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那就十六试试?
滴答。
门开了。
凋:“……”
里面杂乱地堆了许多科技仪器,还有好多药瓶,里面装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整齐地摆在一个铁皮做的小架子上面。正中还有一张木桌子,叠着许多纸张。凋走近一看,发现其中有一张就是昏睡药剂的药方。
虽然这上面是用精灵语写的,但是难不倒机智的凋!早在十年前,凋和同族的一位大祭司学习人类语时,就顺便学习了下精灵语;它很复杂也是真的,繁复叠重出的花纹,每一样都是一个元素,元素中各种排列组合构成了各种词语。
就在凋继续翻看的时候,他还找到了持空岛计划的原稿,以及传送卷轴。
‘好奇怪啊,传送卷轴不是说上个世纪就全部用完了吗?又没有会造他的炼金师。’
‘难道!’凋猛地醒悟,‘他们的队伍里有空间系的?那么,这就只是一个媒介!太危险了。’
凋再转头看向持空岛计划原稿,这稿子又换了一种语言。不过好在凋也能看懂。
纸上的字迹很清秀,可写出来的东西是那样的残忍:船上会事先安置好炸弹,岛上也会被在十处蓄意纵火…….岛上的人类是诱饵,是弃子,赶来的精灵会被不遗余力地全面绞杀……
“这,这和他们说的根本不一样!”凋感到有一阵寒意自骨骼里散发出来,明明是闷热的夏夜,却逐渐浸没了全身,将手脚都捂得冰凉。
“哪边不同?”
柳渲淡淡道,不怒自威:“看来,在我们休息的时候,有客人悄悄地离开了会客厅啊。”
凋顺势气愤地吼道:“这和你们说的不一样!上面写着……”在他背后,他努力地将药方塞进手心里,指尖向传送卷轴伸去。
而此时十六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进来了:“阿渲,这么晚了,你在干什么呀……啊!!!凋,你,你怎么进来了?”
凋继续佯装愤怒,手心都紧张得汗湿了:“这张稿纸跟你们说的不一样,上面写着人类和过来的精灵……”一群锋利的柳叶直直朝着他飞过来,划得凋腰部腿部和脸上都带了血。
柳渲脸色稍有点发白:“十六,跟这烂鱼没什么好话讲的,我就说把他杀了再带过来就好了。你先出去吧,完事了我再叫你进来。”
“可是……”
“我会不小心伤到你的。”
门才关上,柳渲大大松了一口气,而房间内却突然爆裂出极其耀眼的光芒。
“嘿,兄弟,没人告诉你,打架要专心一点吗?”凋攥着药方,站在传送卷轴的光辉里,笑得阴险,“后会有期啦!”
“你!”柳渲气极,唰地又甩了一堆柳叶过去,可只扎中了凋的肩膀与腹部,剩下的全都砸到了他身后的药架上,哐哐当当碎了一片。
“阿渲,要温柔一点啊。”十六从门后探出脑袋,然后快速伸出许多条褐色的树藤,稳稳接住了所有东西,然后爱惜地放回原处,“好多都碎了呀,好浪费哦。”
“他!他……”柳渲自责地低头望向十六,“他把药方带走了。我只能记住前二十味药品及剂量。还有三个!”
“那我们快去找他啊!”十六着急地揪住柳渲的衣角,“唔,他是被我们从海边一栋别墅那抓过来的,不太可能回去了;我们就去他们族里找吧!”
“好!”
第3章 幸福的终点
黎明已至,天上一片红光,染得一切猩红可怖。
而‘已经躲回族里的’凋,此时却赖在纪年怀里撒娇:“纪年!我都差点回不来了,你还不信我?!”
“我信你啊,问题是,”纪年无奈地拿起酒精棉,给凋的伤口仔细消毒,然后又拿起纱布一圈圈地裹起来,“这也太玄幻了吧?怎么可能说假播报地震就报呢?这……”
“近日,七鳞岛有可能会发生地震,请广大居民朋友早些收拾好行李,有关部门会派送专用的船只装载大家,并送往内陆。请不用惊慌,这是很正常的现象。”窗外一树上装的播报器响起了。那是岛上居民接受上级通知的重要渠道之一。
纪年:“……”我裂开。
凋得意地摇了摇大尾巴,溅了纪年一身水:“对吧对吧,你看我没错!”
纪年无奈:“凋小朋友,可以先把你的漂亮大尾巴收一收吗?它勾引着我,我都没法认真帮你处理伤口了。”
“嘿嘿那你得忍着,”丝毫没有意识到纪年是在嫌弃,凋快乐且得意地说,“我在人鱼的形态时,恢复伤口会比较快。”
纪年看着凋,沉默地包扎着伤口。
事毕,良久,低低地叹了口气,用力地揉了揉凋细软的发丝:“那,按你这么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这个你可就问对人了!”凋骄傲地坐直了身子,小心地得意摆摆鱼尾,“我之前一直觉得昏睡药剂的方子很眼熟,现在才想起来;这种昏睡药剂只针对人类,可是相对的,还有一种只针对精灵与妖精的药剂叫‘沉睡药剂’!内容是真的很像,只差了三味药。”
“你就算拿走了这张纸,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们那边不会有备份吗?”
“才不会呢,我检查过那张大桌子了。这个计划涉及到的资料太多,备份了就没地方堆了;这药方总共包含了二十几味药呢,假如弄错一种的剂量,哪怕一小勺,都会造出截然不同的东西,他们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呢,‘沉睡药剂’的药方我是好久以前看到的,现在记不清了,”凋认真地摸着下巴思考,“我必须得回族里一趟,查阅那本草药之书。”
“但是,他们肯定能想到你会回族!他们……”
“没关系的!我能做到。只是,”凋坚定地拉住了纪年的手,缱绻地摩挲了几下,“我也需要你的帮忙。可以吗?”
“没问题!”纪年也坚定地回握住了凋的手,凋极轻地抖了抖身子。
兴奋的凋:‘哇!终于被老婆(?)摸小手啦!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被……’虽然是以一种苏维埃式好同志的姿势。
“唔,你帮忙去拆了这个岛上的通讯塔就好!”凋仍然沉迷在自己的幻想里,脸颊烧得一片晕红,“怎么样,很简单吧?”
纪年:“……”
纪年:“是我太弱,打扰了。”
初升的霞光已经散去,天色大亮,照得通讯塔漆黑的身子直反出刺眼的光。这个地区不允许居民进出,在此常驻的只有两三个工作人员,自然顾不上修剪大片大片荒芜中疯长的野草,而这恰恰方便了纪年躲藏。纪年身高与普通男孩差不多,将近一米七,在杂草里,他站直时也只能露出一个头。白嫩的脖子都一点看不见的。
于是很轻松地,纪年谨慎地走到了杂草的边缘。在通讯塔方圆五米处,是平平整整的水泥地。纪年实在紧张得不行,再次握紧了才捯饬出的一小瓶□□,手心里都渗出细细密密的汗。
是的,作为A国(即七鳞岛)全国化学竞赛金奖的获得者,纪年家里常备一堆化学仪器。
正当纪年仍在磨蹭中,他身边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吓得纪年小兔子当场就蹲了下来,自抱自泣。
“啊~真是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粗犷的嗓音里透出无限的不耐烦,“这种无聊透顶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纪年立即松了口气,然后猛地眼睛一亮:‘我可以蹭进去了!’
男子拨开野草,踏上了结实的水泥地。
‘哒哒’。鞋跟落在地上的声音无比清脆。对于纪年来说,这声响比天籁之音还要美妙。
纪年谨慎地一步一步跟着男人,就在男人进门的那一刻,他快速地转身蹲下将背贴在塔身,并顺手拾了一块小石子卡在门缝。
男人似乎对这种生活已经厌倦至极,根本懒得注意门被‘关好’后是否发出了照例的卡锁声。
‘哒哒哒,哒哒哒……’有节奏的脚步声慢慢变小,然后消失。
门后是一片寂静。
‘胜利!’纪年欣喜地想着,转身起立拉开门就往里冲……于是准准地撞上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身着制服的男人看上去也很紧张,手抖个不停,但是声音却洪亮依旧:“你,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快离开这里,我就不会向你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