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切黑之后(重生)+番外(9)

作者:衣六舟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太阳是要照人间的,不是谁靠沙子或金子就能轻易造出太阳。”

“那太危险了。”燕灰趁他不注意,从他手上咬过食物,“把太阳升上去,结果它自身都难保,是金子就化掉了,没准还能全身而退,是沙子就会被戳穿,不光害了期待太阳的人,还害了自己。”

“可没有人想当沙子,沙子有什么出路?就只是给海龟孵蛋?”

“什么叫没出路,沙子就不能活啊,什么才是出路?”

“我不是这个意思。”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燕灰想了想:“还有另一条路,不转变,坚持的理念……”

“你说的是?”孟淮明抹掉他嘴角的碎屑。

偷吃成功的猫儿狡猾地说:“变成珍珠。”

*

门边的燕灰套了件宽大不合身的羽绒服。

客厅开着大灯,他身后的卧室漆黑一片,黑白补足的的环境里,燕灰就如同一颗隐匿的珍珠。

可珍珠不是原本希望的那颗了。

他抱着胳膊,见两人停止争斗看向他,这才没半分诚意地捧读:“你们不要打啦。”

这句话就像一根针,噗嗤一声就把角斗场的气氛扎破。

现在的局面多么像一部低成本偶像剧。

燕灰的台词抛出太过“适时”。

赵豪搡了把孟淮明,自己扶着桌子站直,他杀意未消,朝燕灰怒吼:“滚进去!”

孟淮明也按着肚子站起来,想要去拉燕灰离开,燕灰后退一步,半张脸沉进卧室的黑暗。

他居然真的听从了赵豪的话,只是在关上门前,对孟淮明道:“请你把前因后果理顺了,你看见的是什么?”

“等等。”孟淮明按住已经在把他往外赶的赵豪,拳头胳膊肘交错之间还来得及喊上一声:“你怎么了?”

“孟淮明,你看清楚。”

燕灰停下关门的动作,走到他面前。

在他清晰清楚念出孟淮明的姓名时,赵豪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们一眼,手上的劲儿松了些许。

“我没怎么,你脑子里设想的戏码都没有上演,我在干什么,你看不清吗?”

他说这话时微仰起下颌,露在空气中的白皙脖颈散布星星点点的红痕,延伸到黑色的羽绒服下。

他里面很可能什么都没穿,这条宽大的羽绒衣遮住他的膝盖,再往下是两条光|溜溜的腿。

“拜托你清醒一点。”燕灰由他审视,等到觉得他看够了,就沉默着转身,径直向屋里走去。

孟淮明忽然发狠般冲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就把人往外拽。

燕灰猝然一惊,被他揪的跌了个踉跄。

折腾了半夜,他下盘本就不稳,一跌之下头晕目眩,紧接着胃部急痛,孟淮明将他整个扛了起来。

赵豪的神情变得玩味,他没再动手,只阴沉沉地笑。

“小崽子记得回来。”

他选择作壁上观,却有胜券在握的自信。

孟淮明一脚踢开半敞的门,咬肌紧紧绷着,眉间尽是戾气。

姜华和小胡在楼下等着,地下车库那边还站了不少兄弟,结果他们谁也没派上用场,孟淮明一个人单枪匹马就把人扛了下来。

“酷唉孟哥!”小胡吹了声口哨,刚想迎上去,姜华拦了他一臂,小胡定睛细瞧,孟淮明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形容。

小胡噤了声,和姜华交换眼神后,灰溜溜往车库方向跑。

姜华自告奋勇给他们当司机,孟淮明把燕灰往后座撂。

车门“砰”一声关上。

燕灰被撂平了就索性躺在后座,姜华也不和他多说半句,拧开车载收音机,能听的台不多,主播规规矩矩播报着新闻。

零点已过,昨日的新事,今日的旧闻。

孟淮明走进附近的一家酒吧。

小胡口中的陈少刚好就在这家酒吧蹦迪,见孟淮明一身煞气进来,流里流气招呼他。

酒水不请自来,陈少朝想要搭讪的美女撇手,把怀里的妞也推了出去,亲自给孟淮明倒酒,“咋了这是,事办的不顺”

孟淮明仰头灌酒,他知道自己情绪不稳,再面对燕灰必然会冲动行事。

扒了他,洗干净他,铐住他。

但这是不正确,也不适宜冠以爱的名义,这些限制级的画面,不能写成剧本,不能过审不能上映,与他奉行动的三观不合。

可它们就是这样毫无理由地冒出来,孟淮明一想到燕灰用别的男人的衣服遮蔽身体,一想到他变扭的站姿和虚浮的脚步,就忍不住想要使用暴|力。

他极力避免正面冲突,杜绝关系走向极度,而理智和情绪不能达成共识。

酒杯在桌上重重一磕,陈少听见了杯子底破裂的声音。

“是那位苏大明星和人睡了”陈少自然而然就想到孟淮明苦追的苏同学。

孟淮明摇头,陈少咋呼:“那你气什么”

“我不知道。”

分手后个体自由,互不相干,这是他孟淮明的原则。

就算是不登对,那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好像他现在才是剧本里最多管闲事的后悔渣男。

“你看你,从小就这样,爱啊情啊的,搞得自己像个情圣,我觉得实在是犯不着,就凭……”

陈少的絮叨被铃声打断,孟淮明拿起振动不止的手机。

是负责送走样的姜助理打来。

“喂,孟哥,路上出了点事,我们现在在去最近的医院。”

姜华看了一眼后视镜里急促倒气的人。

“他好像不大对头。”

燕灰细碎的呜咽中漏出一个人的名字。

“他在喊人。”

“谁”

“燕然。”

孟淮明皱眉:“他说什么?”

“……他让燕然杀了他。”

第7章

孟淮明赶到医院时,燕灰已经打过镇静,躺在一楼的紧急病房观察。

送他来的姜华麻利地挂号取药,站在走廊读燕灰的诊断书。

燕灰的情况并不严重,只是胃疼,车上的凶险症状由急痛引起。

但姜华右眼青了一块,孟淮明皱眉:“怎么弄得?”

“打的。”姜华指指身后的临时病房,“先生情绪激动,不肯配合下车。”

孟淮明气息骤紧,姜华及时补话:“医生怀疑是精神方面的问题,要等先生醒来才能判断。”

“精神问题?”孟淮明完全想偏,以为是燕灰不愿意接触他的人。

转念一想,燕灰叫燕然的名字还能理解为是对亲人的依恋,而让燕然杀了他,就明显是胡话了。

“他还说了什么?”

“基本听不清。”姜华有些犹豫:“孟哥,先生他当时认不出人,不知道在怕什么,他的样子就像是……”

“好了,今天辛苦你了,你叫车先回去。”

姜华立即闭嘴,他发现孟淮明现在不想听到关于燕灰反常的描述。

医院急诊部半夜又送来几名车祸伤员,他们这边的床位要空出来。

孟淮明想直接给燕灰办住院,偏偏身上又没有他的证件,好在姜华提前布置了这点,挪了个角落的地方让他们能临时过夜,可零点都过了,护工都找不到,孟淮明要一个人把燕灰往病房移。

就算有护士帮忙,抬人换床也是要由他来做。

他扶起燕灰的肩,只觉掌下肤骨单薄,燕灰的脑袋靠在他肩膀旁,稍一低头,就能看见青年脖颈后的一截骨头,突兀地支着,像徒手折断后的桃枝。

从那个满口脏话的男人家,到把燕灰甩到车后座,他都是扛着他。

强取豪夺的动作,一路肩膀都是顶着他的腹部。

太恼火了,孟淮明不经想,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看一看他的脸,他是难受还是痛苦,我都来不及看。

明明之前就察觉他精神状态不对,却还是因为怒火,把这点轻易忽略了。

这家医院所有的单人间门背后都立着张折叠床,孟淮明之所以知道这点,还是当初燕灰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高烧不退,他想和他挤一张病床,燕灰告诉他:“门背后有一张折叠床。”

燕灰说这话时,分明是不愿意让他睡折叠床的模样,可还是告诉了他。

在进门时燕灰就注意到,单人病房右侧的地板上,有四个深棕色的印子,一旁的小座椅的椅面没有深陷的痕迹,病房的床上则有两套枕被。

这家医院广受好评不是没有道理,虽说外面也有不准非病人留宿的说法,于第一晚住院的病人而言,独宿也实在有些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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