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无欲+番外(40)

作者:花冷七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说完,他拉开火折子,扔进了祭台上的干柴堆,义无反顾地含泪笑着踏了进去。

火光渐渐淹没了他的身体,不多时便看见一个黑影倒了下去,慢慢地摊成一堆烂泥,再炙为灰烬,大风一过,连半点痕迹也无,仿佛他从未来过一般。

罪魁祸首化为灰烬,人群也渐渐地散去了。

世安公子拦住先前那老人,低低地问道:“老人家,不知此地到飞云渡,最近的路当如何走?”

在左勒湖已然耽搁了四五日,在黑云寨又是七八日,而南诏女王的登基大典就在五日后,时间委实匆忙了些。

那老人哈哈一笑,领着两人往千年榕树走去,朝远处一指:“那便是飞云渡。”

说到这里,他托了托花白的胡子,又道:“你们若是从原路下山,再绕去飞云渡,怕是要耽搁上半日。”

顿了顿,他朝着榕树背后一指,“你们若是信得过老朽,这个到可以一试。”

看着那个熟悉的物体,姜月脱口而出道:“热气球?”

那老人一叹,摇了摇头,“盘布尔唤它作碧落舟。”

“这碧落舟始造于大祭司?”

那老人稍微一颔首,便别过了头去,“每年宣王的忌日,大祭司便用大大小小的碧落舟送出数不清的祭品。他说,宣王没有墓地,不知道魂归何处,只有这样,宣王才能看到他的心意。”

姜月长长地叹了口气,上前检查了一下这“碧落舟”,却发现与她曾操作过的热气球并无二致,只不过顶棚由塑料变成了牛皮,燃料由压缩燃料变成了火油。想来那大祭司为了这碧落舟,也是废了一番功夫,如此聪慧之人,竟走上了这般极端。真当是,时也,运也,运也,命也。

姜月从包袱里取出火折子,将铁盆内淋有火油的干柴一点燃,轰地一声,牛皮所制的顶棚便胀满了热气。两人先后上了这碧落舟,便解开了挂在榕树枝桠上的绳子。

碧落舟便随风荡了起来。

☆、身世揭秘(一)

风一下子就把他们围住了,碧落舟随风摇晃着离开了山顶。山上楼宇未燃尽的浓烟、崖边挥手作别的老人、攀生在崖边的密密麻麻的树都渐渐地远去。

姜月通过铁盆盖子的闭合,控制了火势,使得碧落舟缓缓下降,待形势稳定后,她才直起身来,冲世安公子回眸一笑。

这一笑,比花儿还灿烂,容色竟是前所未有的清艳。脸还是那张脸,却又同几日前大有不同,似是花骨朵一夕之间便盛开了,眼睛更透亮了,睫羽也翘了一些,一弯细眉也变得更舒展了,原本消瘦的脸颊圆溜了不少,连脸色也不似往常那般病白,多了些粉润的光泽。

整张脸,在红纱裙同火光的衬托下,熠熠生辉,散发出美好且莹润的质感,让他的手忍不住探出袖来,想要捏上一把。

只不过,手到颊边确是顿住了。

只见姜月接连退了两步,讶异地望了过来,眼珠乌溜溜地直转,似是早已洞悉他的意图。

世安公子尴尬一笑,将扬起的手弯到她的后背,替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细长的辫子。

手再沿着背脊往下,他克制住想要搂住她细腰的冲动,将手收回到了袖中。

碧落舟行到游船如梭的怒江上空,姜月忽而眼睛一亮,一把扯着世安公子的衣袖,大叫道:“公子,船来了,船来了。”

抬眸望去,那越来越近的巨轮,果然是往来的客船,船上的巨帆明明白白地标识着太禾二字。

那巨轮越来越靠近渡头,姜月赶紧蹲下身来,将铁盆的盖子闭牢,碧落舟以最快的速度,降落到了飞云渡上。

巨轮的风帆重新扬起,五日后两人顺利地抵达了太禾,匆匆下了客船,甚至来不及稍做休整,便风尘仆仆地带着文书进了宫。

穿过层层的朱墙,跨过条条的巷道,两人终于在登基大礼完成的档口,来到了大殿之上。

两人随着礼官入殿,在众人各色的眼光中,来到了王位之下,朝着南诏女王就是一个大礼。

“在下为西梁的使臣,替西梁王送来贺礼。”

南诏女王眯了眯眼,“西梁王?本王似是并未邀他来贺。”

姜月循声望去,只见威严的王位上端坐着一个清华无双的贵妇,只是她的脸,不知什么原因,一侧的脸用金色的面具给遮住了。

闻言,世安公子神色未变,只从胸前取出一个封了蜡的细小竹筒,递给一旁的侍者,拱手道:“临行前,西梁王便交代在下,便是女王殿下不喜,也务必将此物带到。”

南诏女王轻哼一声,笑道:“又搞什么花样?”

她漫不经心地拧开竹筒,从里面掏出一张帛书,随意扫了一眼,脸色瞬间铁青,她腾地从王位上站了起来。

她勃然大怒地冲到了大厅之下,许是威压太盛,刚还议论纷纷的群丞顿时鸦雀无声,只齐刷刷地转过头,看向即将迎女王怒火的两人。

吧嗒一声,装有帛书的竹筒被砸在了姜月两人的面前。

姜月一惊,抬眸看去,只间女王殿下正指着公子,数落西梁王的不是。

“萧渊这个老匹夫,永远这般狡猾,你回去给我告诉他,他说的事情,这辈子都不可能,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

世安公子优雅地弯身下去,将竹筒拾掇了起来,重新放回胸前,然后纯善无害地一笑,似是完全不受她先前的影响。

若是一般女子,面对这般温和纯良的笑容,便是再有怒气也该熄火了。

可南诏女王不,待他看清那清绝温雅的脸庞,她更是眼冒火光,她靠近两步又嫌恶地端倪了片刻,然后朝一旁的侍卫令道:“把这两人给我拖下去,关进天牢。”

情势变化太快,把姜月打了个措手不及,不就是送一封信,怎地还惹上了这牢狱之灾,这让姜月焦急。

莫不是那西梁王老儿,嫌公子先前多管闲事插手他的家务事,特意把这么凶险的任务交给他吧,毕竟,很显然南诏女王似是对西梁王厌恶至极。

这边姜月火急火燎,那边世安公子却漫不经心地一笑,“不知在下所犯何事,以至于要关入天牢。”

群臣中,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臣也劝道:“总归是西梁的使臣,不可随意处置,这会坏了两国的邦交。”

南诏女王瞟了他一眼,轻哼一声,不以为意道:“若是这个人我非杀不可呢?”

“这.....还望女王殿下三思啊!.”

“丞相,莫要以为你是本王的生父,本王便该听你的。南诏姓玉,不姓卫。”

“殿下严重了。”

看来似是非杀他不可了。世安公子感到莫名其妙,都道这南诏女王喜怒无常嗜血癫狂,看来传言倒也有可信的时候。

世安公子无奈笑笑,摇了摇头,问道:“女王既要在下的命,总该告知在下其中缘由,也好让在下死的明明白白。”

本不欲与他多费唇舌,奈何那张脸太过刺眼,让人忍不住想要嘲弄一番,南诏女王冷哼一声,嗤笑道:“要怪便怪你是芈菁的儿子,还长了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母债子偿,天经地义。”

世安公子一诧,片刻后,他淡淡答道:“原来是家母故人。在下赢世安,代母后向女王殿下问好。”

女王抬抬手表示不必,并警示道:“你再多提她一句,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此话一出,卫丞相一诧,当即便又站了出来,语重心长地劝道:“玉葶,他既是西梁使臣,又是北魏王的公子,你若是杀了他,岂不是要自绝于天下?”

“丞相,西梁没脸动我南诏,北魏同我南诏更是千远万远,有何所惧?”

“简直就是胡闹!”卫丞相气的吹胡子瞪眼,拂袖而去。

“丞相不必多言。”说完她朝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几个侍卫会意,架住两人,就往外带去。

见此情形,姜月额间的细汗都冒了出来,而世安公子却跟没事人一样,神色如常,这让她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她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挣脱侍卫的钳制,跨步到女王面前。

“女王殿下,便是北魏王后与你不不睦,也同我们公子无关啊,毕竟,冤有头债有主,不是吗?”

“哪里来的野丫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你给我闭……”

眼光冷不丁地扫过姿容清艳的姜月的时候,南诏女王声音一顿,细细地打量起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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