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不住,容易分神,还喜好睡觉,爱摊着。
之前在翰林院有我二叔照应着,我还能放下手头的活,趁着没人偷跑出去玩,在无人的时候做些小动作。现下这般情况,自然是不能同之前一样顽皮。
不能分心。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这是在锻炼我。
我这样告诫自己。
硬着头皮研读了好几卷,终是不耐烦。
我昏昏欲睡。
用手搭着桌子,头倚靠着,准备小憩一阵。
“叩叩叩……”
我吓了一跳,猛一哆嗦,将自己的头磕到了桌子上,慌乱之中胡乱拿起了卷宗,执笔,装出一副认真办公务的样子。
我轻咳了一声,“进!”
只听到一阵清冷的声音,“尚书叫你。”
我抬头,裴宗杜那张讨厌的脸映进我的眼中。
看到他,我挺直了脊梁骨,不自然地扭了扭脖子,哼了一声,“嗯。知道了。”
声音是从鼻间挤出的。我实在给不出他好脸色。
在外人面前,我必须贯彻我的“真善美”,故而拿起来了笔,沾了墨,圈圈点点。
看着自己的批注,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批完偷瞄了一眼,却见裴宗杜还在门口立着,我同他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阅完这卷我就过去。”
他嗤笑了一声,扬了扬袖子口,发出一阵窸窣声和脚步声,朝外面走,留下一句,“拿倒了。”
什么拿倒?
我看了眼卷宗,字体怎么都是反着的?
显然可见……
装X失败。
不开心。
不开心的我放下手头的东西,去见尚书。
尚书不是昨日刚见过我吗?怎么今日又见?
出门,程康自动跟在我身侧,问我:“大人要去哪处?”
“刚才裴大人来了,说尚书大人找我,我去一趟。”
程康听了我的话,将我带到了尚书大人那处。我方向感不大好,对此处也不熟悉。跟着程康绕来绕去,走了好几个拐角才到。
明明昨日才来过,今日为何又觉得这路线模糊了?
尚书大人正在房内端坐。我将程康留到门外,独自进去。
我见了尚书,弯腰朝他行礼,“尚书大人。”
“是陈员外吧!起来吧。”
“是,大人。”我应,“大人找下官所谓何事?”
“有件抄家的事儿,你跟着走一趟吧!”
抄家?
我瞪大了眼睛。我刚上任,就命我去抄家,这是何意思?
杀鸡儆猴?
尚书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对我说,“我同你父亲也算有些交情,想来你是你们陈家唯一做官的小辈,叫你跟着,也想让你历练历练,多些眼界,今后在官场好更顺些。”
“原来如此,多谢大人。”听他这话我安心了些。
不过我父亲结交的人倒还真不少。
“一会儿你就跟着郭侍郎一起。用不着你出力,你在旁边借鉴学习就成,不过……”尚书顿了顿,抬眼看我。
“不过什么?大人您说。”
“闲杂人员需得你去处理。”
“行。”我拱手,退下。
想着尚书大人的话,心里还存着疑问。
闲杂人员是怎么个闲杂法?
既在那府中,便是一条船上的人,哪里还能有闲杂人员?到时候一并关入牢子便是。
罢了罢了。
抄别人家我还是头一遭。虽然我不是主事,但好歹能设身处地的去观望一番。
此次前去是要抄工部郎中刘充的府邸。
据说去年九月份的时候,朝廷派发了一笔修河款,足足有十二万两官银,这些官银交于工部郎中刘充,让刘充押送监察修河。工期进行了四个月,才算是将那河堤修好。
可谁想到,今年三月份的时候,好不容易修好的河堤竟然因为一场雨导致断裂,从河岸中间被冲塌,整段桥梁垮了下去,砸死了好些人,死伤惨重。
皇上奉命彻查。
后来查到了工部头上,才知道是工部的锅。
工部郎中刘充奉命押运官银修河款以及组织修河事宜,只在押运的路上,他就私吞了近三成的官银。
刘充为了笼络其他官员,花了不少的银子。他又好消遣,酒足饭饱后想着去赌坊逛逛,结果上当遭人骗,输得一败涂地,拿了大把修河的官银才补上。
结果到了修河的地方,钱款就只剩了不到三万两。
他拿这三万,用粗制劣造的工材滥竽充数,胡乱组织修建草草了事。
这刘充也是大胆,被金钱利益冲昏了头脑。
他只管自己吃饱穿暖,对旁人不管不顾,将旁人的生命看作草芥。
这样的官,被抄了也罢。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文学携手作者祝亲爱的读者朋友们:春节假期,平安康乐!同时温馨提醒大家勤洗手 戴口罩 多通风 少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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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也很扑,但我还是要推个文:
吹花劈柳的《我是神》,第一人称。
文案:我是一个J网站小透明写手,我才华出众,笔下生花,每日兢兢业业更新从不间断,奈何点击收藏数据低迷,收入异常稳定,长期维持在月均3.2元的水平。
没有读者,何时才能在金榜银榜这榜那榜拥有姓名?难道我是网文界梵高?一个识货的都没有?
而当我无意中成为自己笔下的女主角,决定亲自走一遍剧情,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我明明是这本书的作者,更是那个世界的创世神,天然拥有双重上帝视角,集玛丽苏大女主的武力值、颜值于一身,却玩不转这个简单粗暴的白痴故事。
这剧情,超纲了!
第24章 卧房对峙
那可是救命的钱,百姓们的希望。
他花着给百姓修河的钱,怎么能安心?
表面上一副堂堂正正的模样,私下竟以职位的便利贪赃枉法,简直枉为人伦,不配为官。
还有……
不配为官的可不单单只他一个,跟他一路的官员知晓他的情况却不报告朝廷,大都也受了赂,得足了益处,从中捞取不少的油水。
官官相护,各方咬紧牙关不上报,这才造成眼下的局面。
要是官员们都能做到不谋私利,清正廉洁,一心为公的话,那世间的贪腐将会减少大半,百姓的日子只能是越来越好。
不过,话说得倒是容易,做一个当明立断的清官哪有那么简单?
在金钱和利益面前,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
有时候就算排除艰难万险、竭尽所能地做了好官儿,也抵不过某些人心里的冰冷。
刘充的府邸到了。
他的府邸,竟然在昨日我跟踪裴宗杜时的那个胡同巷子边上。
他家的府邸从外头看与其他府的府邸别无两样,可是内里却别有洞天。只一个主院,其他的附院里全都住的是女人,各个院子里还分着等级。
他……不会还想搞皇帝后宫的那一套吧!让他的正房、妾室们争夺他的宠爱?
真是心比天高,他一个臣子,一个普通的官员,哪里来的这个胆子?
我与别的官员一齐去往刘充家府邸的时候,他府上的门正紧紧关闭着,守门的小厮也不听我们的话,无论怎样说都将门紧紧堵着。
带头的侍卫性子急,忍不了,将他家的大门一脚踹开,押了他家的下人不让出声,让官员和侍卫们分散开来去寻。
寻了大半个院子都没寻到他,最后还是我寻到的。
只不过寻得地方有些尴尬,是在一个小妾院子的床|上。
看到那疯狂的场面,我属实是大吃一惊。
十七年来,这是我头一回看见活的口口。
刘充在底下,腰间横着肉,而他的上头的女人,卖力的晃|荡着,嘴里发出一阵阵细|碎的呻|吟。
女人细胳膊细腿儿,千|娇百|媚,被随意拉扯、摆弄,脸上的表情看着又像是舒|爽,又像是难受。
我猛然闯入那间屋的时候,将刘充吓得直哆嗦,底下的身子也泄了,一身的肥肉乱颤。他将身上的女人推开,捏着腔调用大肥嗓子喊:“快来人!快来人!”
他旁边的女人,慌乱地扯过被子盖在了身上将自己捂了个结实,在看清楚我的脸后,又将被子往下拽了拽,露出了一张娇|媚的脸,脸上的表情由惊慌失措改成了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