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归找了块大石头藏起来,静静地观察着前方的动向。只见,又一道天青色光束向师尊季舒跃袭来。这一猛烈冲击,逼得他连退三里地。
“不会吧。这小妖是何来历?师尊竟然不是对手,直接败下阵来。”叶归一边观战,一边碎碎念道。
季舒跃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眼神中露出一丝执着。
他想怎么样?叶归猜测着季舒跃的行动。只见,季舒跃站稳脚步,重新聚气汇集丹田,看来,他是打算再来一次猛烈的攻势,与对方拼个鱼死网破。这样岂不是两败俱伤吗?
“别再挣扎了。”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引起叶归的注意力。
这声音,莫非是……
说话之人,摆弄着折扇靠近了季舒跃。
她识得这把折扇。
叶归双眸的瞳孔渐渐放大,持扇之人不就是时常在他梦中出现,并且要求她喊对方夫君的那位男子吗?
他这么强吗?
这是叶归此时唯一的想法。
“我的叶儿在哪里?”男子压低声音追问道。
季舒跃冷笑三声,道:“别做梦了。她早已不在这人世。”
闻言,这似乎并不是男子想要的答案。
遂后,他再次出手,狠狠地重伤了季舒跃的伤口,又有一滩鲜血,从季舒跃的口中迸飞而出。季舒跃的气势被完全碾压下去,此刻,犹如案桌上一只待宰的羔羊动弹不得。
“我不杀你,并非是我怕了你。只要我带人屠了你这玄音山,一样能找到我的叶儿。”男子面色冰冷道,“但她一定不希望我这样做。所以,我才一次又一次地耐着性子问你要人。季舒跃,你休要再得寸进尺。”
“玄音山没有这个人,她早就死了。”季舒跃再次重复道。
话毕,持扇之人又给了他一掌,以示惩戒。
此时,一位青衣道人突然驾云而来,他面色焦急,急匆匆跑来,扶起受伤在地的季舒跃,道:“师兄,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
“琉璃珠有动静。”青衣道人说道。
琉璃珠是人间至宝。大约七千年前,天地间为了平衡,天神便将琉璃珠交给人族保管,人间联盟通过会议决定,将琉璃珠交给四大门派轮流看管,因此,琉璃珠每十年更换一次住所。这十年来,琉璃珠一直静悄悄地躺在玄音山的藏经阁的宝库里。
“白桥师弟,这是为何?”季舒跃跟着紧张起来,问道。
名为白桥的青衣道人摇摇头,示意不知。他道:“我原本猜测,琉璃珠是否因妖族来袭而引起的躁动,但细想来,前几次的争斗,琉璃珠也并未呈现过异样。”
“千百年来,曾经能让上古神器琉璃珠为之一动的,只有过一人。不过,她已离世多年,怎么会毫无征兆的出现呢?”季舒跃也在诧异道。
此时,持扇的男子似乎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先一步离开了。
他的身后,留下万辦桃花,飞舞在玄音山的上空。
第5章 五
待持扇男子走后,叶归从地上捡起一瓣桃花,小心翼翼地放在手心里。尽管她对这位陌生男子的来历一无所知,光凭那一场梦,她便记得他。
季舒跃在旁人的搀扶下,缓缓离去。
叶归全程很好地隐藏了自己,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等她返回到玄音山时,屋舍前,已是一片沸沸扬扬。
叶归对众人的闹腾,并不感兴趣,她打算回屋歇息。三日后,便是玄音山一年一度的天才测试榜排名考试。
这次考试非同小可,它还有个别名,叫做“除妖界天才排行榜”,因此,除了玄音山各位佼佼者,其他门派的精英也会前来参加,目的无非就是借着榜一的称号名扬天下,也好早点得到晋升飞仙的机会。
依照叶归的性格,她对飞不飞仙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不过,她很喜欢霸占榜一的位置,让别人求而不得。
“叶归。你去哪里了?”一阵尖锐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
闻言,叶归并没有搭理,不用猜也会晓得,定然是玄音山万年老二樊诗婧,只有她这么“关心”叶归的死活。樊诗婧始终认为,叶归一定是在哪里悄悄学了独门秘籍,所以这般强大,且目中无人。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叶归,你是聋了吗?”樊诗婧从背后走来,扬起右臂,作势要打人。
叶归预判力道的方向,并侧身躲过。
樊诗婧怒意直冲发冠,嚷嚷着道:“天才榜第一又怎么样?还不是一只缩头乌龟。从小没爹没娘,难怪这般没有教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三日后,我樊诗婧一定会让你叶归一跪一叩首的滚出玄音山。”
“是吗?”叶归转过身来,皮笑肉不笑地道,“刚刚我没有听清,你再说一遍。”
“哼,还真是耳聋,我说你,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丫头。怪不得,这么没教养!”樊诗婧一字一句大声地道。忽然,耳边刮过一阵风,樊诗婧感觉右脸一阵生疼。她捂着脸问旁人道:“我的脸怎么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回答。
樊诗婧瞪着面前之人,怒骂道:“叶归,你竟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叶归道。
“我爹可是当朝宰相樊盛,我是她唯一的女儿,你还想不想活了?信不信我让我爹诛你九族。”
“樊大小姐,你还是省省吧,当朝宰相胆敢草菅人命,怕是连乌纱帽都不想要了吧。”
“你……”
“略略略……”
“野丫头,你等着。”
“刁蛮千金,我等着你。”叶归一问一答地跟着闹起来。
此时,丁祁走上来,拉住叶归的双臂,并小声问道:“师妹,你以前都懒得搭理樊师姐,怎么今天非要跟她一般见识?”
“师兄,还是离我远些比较好,还能洁身自好。”
“师妹何出此言?”
“今早晨课,樊诗婧命人要烧掉我的课本,你又在哪里,如果那时有一人站出来帮我说句公道话,又怎么会有现在这般飞扬跋扈的樊诗婧。”叶归道,“今早,我大可以好好地教训她,但她既然出言威胁陆霄鸣的姐姐,我暂时忍气吞声。”
“你怎么知道樊师姐,打算威胁陆霄鸣的姐姐?”
“我听到了。”
“师妹,我知道你天生聪慧……”
“别再假惺惺了,你们这些旁观看戏的人,都没好到哪里去?”
“师妹,你一定对我很失望吧。”
“樊诗婧应该经常拿她的宰相爹爹威胁大家吧?尽管如此,你们对她还是百依百顺?对我视若仇敌。”
“樊盛,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普通百姓谁不怕他?”
“如果我是这世间的王,我一定杀了这个大贪官,不为别处,只为解一口气。”叶归扬言道。
立于对面的樊诗婧,听此话语,气得两眼直冒火花,伸出手撕扯着叶归的衣服,想让她在众人面前丢尽丑相。
丁祁挡在叶归身前,使她免遭磨难。
然而,身段活跃的叶归,不知从哪里踢出去一只脚,朝着樊诗婧的左股,狠狠地一踢。
樊诗婧重心不稳,摔了个狗啃泥。本想着为难叶归,没想到,反而自己在屋舍前丢尽了脸面。她捂着脸,大哭道:“叶归你个死丫头,我爹何时得罪于你,你竟然扬言要杀了他。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至于杀了我爹出气呀。”
玄音山数众在屋舍前围得水泄不通,对此纷纷指指点点,但并未有一人站出劝阻。夹在中间的丁祁,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立场极为尴尬。
第6章 六
夜晚,始终无法入眠的季舒跃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白日里,妖族的猖狂让他心中不免有几分顾虑,白桥特地赶来告知琉璃珠发生异动一事,更让他心思不宁。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季舒跃前去开门。
“师兄,这么晚还来叨扰你,真是过意不去。”白桥站在门外,拱手道。
“哎,你我师兄弟二人还说这种客套话,真是见外。请进!”两人进屋后,季舒跃为其倒了一杯茶。他道,“师弟深夜来访,可是为了琉璃珠一事。”
白桥放下手中的茶杯,颇为深思道:“不瞒师兄,我有一事不明。”
“师弟,但说无妨。”
“十年前,师兄偶然外出一趟,回来时,身后竟多了一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