癯的身影越走越远,想起书中写的关于那些他不幸的起源已经断绝,不禁感叹:“我看黄药师明明是个面冷心善的人,哪里有书上写的那样邪里邪气,还有王道长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但愿他们每个人都能圆满,有情人终成眷属,白头偕老,永世不分离。”
孔宣轻轻戳了秦阮的脑袋说道:“我看这好人都让你做了,你可真不怕剧情改的太多让那天雷劈了你。”
秦阮捂着脑袋,回头瞅他一眼,不紧不慢的说:“你少吓唬人了,那《九阴真经》可是你改的,可不是我,天雷就算要劈也劈不到我的。”
“难得难得,你这个小丫头变聪明了。”孔宣难得夸她一声,心里难免想起当年和她小表姐见面的场景,这样一比较,越发觉得阿阮这小表妹当的很单纯,想来是小时候被父母呵护的太好,没出过校园也没毕业,就像张白纸一样,见识太少,也缺个心眼,若论起套路人来,比起她那机灵鬼的小表姐来还差得远呢。
若是她小表姐在,哪里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这射雕里最有钱的黄大岛主呢。
可孔宣偏偏就觉得傻一点的好,这有什么办法呢。
此时都到了长安城,算算日子还能赶上洛阳花会的会末,孔宣就想趁机带着秦阮去洛阳玩玩。
按照秦阮对临安城的喜爱程度,想必对洛阳的美景也是很喜欢的,或许在洛阳花会上,晚上再趁夜看个花灯,气氛渲染到了,他们就能有勇气互诉衷肠了。
他这样想罢,就想说出这个建议,但谁知道就在这时,秦阮的八卦盘忽然‘叮叮叮’的响个不停,这声音又急又密,好像有什么紧急的求助一样。
孔宣皱眉问:“谁这么不识时务?”
秦阮忙将八卦盘拿出来,发现那屏幕上自动发着光,胡铁花的头像上还有一个红色的感叹号,显然这一系列求助信号是他发过来的。
秦阮忙将胡铁花的头像点开,果然有很多很多私信语音,还有为了吸引她早点看见这私信而送的打赏,她忙点开其中几条,就听胡铁花紧急的说:“小姨妈,铁伯伯,朱爷爷,无论你们谁在,都快来帮帮忙吧,老臭虫他被无花引到石观音的老巢里去了,我和铁公鸡喝了石观音下的药酒,此时动弹不得,就算再急再恨也实在帮不上忙,只能用着最后的法子找人求救,纵然老臭虫武功再高,人再聪明,运气再好,又如何、如何能抵得住石观音母子二人联手!”
这语气非常焦急,似乎是群发的,秦阮忙回复问他:“小花别着急,先说你们在哪里?”
胡铁花忙将地址定位给秦阮,看地图还是大沙漠方向,秦阮记得原著上写的是楚留香先制住了无花,然后又去和石观音决战,侥幸打碎了石观音的镜子趁她不备才打败了她,但现在按照胡铁花的说法,楚留香竟是同时以一敌二,对战无花和石观音。
如此,岂能有胜算?
这定然又是因为他们参与故事引起的连锁反应,秦阮是相信楚留香的主角光环,但却又不敢保证因为她的参与而引发的未知性,所以即便此程艰险,她也毅然决然的要去赴险,就如同当日,她在大漠的船上下意识求救,胡铁花和楚留香、姬冰雁等人毅然决然的去救她一样。
胡铁花的语气已越来越弱,不知是不是因为药酒发作,秦阮已经不敢耽搁,她攥紧手上的剑,忙说:“孔宣,我得去救人!”
孔宣看她态度坚决,绝非能劝阻的样子,眉头微蹙,叹了口气道:“你知道,我是万分不愿意你去冒险,不愿你去面对石观音的,所以那时就早早带你离开了大漠,不想还是要回去的。你放心,我不会拦着你,若楚留香真的败了,那这故事的剧情改的也太严重了,真到那时,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恐怕也无法预料。”
孔宣说着,就从袖子里拿出了他那黑披风,‘哗’的一下子抖开,扔到了头顶,随手念了个法术,就见那披风发出五色光辉,孔宣搂过秦阮将她的脑袋按到怀中,不让她的眼睛被那光辉闪到,下一刻,两人就回到了大漠之中。
这是一处沙漠绿洲,绿洲里有许多大帐,原本似乎应有千军万马在这待过,但此时此刻,却安静的出奇,秦阮掀开一处帐篷走进去,帐篷里有不少人,有已经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乌兹国王和琵琶公主,还有倚在桌角处一动不能动的胡铁花和姬冰雁,胡铁花还是有些力气的,他手里正拿着八卦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