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只好拉下脸,主动给池书打电话:“你……下午别出去,我爸妈邀你去家里吃饭。”
池书说:“好啊,几点?”伯父伯母在就没关系。
这就答应了?季凌气不打一处来:“我单独约你,你就不来是吧?”
池书:“是的。”
“我五点半过去接你。”
“南湾别墅小区8号。下午见,未婚夫。”
莫名其妙的就被未婚妻归类为“恐怖分子”,季凌又气又无奈。
李杨站在办公室门口,轻叩两声门。
“进。”
“找我什么事儿?”
季凌亲自给李杨泡了杯咖啡。
李杨接过去闻了闻:“没下毒吧?”
季凌:“剧毒。”
“那我要试试。”李杨喝了一口,“有话直说。”
季凌问:“你对池画家里的事儿,了解得深吗?”
李杨差点呛着。放下咖啡杯:“还真是剧毒。你让我来,就是为了揭我伤疤是吧?”
“我想知道有关我未婚妻的事情。”季凌说,“但我不能问她身边亲近的人,怕她误会。你知道的,女人一旦钻起牛角尖来,什么解释都不听。”
“闹别扭了?”李杨啧啧道:“为了哄你未婚妻,就揭兄弟伤疤?好狠。”
季凌虽然不怎么关注李杨的情史,但他知道,李杨这人看似轻佻风流,实际上从高中到现在,就只有一个前女友。
一个有钱有颜的超级富二代,一直没名没分跟在那姑娘身边。有段时间这事儿一直被熟人津津乐道,专门拿来气他。
季凌说:“你对池家的事情,应该很了解?”
“她爸跟我爸是战友,铁哥们儿。”李杨说,“我念高中那会儿住她家里。为了追她下过狠功夫,对她家的近代史比较了解。想知道什么,问吧。一个问题十万,先钱后答不赊账。”
季凌:“你土匪呢?”
“我这顶多算是黑吃黑。”李杨指尖轻敲桌面,笑得痞气:“季老板不买?那我走了。”
“买。”季凌给他转过去十万,问:“池书很小的时候,是不是出过意外?”
“你未婚妻小时候被绑架过。”李杨说,“绑架她的人是她亲舅。”
作者:季凌:为了哄我老婆,我也是豁出去了。
李杨: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
季凌:你等着,这钱迟早得吐出来。
池画:狗东西!分手还拿老娘挣钱。
李杨:姐我错了,钱都给你全部给你。
池书:看戏。
第22章 诱哄
池书前去季凌家赴约之前, 悄悄回别墅“偷”了几套衣服。又风风火火回到江语的住处。
她挑了季凌半个月前买给她那件旗袍。诗人的设计,每一款都合她心意。池书始终没有放弃一睹偶像真容的念头。虽然知道季凌可能见过诗人本尊, 也许可以为她形容出对方的样子。但她是个有尊严的打工仔。
她绝对不会低声下气去求那个对她起了杀心的男人。
真爱就是这样默默守护!她不好奇, 一点都不好奇。
江语瞅着走神儿的女人,说:“我感觉, 你对诗人的痴迷程度,不亚于我对我老公季风。但我可以时刻看到我老公的盛世美颜, 你连你爱豆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太惨了。”
池书被这话打击得体无完肤,奋力反击:“见着了不也没吃着, 有本事把‘老公’头顶的引号去掉。”
江语捂胸口, 摆出尔康手:“扎心了姐妹。但是一想到你连人家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我就有被安慰到呢。”
“嚯, 瞧好咯。”池书穿上旗袍,在全身镜前转了一圈臭美,嘚瑟得忘乎所有:“J·L品牌首发, 首席设计师诗人的绝版款,全球只此一件。”
江语摸出季风的特签,正想比一比,突然想起面前这个女人很快就会成为她爱豆的大嫂。底气不足地收回去:“还是大嫂更胜一筹, 妹妹错了。”
“我对你违心的夸赞很满意。我的旗袍好看吗?”
“好看, 非常好看!”江语一边夸,一边给季风打榜。
“请问,江小姐还能更敷衍一点吗?”池书抽走江语的手机, “看我,快看!”
江语刚才一直专心致志打榜,这会儿看到池书身上的旗袍,被惊艳得呼吸一滞:“卧槽这也太好看了吧!”她也算半个诗人粉,突然心动了。
“挑刺,尽管挑刺,拿出你平时帮季风怼杠精的强势。”池书单手叉腰站着,拨了拨大波浪,嘴上嚷着挑刺,恨不得江语给她吹满天空彩虹屁。
江语平时日常夸季风,那彩虹屁真的是一百字一百字的往外蹦,池书认为她和江语之所以能保持住这份志不同道不合友谊,完全是因为一个爱吹,一个爱听。
“好一个外形温婉明媚,内里流氓粗暴,表里不一的奇女子。”江语挑不出毛病,诚然说:“没有任何缺点!这绝对可以成功拿下我老公的哥哥。”
池书从容地微笑着,摆了摆食指:“不行,还差一样。”
江语盯着面前这个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差什么?”
“渣女大波浪。”池书撩了撩长发,“我现在是小乖乖!”乖媳妇怎么能是渣女?
做戏做全套,说好的配合季凌秀恩爱,就一定要做到。她有求于他,狗腿子就应该有个狗腿子的样子。
卧薪尝胆,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池书摁亮手机看了眼时间,季凌五点多来接她,还有三个多小时,来得及。
“??”江语没跟上池书的脑回路,见她踩着高跟鞋往外走:“你干嘛去?”
“沙龙洗剪吹一套。”
*
季凌看着朝他走来的女人,要不是她身上穿着那件限量旗袍,他都不敢认。
池书冲男人抛去个媚眼,拨了拨额前齐刘海,笑容天真得像个刚出生的小婴儿:“未婚夫,我可爱吗?”
季凌差点一脚没站稳。
等她走近,季凌才缓过神来,低头仔细端详。她剪掉了头发,刘海整整齐齐贴在额上,短发内扣在精致小巧的下巴两侧。旗袍线条细细勾勒出她的完美身材。
整个的样子乖得不行。
季凌喉结滚了滚,别开眼,语气不咸不淡:“只是吃顿饭,你剪头发做什么。”
听上去像是在责备她让他久等,但他在这站了半天也不像急着要走的样子。
池书抿着嘴唇,大眼睛无辜地眨巴着:“剪给你看的。季老板不满意的话,我可以接回来哒。”
季凌生怕她真跑去接头发,回头她头发打结能把他给烦死,“满意。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这么做作,你自己不觉得难受?”
池书自发拉开车门,一边扣安全带,扭头瞬间猛翻白眼,学人家嗲声嗲气:“我装糕潮的时候,你也没嫌我做作嘛。”
她的声音不大,而且故意咬字不清,但身边的男人还是听见了。
季凌俊面一红:“你怎么跟个女流氓似的?”
池书破罐子破摔,说:“我是个流氓你还不是得娶我?”
季凌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瞅着她问:“你刚说什么,都是装的?”
不装,等着被这只泰迪精弄死吗。池书不吱声,绷着脸,保持着优雅。
季凌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倾身逼近,在她耳边低声说:“那你装挺像的。要不就在这儿来一次,让我仔细分辨分辨?”
他说话的时候,呼吸扑打在她脸颊上,两人距离太近,池书很难免疫这张妖孽面孔。
她心跳很快,担心一个没忍住做出什么违规的事情,只好忍着吃他豆腐的冲动,甩开他的手。假意在乎这身旗袍,小心翼翼拍了拍被他抓褶的袖子,说:“会弄脏裙子的。”
旗袍是他送的,爱护他送的礼物,总不至于得罪他吧。
季凌很配合,说:“嗯,这么漂亮的旗袍,不能弄脏了。晚上再说吧。”
听出他的暗示,池书说:“不行,除非你把卧室的监控都安回去。”
“怎么呢?”季凌斜睨着她,“哦,忘了,你有这方面的癖好。”
池书否认:“我就看过那么一次。”
季凌扯了扯嘴角,仿佛在嘲笑她是个变态。
池书气到爆炸,敢怒不敢言,只好扯包包撒气。
季凌忍不住多看了池书几眼。以前她也是一头可爱的短发。乖巧,爱笑。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年。彼此并不熟悉、不了解,连不经意的一个眼神接触都青涩无比。却又莫名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