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他这副模样,又听了他这番话,仔细思量还是觉得不妥。
“那以后私下里我就叫您程哥,明面上有人的时候我再叫您名字,看这样成不?”
“陈大人,您对我不用客气,将我当个小厮使唤就行了!”
“唉,别这样说,该有的礼还是不能少!”
初次见面该打的招呼都打完了,他又凑近我同我主动搭了话。
“陈大人的名字我早就听说了,今日一看,果然是青年才俊,人长得好,也会说话,为人随和,性子也好,先前我还怕你是个难伺候的人,怕你年纪轻轻因得了这样的官而狂妄自大,现在一看,怪不得接连升官。”
我笑,“程哥谬赞了。我九岁前头随父亲母亲因为游玩而走失了,九岁后头才又找回来的。回来后在尚书房读了好几年的书,尚书房里管得严不让叫君臣权贵这一套,才磨成了这样的性子。程哥也别叫我大人了,私下里叫我的名就行。我也没点真本事,还都是靠着家里头才拿下这个官。”
“既然大人说了这样的话,那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依我看来,小陈大人并非只是虚有其名,说不定都只是谦虚才这样说的吧!”
不不不,这个没有,这个是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好冷啊!
我的手!我的手!
oh,my hand,my hand.
第17章 不为人知裴宗杜
话说多了之后,程康也同我熟络了些。
他对我经历的事也好奇。
我就简单跟他讲了我之前在尚书房遭罚,经常带着不同的人去夫子院子里偷果子的事情。
惹得他捧腹大笑。
过了好一会儿,裴宗杜身边的人露了个头,程康才反应过来。
引着我让我跟着裴宗杜一起去吏部尚书那处。
路上没碰着别的官,程康哥一路上给我介绍了吏部不少的地方,像那些隐秘处,哪些地方该去,哪些地方不允许小官去的,都大概给我讲了个细致。
吏部尚书我有所耳闻。
毕竟我父亲和二叔的身份在那里。
因为家里的关系,之前在尚书房读书的事,还有原来翰林院的官,我的名儿也有不少人知晓。
但见过的还是不大多。
吏部尚书的年纪同我陈家父亲差不多。
兴许尚书还要比我父亲大上个好几岁。
我和那裴宗杜都到他边儿上,吏部尚书简单同我们俩讲了几句。
无非也就是那些话。
让我们踏实做官,脚踏实地,心里自己要有个分寸,千万不要犯了不该犯的过错。
吏部尚书管着一整个吏部的事儿呢,忙得很,叮嘱两句就算行了,其他的都让我们自己去处理,怎么可能还有别的闲暇时间去顾忌我们两个不大不小的官?
见过了尚书之后,心里多少也了解了个大概。
之后也就让我们回到自己该待的地方去了。
我知道,其实新官头一天只是来报个道,了解了解情况,做不了什么重要的事。
毕竟我在翰林院里都是这样过来的。
在吏部,想必也只这一天能够轻松些。
接下来的事情肯定少不了了。
吏部,岂是翰林院能比得了的。
我不禁为我今后的生活而感到略略担忧。
但我还没来得及享受忙碌而充实的生活,就发现了我的同僚裴宗杜藏着掖着的东西。
当然事情也发生在新官上任的第一天。
果真他是个不简单的人。
并且他极有可能是喜欢我的。
而且这种喜欢还挺吓人。
话本子上不是写了吗?对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态度。越是亲近就可能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越是冷淡,心里头就越是爱。
虽然裴宗杜对谁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但我想,他这般冷淡,一定是怕压抑了热爱之情。
毕竟好些人都是那种面冷心热的。
我仔细思虑的这些可不是空口谈谈,也不是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这些都是有理由的。
做人要诚实。
虽然我平时在些小事上喜欢扯谎,但我的人格品质绝对有保障。
我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裴宗杜大人的册子。
我承认翻看别人东西是不好。
一开始我是没打算看裴宗杜的东西的,也没有想到要去裴大人的私人空间里去究探。
但是嘛……
总有例外。
我是奉了上头的命令来往裴大人工作的地方放了刚发下的文书。
好巧不巧……
刚刚将文书放到了裴宗杜的桌上,裴宗杜大人的册子就落到了我脚边。
我定睛一看。
好家伙!
册子封面——《陈宁言观察报告》。
我心里顿时闪过无数个念头,为什么观察我?
首当其冲的念头就是他喜欢我!
极有可能喜欢我。
怎的?
难道我是万人迷吗?
就因为这张好看的脸。
要凡事都靠我这张脸的话?那也太简单了吧!
呸!
扯远了。
此番事先存到我心里头,毕竟外界因素也有很多,也可能册子上的这个标题还会有别的原因呢!
是的,一定是这样。
我在心里面这样对我自己说。
求知欲驱使我翻看。
我想,再往下看看我就一定能知晓多些了。
于是,我接着翻了册子。
上面笔迹工整,遒劲有力。
第一行写道:“陈宁言,男,十七岁。”
“男”这个字的后面打了个问号。 ???
裴宗杜你瞧不起谁呢?
我又接着看册子。
“陈宁言,男(?),十七岁。”
“陈府长房嫡子,父亲陈京,正三品奉天府府尹,其弟陈傅宇,其妹陈蒲芙。九岁找回,尚书房读书七年,现官居从六品,五月调任吏部……”
我又大致的翻看,出乎意料的是,整本册子写得都是我的事。
有旧的,又有新的填补。
还有批注……
甚至还有能看得出来的最新写上去的字儿。
这,这,这……
这人变态吧!
此番事情已经超过的喜欢的限度,这都已经是关乎他人的隐私问题了啊!
我可记住了啊,裴宗杜,他这样的,就算同我表白,就算当着我的面对我说喜欢,对我说爱,就算万般请求我,我也不会同他在一起。
我慌忙三两下整理好,又将他的册子塞回桌子上。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
还有啊!
裴宗杜这个人太神秘了。
先前只想着他是个状元郎,但却忽略了一件事。
众所周知,新科状元多难考啊!虽然他一回就考上了,但是十里八村的都从来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儿。
这么聪明的,一回就考得上状元的人的名儿,怎么会从来都没有人听过呢?
奇了怪了!
我似乎发现了盲点。
还有他家,他的出身,他的具体详**,至今尚未明了。
由此看来,果真不简单。
他这个人要是只一心一意好好做事还好说,要是起了歪心思可怎么办?
同理。
他记录我的事还好,倘若他要是别的地方的人派来的奸细来调查当朝官员的情况的,那可怎么办哦!
虽说我的脑洞大是大,但多想点总归是好。
一切事情都已成定局的时候再想那可就来不及了。
只发现了记录我一人的册子,但保不齐还会有其他人的册子。
如果发现了其他的册子,这就说明他不是只针对我一人。
发现了其他人的册子,那就说明裴宗杜他一视同仁,并没有对我有些别的特殊意思。
对我来说,那就还不算太糟。
不痴我迷我热爱我喜欢我就都好说。
我决定了。
追查我的同僚裴宗杜,今晚开始!
由于事情发生的突然,我也没来得及做二手准备,直接奔着目标人物就去了。
裴宗杜是吧!状元郎是吧!
我倒要看看他是个什么东西。
哼。
将将要从吏部离开的时候我特意在他门窗上捅了个小小的洞,乍一看发现不了,从外往里看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那种。
我眼睁睁地看见了他将那本《陈宁言观察报告》册子揣在了袖口子里,一脸淡然,堂而皇之地从正门走了出去。
呔!我好想冲上去将他揍一顿。
道貌岸然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