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真当官儿的这几年+番外(12)

哈哈,我得意的笑。

朝堂上如火如荼地讨论着。

先是文官。

前边站着的大臣们汇报底下整理上来的县、府情况,该拨款的拨款,该集善的集善。

再根据勘察的情况,组织官员的调动。

贪官要罚。

犯了大事的开始着手处理,或提司审讯或直接抄家。

……

当然这些有的已经在奏折里提过了。

皇上也批了折子,早朝上只捡着重要的批示。批下来的要做好记录,以便解决事情的时候核对。

事儿不少,琐碎,细致的讲,起码也要大半个时辰。

这就是早朝的不好,前面的官员讲得热火朝天,我们后头的昏昏欲睡。

皇帝跟前记录事儿的是史官。

史官是我们翰林院的。

记录和编撰历史的官职都是称为这个。

严格算来,我和裴宗杜都是史官。

但翰林院修撰和翰林院史官又有点不一样。

称史官的真就整日跟着圣驾在记录了,而叫修撰的大都只是挂个名。

比如裴宗杜,新科状元,在翰林院挂名,过不几年皇上自然会根据他的表现将其调至其他部门。

看着前面直挺着背脊的裴大人,我心生疑惑。

裴宗杜是状元郎,他是按照这条规则来的。

那我呢,我也挂了个翰林院修撰的名。

虽然平日里只也修修书而已,但也是记录在籍的从六品朝廷命官。

不晓得到后头是给我同裴宗杜一样将官往上升,还是给我派个史官的活。

我没大有底气。

叫我做史官的活我也许做不来。

跟着圣驾,跟着皇帝,跟着太子。

虽然不怕,但还是有些怂。

因为我字儿丑。

文官罢了,接下来是武官。

批过折子的皇帝同领侍卫内大臣、将军、都统、提督等人共同聊边境的事儿。

讨论边塞军情,国计民生。

看边境的将士们情况,大力夸赞打胜仗的国兵一番。

再批粮草,军用物资下去,执兵部派送。

文武大官各自给皇帝出意见。

没有资格直接同皇上对话的官需委托大官。朝中都是有序的,拉帮结派举荐的也不少。

幕后想成事儿也得培养自己的小势力。

我心下感叹:真真复杂。

先前我就决断,今日的早朝要下得晚。

果不其然,都已经辰时了,朝堂上还在滔滔不绝,没有一点要停的趋势。

我实在顶不住了,困得要命。

自己伸出手来掐了大腿一把。

一下还算顶用。

两下三下的就不行了。

我眼觉得睁不开,困倦得极,身子一脱力,腿也软了,整个人就想往下滑。

我困得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只想着纵容自己一下子。

自己对着我自己说,就咪这一会儿,站着也能睡。

我可以,我能醒来。

意识模糊之际,我还想了想为什么我这么容易睡?

春困?

还是因为我是猪?

“陈爱卿的儿子,嗯?”

“翰林院从六品修撰陈宁言……”

“翰林院修撰陈宁言回话!”

我昏昏沉沉,突然听见有人叫我的官职和名字。

感到所有官员的目光皆转移到了我身上。

顿时间我睡意消散。

心里拉了空子,猛然一咯噔,像突然回了神一样,魂归附体。

遭了!是皇帝在喊我。

我脑子里高速运转,马上反应过来,思索接下来的行为举止。

先行大声回话,“臣在!”

天呢,我真想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谁给我的脸!

那可是皇上在叫我。

是皇上啊!

我竟真能在朝堂上睡得沉沉的。

舒坦日子过得多了,我是忘了从前,不要自己的小命了吗?

我真是个白痴。

还没来得及深刻懊悔,其他官员就纷纷岔开空子,给我让了一条道儿。

从这条道过去,站到中央,直接面圣。

我颤颤巍巍,步履蹒跚,走得极为缓。

脑子里将全部的事大概过了一遍,才到宫道上行了礼跪下。

皇上见我定了,开口,声音低沉沉的,“陈修撰以为呢?”

我:???

什么?

啥玩意?

什么东西?

我刚才没听啊!

谁能告诉我要说啥?

太子谢昭远冷不丁的从远处白了我一眼。

我慌了。

是尚书房自己在打瞌睡突然被夫子叫到时的那种恐慌。

不得已向众大臣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众大臣却都在低着头。

我的求助无果。

只得硬着头皮,答:“皇上乃真龙天子,九五之尊,一切皆由圣上定夺。”

这说法乃是尚书房夫子教我的。

夫子说这个说法在皇帝面前极为有用。

我研究过,确实大多数都适用。

答完私以为万全了,却又想到了贺阳公主的那档子事。

虽然别的话都能用这个套,可我竟将这个给遗漏了!

所以……

刚才皇上问的话,该不是贺阳公主找皇上赐婚。

皇上在问我同不同意吧!

如若是这样,那定然是问我意见。

要按我这样的说法,皇上肯定是以为我默认同意。

贺阳公主同意了,我也是没意见,那定是要择日给我们赐婚。

遭了遭了遭了!

完了完了完了!

我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怎么偏偏在这当口睡了?

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好想再往我脸上加一巴掌。

这下好了,要这样应下的话,之前的功夫都白做了,连驳都不能驳,直接按头定死。

不止英年早婚,甚至还要再死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专栏开了预收文,可以去看看。

顺便收藏一下。

第12章 吏部员外郎

要真是这样,我可做不到。

先前父亲不是让我不必担心,说皇上看不上我这个女婿吗?

怎的?说变卦就变卦?

又看上我了?

我这个人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能拿的出手?

猝不及防,圣上开了口。

“既然陈修撰都这么说了,那便由朕决断,圣旨会尽快发下去,让修撰尽快上任。”

我呆愣:啊???

上任?

听意思是要给我换职位,升官?

紧绷的弦松了开,心头雾霭除了,堵在胸口的愁消了大半。

不是讲的我同贺阳公主的婚事啊!

贺阳公主难道没求取来我俩的事儿?

呸!

我净瞎想。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怎么我语气里头还有种不甘心?

真是见了鬼了。

我只得再磕一个头,“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余各臣没有异议吧!陈爱卿,你怎么看?”

圣上口中的陈爱卿是我家中的老父亲。

“回皇上的话,虽然犬子只在翰林院待了将将不到一年,但若是能得到皇上重用的话,也未尝不可。这主要还是看皇上您的意思。”

“嗯。其他大臣呢?意见说来听听。”

其他大臣刚才如火如荼,聊的热火朝天,这会儿噤了声。

太子在。

我父亲也在。

更有我父亲已经从了皇上的话,其他人的意见显然不重要了。

不过还是有位大臣提出了反对。

“皇上,臣认为陈修撰还年轻,历练还没够,才十七岁便承接了吏部的活,是不是有些不合理?”

隐隐约约有几位大臣附和他。

我跪在地上,听了他们这番话,渐渐梳理通了些。

话题讨论的不是我同那贺阳,而且我的官路。

起因不明,只知道我还在翰林院没待满一年就要给我分派至六部,给正当的官职。

因着没待满一年,且我年龄才只虚虚十七,有些官不愿意了,想要让我再搁到翰林院几年。

问罢了我父亲,我父亲倒是放心我,对皇上的意思模棱两可,但也对我有了一些称赞。

想来我在他心中已经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不过,要将我派去的地方可是吏部。

六部里头,吏部实权最大。

我不禁发出疑惑。

皇上对我们家到底是真放心还是假放心?

先前刚冒出我这个儿子的时候,二话没说就将我提到了宫中,做了七年的伴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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