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真当官儿的这几年+番外(25)

我前天使绊子,第二天那人再趁我不得空的时候将麻烦找到四宝身上。

这样一来一回,受罪的就还是四宝。

那时在宫中,没权没势,我能做的只有将四宝日日带在身边。

四宝胆小,受了欺负不说。

别人找他麻烦这件事还是我某天同他一起玩闹,掀开他的衣裳见他胳膊上有青紫痕迹的时候才知道。

我当时忍不了,非要去找那家的小子报仇。

四宝不让。

那时就像现在一样,拽着我的衣袖,眨巴着湿漉漉的眼朝我撒娇,叫少爷,让我给他擦泪。

我于心不忍,却也没法子。

贸然找事,吃亏的是我们陈家。

“少爷给四宝擦擦嘛!您都给大小姐擦了,您这回给我擦了,就说明待我同大小姐一样,之间只有亲情,没有别的,我回去也好给大小姐院里的人炫耀……不,给她院里的人说,说您待她只是普通的手足之情。”

我恍惚,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从前,鬼使神差地将帕子叠好,往四宝脸上擦拭,动作里带上了几分我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哪里还有泪,我看都被你自己给抹干净了。”话这么说,我还是给他擦拭着。

四宝仰着脑袋,闭上了眼睛。他的睫毛浓密,也长,还翘着。

我许久没有细细看过四宝,这样离近了去看,四宝倒也真长了一副好皮囊,眉目清秀,完全不像个干活的下人。

他慢慢长成了大孩子,长得健康俊俏,活得安康无忧。

这也有我的功劳。

他六岁多被卖到陈府当小厮,人虽然不机灵,但是还算讨喜。

先前刚到陈府的时候在老太太身前伺候过一阵,后头我来了才跟的我。我也问过他,要不要出府,我可以把他的卖身契给他,让他去找亲生父母,可他不愿意,还说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我愿意放他出去,可他不愿意走,我也没法子,只能养着。

将他留在我身边跟着我,跟着跑东跑西,从陈府带到皇宫,从皇宫带到官场。虽然杂事多了些,但没让他做过累活。

“下回别这么轻易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知道了吗?”我轻轻擦着他的脸,对他说。

“好的少爷,少爷的话,四宝一向都放在首位……”

马车颠簸,一摇一晃,桌上点心一点一点往边缘移,我眼疾手快,伸手去推芙蓉糕。

一只手伸向芙蓉糕,另一只手拿着帕子停留在四宝的脸上,帕子好巧不巧贴在他的眼上。

四宝用手胡乱挥舞,“少爷,我看不到了!”

马车又颠簸,一晃。

我手忙脚乱,尽力,护住四宝。

“咔嚓”盘子碎了,装芙蓉糕的盘掉到了地上,破碎一片。

我的嘴唇触到了凉凉的物件,不软不硬。

睁眼。

嘴边是四宝。

怀里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文学携手作者祝亲爱的读者朋友们:春节假期,平安康乐!同时温馨提醒大家勤洗手 戴口罩 多通风 少聚集!

关于四宝:

1、忠犬小厮。

2、人不机灵话不少

3、讨喜

4、胆小

四宝这个人物还挺重要的!

第23章 第一次抄家

“少爷!”四宝惊。

我也惊。

嘴唇赶紧从四宝的额上离开。

我拉扯,却撤不了身子,低头一看,我怀里头居然还托着四宝。他被我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抱着,整个人笼罩在我怀中。

四宝自己也呆愣,在我怀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我明显的感受到了他身子的僵硬。

他僵着身子看我,眼里水汪汪,含着雾气。

一时间竟让我慌乱,不知如何是好。

空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作为府里的大少爷,怀里抱着自己的小厮成何体统?

我当机立断。

松手。

“Duang……”

四宝摔到地上,摔了个屁|股墩。

他眸中还含着水,脸浮上了一层子粉色,这股子粉色渐渐凝聚。

静默了一阵,他回了神儿。

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一言不发,起身收拾旁边碎掉的盘子。

我看他不理睬我,也没说话,不像平时灵动的样子,心里不禁有点痒痒,存了想逗弄他的心。

我坐好,拍了拍沾到底下的衣摆,看他收拾。学街边小混混的技俩,吹了个流氓哨,问他,“少爷怀里怎样?舒服吧。”

他将脸扭到一边子,不看我,也不回答我,闷声用手捏着碎掉的瓷器盘子一点一点收拾。

我继续,“那肯定是舒服的吧。毕竟本少爷正值精年壮气的年纪,平时也勤加锻炼,练就了一身结实的好肉……”我一句一句慢慢地说着,声音不大,但传到四宝耳里足够了。

我分明看到他脸蛋上的嫩粉,还有微红的耳尖。

他,害羞了。

四宝这副红着脸的样子,少见,想想都觉着好玩。

我戳破他,“害什么羞啊,你小时候还跟着我一起睡过觉,那时候你往我怀里钻的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

四宝一声不吭。

哆哆嗦嗦,极力忍耐着。

我看他这样,觉着我似乎将玩笑开得大了些,又哄他,“那些小厮之前看到的,说我将我那妹妹抱到怀里的事,其实就和刚才发生的事一样,是个意外罢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手一摊,将他拉到我身边,面对着我,“晚上回到家里,我领着你一道去大小姐院子里去,训斥训斥乱传话的。”

“诶诶诶,你怎么又哭了?”我着急。

只不过少看了他一眼,他便又流了一脸的泪,泪水顺着脸颊滴落,留下一串儿泪痕。

眼泪“刷刷”,一滴一滴,就跟不受控制一般。

“啊?”他自己也才察觉,伸手摸了自己的脸,一看手上,湿湿的,沾满了自己的泪水。

像如梦初醒一般,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呢喃,“我怎么哭了?”

说罢,叩了头,“抱歉,少爷,小的失态了。”

“不怪你,坐回去吧。”我叹了口气,心里莫名涌上一股烦躁,我自己都说不清这股烦躁劲儿的来源。

“是。”四宝应了,自己坐了回去。

我用余光瞟了他一眼,发现他的泪还是流个不停。我索性将原先给他擦泪的帕子递给他。

“少爷您这是做什么?”他一脸疑惑,疑惑的同时泪还“哗哗”流。

“给你帕子,自己擦擦脸。”我有些不耐烦,心里的烦躁越来越甚。感觉心里像少了一块东西似的,甚至还有些呼吸不过来。

他接过来,朝我恭了身子,又缩了回去。

只不过一瞬,他就如同变了个人,给我的感觉不像原先那样。

看我的目光也不如之前那样热切,反而像是看陌生人一样,带着疏远感。

我没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以为是四宝因为我刚才的举动同我置气。

四宝好哄,就算不哄,将他晾上一晾,等过会儿他自己便能调节好自己的情绪,自己屁颠屁颠地来找我。

况且马上就到吏部了,我也没有空子哄他。

就先将他放到一旁,这些闲杂事务晚上再去处理。

马车在吏部门口停下。

我纵身一跃,从马车上跳下,站稳挥手,“走了!”

转身进了吏部。

程康在一旁立着,见了我恭敬地叫了声,“大人。”

“嗯。”我回他一笑。

往旁边一瞥,裴宗杜那小子也在。

他正端坐着,坐得挺拔。直挺挺的,死板!

见了他,笑意顿时僵在我脸上。

我别过头去,跟着程康去了我办公的地方,看卷宗,查看历年来吏部资料。

这些资料被分散搁置。

摆在我桌上的厚厚一摞只是极少的一部分,大多的都分散搁置在各个宗卷室内,有固定的官员看管。

我卯足气力,拿起卷宗,准备专心致志好生研读一番。汲取知识,将这卷宗上的内容分析透彻,好好做事。

否则我又要被别人和裴宗杜相比对,被别人看扁了去。

换成别人还好,可是和我比对的偏偏是裴宗杜。

我打开卷宗,一一阅读,这些卷宗里面记载着自开朝以来的丰功伟业和吏部大大小小的事务以及种种。

记录的十分详细。

头一开始还好,看着看着,我便分了心,神游到天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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