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也停下脚步,瞪了孔宣一眼,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 ”孔宣一时语塞,他情急之下失言,这么说的确不太妥当,但他又实在觉得心里有些堵。
秦阮说道:“原本我以为,王道长是因为我在天龙改了些剧情的缘故,故事延伸到现在,却害的他比原本又折损了几年寿命,所以我心中有愧,多关心关心他怎么了,等下次回来,就真的见不到他了!”
孔宣哼了一声,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嘟囔:“他哪里折损寿命了,他还有好几年活头呢。”
“你哼哼什么?”秦阮凑近听了听也没挺清楚他说什么。
孔宣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太服气的说:“没什么,反正我已早有准备。”
秦阮瞧他那样,也不知他是犯了什么毛病,好好的就摆着张臭脸,一点都不俊俏了!
但是既然孔宣都说了要走,她也不能唱反调,只好说:“那你等着我,我就去跟王道长说几句话就走。”
说着,秦阮就跑回去了,偷偷塞给王重阳一个八卦镜,然后跟洪七公和黄药师道别,告诉他们来年开春一定要去翠屏山。
洪七公拍着胸脯说他既然跟人定了赌约,那就是必须要去的,但黄药师却说如果他下年和他的阿衡订了亲,把阿衡娶回桃花岛之后,就得在家陪着阿衡腻歪了哪都不去了,气的洪七公说他个老流氓,就不能等人家小姑娘再长大几岁吗,黄药师就说洪七公个单身狗这样的话就永远打光棍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开始吵起来了,王重阳正将秦阮送的八卦镜收起来,为感念秦阮不顾性命之忧及时救重阳宫于危难,就将他配剑上的一条剑穗送给了秦阮,剑穗中间还绣着一块有全真教标记的玉石,正代表着重阳宫,以后秦阮要是有困难拿着这穗子上终南山,全真教的弟子们都会竭尽全力帮忙。
秦阮惊喜的拿着王重阳送的那穗子,心想着以后有了这么个大靠山,那她的孔雀观修缮起来定然更容易了。
她想到此处,又要忍不住再攥一次王重阳的手,想跟他说,来年开春请他务必带着全真七子和洪七公他们一起上翠屏山,谁知话还没说出口,她的双手刚想抬起来,忽然间听见了重阳宫的楼顶上传来了一声呵斥:“呵,好你个王老道!我还当你真死了,火急火燎的出了古墓赶来重阳宫,想在你下葬之前再多骂你几句,原来你下葬是假,是在这里跟小情人互赠礼物约会是真。”
“王重阳,你可真是出的一手好家,修的一手好道啊!”
这是个女人的声音,她的话中带着几分讥讽与愤怒,一听就是个武功高超,内力充沛的武功高手。
众人连忙往声音来处望去,只见重阳宫的最高处,真的站着一个身背宝剑,白衣飘飘,容貌极美的姑娘,只是这姑娘那秀眉之下的眼角中却隐隐带着一层杀气,让人瞧着又有几分生疏。
王重阳一见这女子,面上忍不住露出一阵欣喜,快步往前走了几步,激动的温柔唤道:“朝英!”
他这一生‘朝英’喊出来,全真七子都很意外,周伯通坐到地上,抓着脑袋,自言自语:“完了完了,之前认错人了,原来这个才是师兄的老相好,师兄啊你究竟几个老相好。”
王重阳听了这话,随即又觉得自己的反应不妥,忙收了嘴角的微笑,将心一横,又变的面无表情,又成了一副风轻云淡、世外高人的禁欲模样。
他微微仰头,看着屋顶上的人,淡淡开口道:“劳烦林姑娘挂念,贫道并无大碍,林姑娘若无他事,还是快回古墓去吧,莫要忘了当初自己立过的誓言。”
林朝英当年气不过王重阳宁可出家当道士,也不愿和她在古墓里长相厮守,就发誓终生不再出古墓一步,发誓古墓派弟子终生不得踏入重阳宫半步。
从此以后,再也不问世事,江湖中人以为她早早就死了。
她今日正在闭关创作‘玉女剑法’,原本也不知重阳宫中事,但今日她的丫鬟在古墓边上训蜂,却见一只黑鹰在洞口盘旋不停,哀鸣不止,脚上还抓了封信,信上写着:“王重阳病逝,全真教遇险,速速来重阳宫救急!”
看到‘王重阳病逝’那几个字,林朝英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撕碎了,王重阳怎么敢比她早死!
她震惊之下,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规矩不规矩,立即提剑上了重阳宫,但见宫外一片白绫素衣,内心越发悲痛,也越发后悔当初心高气傲。
但却万万没想到王重阳还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还有心思和别的小姑娘护送礼物呢。
秦阮一听这是林朝英,连忙放下要去握王重阳的手,吓得擦了把汗,对王重阳小声说:“王道长,你这人真不厚道,人家姑娘好好的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却偏要出家当道士,我偷偷告诉你,林姑娘在古墓里连嫁衣都准备好了,日日夜夜盼着你能回头呢,你不会要等到她郁郁而终以后,再后悔吧。”
秦阮可不能因为见王道长生的英俊,就去做破坏别人姻缘的事,那样太损功德了,倒不如趁着事情还有回寰的余地,拯救一下这段姻缘。
王重阳听秦阮说林朝英嫁衣都准备好了,眼神中露出了一种又欣喜又心疼又纠结的感情,但却一瞬即逝。
他抬头望着屋顶上那抹倩影,又回顾了一眼他的徒弟和师弟,叹了口气,忽然间就捂着胸口,面上露出一阵十分痛苦的表情,‘噗’的一声吐了口血出来,随即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师父!”
“师兄!”
全真七子和周伯通见状大惊,连忙围了上去,王重阳握住周伯通的手,断断续续艰难的说:“师、师弟,以后全真教……就交给你了,把我葬……”
‘葬’字没说完,他头一偏,人就死了。
嘴角还有血迹,眼睛却已经闭上,握着周伯通的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没了呼吸。
这死的太干脆利落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秦阮和林朝英以及洪七公、黄药师、欧阳锋都懵逼了。
林朝英从高处落下来,也顾不得什么礼教了,攥着王重阳的手,哽咽道:“重阳?重阳!”
“这是什么操作?!”秦阮忙退开几步被身后的孔宣接住,她身上还有王道长的吐得血迹,回头问孔宣,“你不是说王道长还有好多年寿命吗?这这这……”
孔宣凑到她耳边悄悄说道:“看不出来么,都是装的,阿阮你可瞧清楚了,这老道士可一点都不正经,为了追姑娘,装死都装两回了,这种人,你一定要鄙视他!”
王重阳装死,一定是为了和林姑娘隐居。
秦阮却听得泪眼朦胧的,她感动的抹眼泪,说道:“原来王道长也是个痴情种,是我以前都误会他了。”
孔宣:???!
简直不敢相信,还真能这样?!
“哎呦!”他忽然脚下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一手搂着秦阮的肩膀,一手捂着肚子,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仿佛呼吸不畅,马上也要死了的样子。
秦阮见他脸色发白,忙扶住他的腰,担心的问:“孔宣,你没事吧?”
孔宣难受的说:“我肚子好痛!我可能快要死了,快快帮我揉揉。”
秦阮听他说的这么严重,不像装的,忙帮他揉着肚子,着急道:“你胡说什么呢!你不会有事的,你可是神仙啊。”
在场的人就黄药师医术最高,秦阮忙找他求助。
王重阳和孔宣的这点小伎俩,别人看不出来,但黄药师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他是个男人又处在热恋之中,这俩人可一个比一个能装。
孔宣整个人都要压在秦阮身上了,秦阮搂着他,担心的问:“黄岛主,你快看看,孔宣这是怎么了?”
黄药师淡定的说:“吃饱撑着了,使劲揍一顿就好了。”
☆、一 小花的求救
“吃多了撑的?”秦阮瞧着孔宣这痛苦的模样,没想到他还真的是装的。
孔宣瞪了黄药师一眼, 仿佛在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会看眼色, 我这是单纯的肚子疼吗, 我这是爱情的痛疼, 同是天涯追妻人,你又何必拆我的台?”
黄药师拒绝接受他的脑传播, ‘哼’了一声, 不屑的说:“小孩伎俩,幼稚!”
说罢, 然后就很高冷的背着双手走出了重阳宫, 仿佛重阳宫里发生的一切都不管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