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乔眠转身,捧着奶盖不知在想些什么。
队伍有些长,两人默默无言地等。
何长洲适才做那番举措时的时候问心无愧。这下看着眼前安静的乔眠,心里莫名忐忑。半晌他叹气,拉过乔眠的手,握在手里捏着,轻声问:“生气了?”
乔眠别过头,摇头:“没有。”
何长洲半信半疑,捏着她的手,没再问。
半晌乔眠后退一步,站到他身旁,低着声音道:“我只是不太习惯。”
不太习惯在外面与你这般亲密。
对于这个回答,何长洲真是想破脑袋都猜不到。这不涵盖在他的答案范畴内。
乔眠静静的。何长洲想了会,凑到她耳旁,低声说:“慢慢习惯就好。”
温热的鼻息拂过耳旁,乔眠瑟缩,这种感觉怪怪的,她心慌意乱地点点头。
吃完黄金豆腐袋,乔眠提议去一家肉串店。
何长洲好奇:“刚刚那家店就有肉串,怎么不一起买。”
乔眠递给他一张湿纸巾擦手,说:“附近有一家专门卖肉串的,那家味道比较正宗。”
走出一段路,何长洲揶揄:“也是听别人说的?”
“嗯。”乔眠眼神闪躲。
他们找到肉串店的时候已近晚间九点,小小简陋的小店前,零零散散排着几个人。
乔眠将饮品塞到何长洲手里,说:“你要吃什么味的?要吃几串?”
何长洲看着小店,皱眉,将饮品反塞到她怀里,说:“我去买。”
“要不还是一起?”乔眠提议。
何长洲摇头:“不用,我去买。”
“那就买十串,一半原味,一半微辣。”乔眠算了一下,说。
何长洲低笑:“刚刚不是还问我什么味道,买几串来着,怎么这会你说上了。”
这个问题倒是今晚以来,乔眠能够少数坦然应对的。
她平静地道:“你都要问我,我先回答你。”
何长洲顿时噎住:“这你都猜得到?”
“嗯,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乔眠自顾自点头。
看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何长洲顿时有了逗趣她的意思,他幽幽问:“那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这怎么猜得到?”乔眠笑,“这玩笑不好笑。”
“我是认真的,”何长洲摆正神色,“你猜猜看。”
乔眠陷入沉思。
“我先去买,”何长洲去时留下一句:“回来时你告诉我答案。”
这范围太过广阔,怎么回答,怎么猜?这不是难为人吗?
何长洲拿着一个白色盒子回来的时候,乔眠主动说:“猜不到。”
何长洲接过她手里的包包,别在肩膀。转而叠了一张纸巾,包住竹签,跳过这个话题:“你想要的微辣。”
乔眠被肉串吸去所有的注意力,吃了一串,她点点头,食物给她莫大的喜悦,“好吃。”
看他没手不方便,她特意拿了一串原味的喂他。然后等他反馈:“怎么样?”
读书时候,齐玥管得严,不喜何长洲吃外面的食物,尤其是一些小摊小吃。这还是何长洲头一回在外吃些重来没听说过的小吃。
重点倒也不在这些小吃,主要与他一同做这件事的人是乔眠,这个他喜欢的人。这使得这件事变得特殊。
他吃完,及时给她回应:“很不错。”
于是乔眠欢喜,拿了串微辣的喂他。
何长洲看着表面的红色粉末皱眉。其实他听乔眠说要一半微辣的时候,他是持反对意见的。可是又想这是两人颇为正式的一次约会,他压下心里的微妙。
乔眠鼓励他:“尝尝,不喜欢换我吃。”
何长洲忍着不适,尝了一口。过了会,味道还不错,何长洲看乔眠一眼,就着她的手,将剩下的吃完。
后面的肉串,两人你喂我我喂你就这么一路吃下去。
路的尽头对面是一片岛屿。
两人穿过地下通道,走到岸边。海的对面灯光亮许,身后是热闹的商业街。两者之间的岸边,倒像是一处缓冲地带。
何长洲将两人的饮品瓶丢到垃圾桶,折身回来。海风轻轻拂过脸颊,何长洲揽着乔眠坐在一旁的石块。附近不少半路停歇的行人,夜色下,不少低声浅语隐约传来。
何长洲压低声音说:“猜到了吗?”
乔眠一脸为难,夜色下,只见她低头:“猜不到。”
何长洲跟着低头,朝她寻去。
他离得很近,好在夜色掩盖两人的踪迹,她笑:“真的,猜不到。”
何长洲放过她,接着问出疑惑了一晚上的疑惑:“我好奇你今晚的听说,是听谁说的。”
说来说去,这个问题回到原点。
“你真的想知道?”乔眠问。
何长洲握住她的手,将她的脑袋揽到自己的肩膀,“嗯。”
“我说了之后,你不要生气。”乔眠提前给她打预防针,“不要生气。”
看来还有些严重,何长洲笑道:“好,不生气。”
乔眠松口气:“今天下午有同事在查攻略,我跟着查了一些,然后就决定来这里。”
何长洲笑出声,“我很好奇,这有什么可好生气的?”
他高兴还来不及。
“总觉得很仓促,”乔眠说:“临时决定的,也没提前跟你商量。”
何长洲顺顺她被风吹乱的头发,说:“不仓促,相反我觉得很惊喜。”
她说的安排,是实打实去详细了解过,做好攻略。这让他很欣喜。
“我很喜欢这样的安排,也很愿意听你这样的安排。”最后何长洲说。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有些事,明天的更新大概也会很晚。
第44章
周日晚上, 吃完饭,何长洲洗碗,乔眠在房间收拾行李。其实下午两人已经收拾得差不多, 现在只是查缺补落。
何长洲擦完手, 敲敲门, 走进来。
他走到乔眠身旁, 不太放心地说:“还是再重新对一遍清单。”
以往乔眠也没少出去参加研究性会议,每次行李都是两人整理, 对过一遍清单即可。从没今天这样。她笑:“都整理一下午了,没问题。”
“单子你拿着,我念你对。”何长洲将行李箱放到椅子上,拉开箱盖。多说无益,他实际行动。
乔眠看他坚持, 只好遂了他的意。两人慢慢对着,乔眠在他看药盒的时候好奇地问:“之前我也有外出几天, 那时你好像没这次这么紧张。”
“紧张?”何长洲抬眼看她一眼,嘴硬地说:“没有,我就是对自己不放心。”
这话纯属说得心虚。乔眠看他快速低下头,只觉心里好笑。
过了会, 何长洲检查完药盒, 继而转场衣物。乔眠赶紧止住他:“衣服我检查过了,按你单子上写的,都整理清楚了。”
怕他不信,她俯身取下两袋, 指着上面的标签, 说:“真的按你说的,都按标签分门别类整理好的。”
她小声补了句:“我整理能力你还是可以相信的。”
确实是自己太过于紧张了。何长洲耸耸肩, 将她手里的两袋衣服放进行李箱,铺平之后,她合上箱盖,扣好锁。
“好。”说完叹口气,自顾自地说:“之前都是在城市里,有什么问题周边也方便,再不济我也好赶过去。现在……唉。”
他此时低眉垂目,做出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乔眠放下单子,拉过他的手,说:“只是去五天,而且每年的野外实习都是去衡山,路线、住宿、时间安排都没改变过。这次带队的其他两位老师很有经验,再说了,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现在拉自己的手,很主动,这个举措做得相当自然。加上她谆谆抚慰,何长洲觉得可惜:“这次公司有个重要的会议,不然我跟你去算了。”
还想跟着去,乔眠觉得他的顾虑有些夸张过头了。
“五天而已。”乔眠不在意地说。
可在何长洲看来,这不仅仅是五天那么简单。
最后他无可奈何,只好妥协:“有事电话联系。”
“每晚给你打通电话报平安,总可以了吧?”乔眠开玩笑。
何长洲皱眉:“不行,外加一天一条短信。”
算了,乔眠想,这个额外的要求也不算过分。
是夜,乔眠躺下,睡意还没憋足,门外传来敲门声。不用脚趾头想,乔眠都知道敲门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