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君在上(34)

作者:走马观枫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做什么君子,还不如禽兽。

商启怜于旁和衣而卧,抱也不敢抱她,江走周身的气息犹藏匿冰锥,戳着会疼。

宁静一段时间,江走霍然撑起身子,商启怜自然是没睡的,也条件反射支起看她,江走秋眸涟涟,水水的目光啄着人,凑过去,啵唧了他一口,分离时还像只猫儿流恋无比舔了舔他的唇。

商启怜:“…………”?……?

搞不懂。

他搞不懂女人!

江走调戏完他心满意足,一想到整晚他都会遭受“欲罢不能”的折磨,江走睡得格外香且踏实。

隔天,江走存心与枕边人赌气,天蒙蒙亮就一把掀开被子,熟睡中的商启怜被冻得一通凌乱不知身在何方,而江走不惧被外的寒气,跨出床榻洗漱去了,独留仍在凌乱的商启怜雾水懵头。

好、好像还在生气?

辰时刚至,江走就与沽雪在院子里堆雪。沽雪臂挽披风,见江走微微打着哆嗦滚雪球,嘴角忍不住添起一抹苦笑:“少夫人,您嫌冷就别堆了嘛。”

“我冷吗。”江走头上罩了鹅黄织蕊的雪帽,百无聊赖给雪球按上一颗小雪头,摆手示意不需要披风,“我不冷。”

沽雪理之也不畏冷,正无奈笑着,屋门的声响引走她的视线。

小江走蹲在银装素裹的雪景中,帽子罩严实了耳朵,是以没能聆清,直待雪帽被人摘了下来,男子温和的手背探去她的额头,覆了一阵。

作者有话要说:我仰天长笑!

启哥你不给走走庆生就憋想本垒打!

第31章 元宵(一)

江走捧着雪球,神情有些呆滞,强风带动商启怜的斗篷,一身黑服映入江走的眼帘,江走盯着他的腰带,雪球噗嗒一声砸进白皑皑的地。

商启怜撩过她额前的头发,给江走遮回雪帽:“探探你体温,貌似还行,但也别在室外待久。沽雪你看着点。”沽雪压头应是,商启怜戴上护腕,朝外跨步,“自己先玩,夫君等等来陪你。”

江走缩成小悠悠一只,宛如漫天寒琼中的一点清蜜,她失神地去看脚边那堆散烂的雪。

过了一阵。

啪。

在沽雪的疑惑下,她把揉好的球再次扔去雪里。

——

腊月三十朝贺礼成,日子过得飞快,江走常常望着门首的桃符愣神,也不兴堆雪,偶尔喂喂马,整个人静谧若水,就连沽雪也逗不乐她。

院子里的大雪明净如落云,江走把自己关着,熏一鼎香炉,她靠在榻边阅卷,很快涌了困意。醒来时已近黄昏,江走凝视满地的晚霞,耳根子分外清静。

“逢年过节的就要讨个喜庆,笤帚也得绑红缎。”一名下人与阿济招呼,晃了晃手中的事物,阿济端了碟玉兰片往偏堂去,与那下人擦肩:“可不是,马上元宵了,寐都又有的热闹,过年好啊。”

笑容还未成形,下人瞧他端着菜盘,搁了笤帚道:“阿济哥,你怎么在帮咱们端菜啊。”

“烧得多,人手不够。”阿济嘻嘻一乐,眨眼见远处沽雪的身影,喊了句,“沽雪,你不陪着二少夫人呐。”

沽雪捂着一只袖炉,侧身道:“少夫人想清静,我前边不便打扰,这会子也该没事做了,去唤她来用膳。”语罢低头瞅了瞅暖手炉,“少夫人近来总是手寒,我拿它给少夫人焐一焐。”

“沽儿姐贴心了。”下人笑说。沽雪腼腆弯唇,忽对阿济使了眼色,道:“先行一步。”

她在六角亭候了会儿,果然不出片刻,阿济来了,他放下翻了几卷的袖子问:“有事?”

沽雪环顾四周,再小声道:“阿济,你可知二爷近日在圣上跟前当差么。”

阿济顿了顿,顷刻失笑:“这我哪晓得。”

沽雪愁眉道:“少夫人这些天喜怒无常神思不宁的,怕是为着二爷没记起她生辰。”

听闻,阿济大大一愣:“……哎哟,这就是二爷粗心大意了。但咱做下人的也不好明目张胆跟主子讲。”

沽雪叹气:“所以我这不念你在二爷跟前旁推侧引一下嘛。”

阿济诚然回忆商启怜的那副性子,面露难为之色:“你知道我嘴钝啊,如何推如何引。”

“最不济是跟二爷坦明白了。”沽雪斜眸打量侧容浅浅的阿济,嘟嘴埋怨,“你们男人真是心大。”

“哎不是……”听沽雪轻轻一哼,阿济委屈巴巴道,“二爷与少夫人的事儿干嘛把我扯进去。”

他们一路攀谈,经过游廊时,被准备出书房的商承枫闻了个一字不落。

傍晚,绸缎般的夕阳铺重石板大道,街雪镀上一层霞焰,商启怜撤了绮岁交给一边,阿济拿住刀后移眸看主,人的神情不太明朗,眼角沉积严凌。

他掠风跨进偏堂,却被母亲挥手让他去书房喊人。商启怜淡淡一应,往书房去。

商承枫练了良久的字,砚中墨汁已凝,而他并未动身要走,安宁坐着,仿佛在等人。不知何时商启怜已靠在门框那,叩叩了两声说:“哥,想啥呢,娘唤你用膳了啊。”

商承枫手中持以一张宣纸,抬眸望向商启怜,笑意温雅:“你最近每每往外跑,圣上让你盯谁呢。”

原本容颜如常的商启怜听到这声,无由地紧了眉。他倚着门框并未作答。

商承枫注视他:“我也不多过问,聊且当你百忙,那你百忙之中可有没忘了什么事。”

“忘了什么事?”商启怜挪起指头拭眉,面现不解,“啥事。”

商承枫摊落宣纸,起身离开书案,负手朝他步去:“比如江走。”

大哥无缘无故提起江走,这让商启怜愈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前思后想也纯以为是她对玩雪这事借题发挥,商启怜略感好笑,因说:“她跟你告状了?”

“嗯?”商承枫声容隐晦,杳邃的黑眸几近贯透他的心。商启怜有点迎合不起,偏首作避,复听大哥道,“明是元宵,你果真不记得?”

商启怜扯回视线,与商承枫正面交锋:“我说哥你与我卖什么关子。”

“……”商承枫盯审他这个弟弟许久许久,叹其无用地脱口一声,“你真是粗笨。”

商启怜茫然的神情比方才阿济的还无辜:“为什么突然骂我。”

“就为你忘了她的生辰。”商承枫的目光饱含复杂与遗憾,“我感觉她这些日子不顺心,天天闷屋子里,忖量着是你们擦了口角,结果不久前听见沽雪一说才得知了真实原委。我打赌她与你提过元宵,阿启,你能不能长点心。”

“……”

商启怜要爆炸了。

他现在就愿意跪台阶跟江走请罪:“我明……”

“你明什么明,你明儿若腾不出空,”商承枫拍拍他的肩膀,边跨槛,边笑道,“也不关我事。我去用膳了,你自己想想吧。”

帘庑下悬挂一盏盏吉瑞的灯笼,轻燃着圆满的昏光,桌上笑语融洽,商启怜神思颇为不济,频频瞥向身旁的江走,她与往常一样甜美乖巧,不会对肉菜挑三拣四,给她夹的都会吃光。

一块肉太烫,她俯身去吹,另外那只手拨开了垂泻的乌发,方好露出流泉珠光般的脖颈。

商夫人放筷:“启怜,你不用膳一直盯着江走看做什么呢。”

话音一下,满座懵寂,伺候的仆从站在后头面面相觑。

“……啊?”商启怜像个掩耳盗铃的贼,被当场就逮,江走还维持着吹肉的模样,听商夫人说,她搁下筷子,迷茫眨眼看夫君。

商启怜尴尬地清嗓,极力掩饰情绪,去揉江走的脑袋:“我想事情出神了,没看人。你吃你的。”

元宵那天,遵照宁顺帝的圣意,宫中未设席。客岁铺置了太后的寿宴,正月举办了合宫家宴,华筵劳财,心至即可,故元宵节赏赏花灯,再吃一碗浮元子再好不过,何必把人召宫里圈着坐。

太平盛世之下,与竹马大巷毗连的春俯街一派明灯错落,火云红梅盛绽枝头,各式的彩灯系于浓密的花叶间,散发出炽烈清湛的光芒。

竹马大巷一改往日靡丽,有老伯推车吆喝卖兔子灯与新奇面具,整座寐都沦陷在灿烂庞大的光华里,青梅榭装点的火树银花,犹如不夜城,宝马雕车纷纷停驻大榭门前,下来一披裘马清狂的公爷。

老鸨一眼逮着最前面的执扇公子,惊喜的样子似是如隔了三秋,乐不可支地舞绢子道:“庄爷啊,您忒久没光顾了,长烟姑娘近些日子可着巴巴盼您呢,太苦了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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