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仪眼含热泪,激动的回应:“逸哥哥,你终于醒了,你可把婉儿吓着了;”
司马君逸回以微微一笑,穆婉仪怔了一下,自从再次回来,司马君逸就不曾如此亲近的对她笑过;白无术听见声音,迅速起身跑了过来,拉过司马君逸的手腕开始把脉,然后嘴角如释重负的展开笑意;
“没事了,没事了,哈哈;”刚入太子府时,司马君逸说过他们结拜为兄弟;即使他知道当时存有拉拢之意,可是日后的相处,促谈,他们也培养出兄弟一般的感情;如今他没事了,白无术真心的欢喜;
司马君逸问:“我怎么了?生病了吗?这是哪里?”
白无术的笑容僵在脸上,看向司马君逸问:“君逸,你不认识我了?”
“你不是御医吗?你敢直呼我的名讳,难道我们还是朋友?”然而朋友也甚少直呼他姓名,大都唤他太子的;
穆婉仪也诧异的柔声问:“逸哥哥,你可还记得婉仪?”
司马君逸也有些奇怪的回答:“当然记得,你是穆太傅的女儿,后来被夏侯良害得流放北棘塔,你这是回来了吗?”扫视四周问:“这是哪里?我怎么了?”
穆婉仪面露喜色,他记得自己,态度又如从前一样;白无术疑惑的问:“皇上,你还记得什么?”
司马君逸扶额沉思道:“我记得我遵父命娶了太师的女儿,如今我脑里只有成亲那日的模糊景象,后面的事情好像都记不起来了;我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会这样?”
穆婉仪立刻安抚着对司马君逸说:“逸哥哥,你刚刚醒,先休息一下,慢慢会想起来的,如果想不起,婉仪可以告诉你呀。”
然后示意白无术一起走到外帐说:“白先生,解药或许还有些问题,你去看看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白无术也很疑惑,他也需要立刻研究一下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走后,穆婉仪端来一杯水,慢慢喂给司马君逸喝,满目含情,看得司马君逸唯有低眉喝水,错开会交汇的眼神;
喝完水,对穆婉仪说:“婉儿妹妹,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穆婉仪坐在床边凝视着他,确认他已不需要再休息,且很想知道他究竟忘记了什么事情;穆婉仪不愿意他从别人那里得知,就开始将‘一切’娓娓道来:“逸哥哥,说来话长,你慢慢听我说,当年夏侯良陷害我父亲,害的我父亲,母亲,哥哥和我全家人被流放到北棘塔,母亲在北棘塔染病去世;
我一直盼望着逸哥哥当皇上,然后救我们回来;后来夏侯良逼着你娶了他的女儿夏侯荨,又在她女儿体内下了媚毒,害你染上媚毒,以前的刑尚书被夏侯良设谋抄了家,你就趁机召回了我父亲回京,可是父亲途中染上恶疾,不幸去世,你封了哥哥做尚书,然后一起设计拔除了夏侯良一族,夏侯良逃跑路上伤病不治,他的儿子却逃到赤夷,投靠了赤夷国主,与我们晋军对战;
如今我们在赤夷王城外,有个叫沈卓的侍卫,他是你的贴身隐卫,刚刚拿到了解药,帮你解毒;刚刚的白无术是你的大夫,你从民间招揽来的,据说曾以兄弟相称,就是他帮你解毒的;还有外面接替夏侯穹的大将军杨忠辅是我爹举荐给你的,为人忠心耿耿;
夏侯荨因为是皇后所以并未因她父亲而受到诛连;婉儿知道她一直爱慕逸哥哥,如今她又身为逸哥哥的皇后,即使逸哥哥曾答应以后做了皇帝会娶婉儿,可婉儿并不想让逸哥哥与皇后发生冲突;甘愿没有名份的陪着逸哥哥,只要逸哥哥心里有婉儿就好;”
“婉儿,你是说我们已有夫妻之实?却因夏侯荨的阻挠,无法给你名份?”
穆婉仪脸上微微一红,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有些窘迫;可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她必须牢牢抓住上天给自己的这个机会;对司马君逸羞涩的点了点头;
司马君逸沉声说:“婉儿妹妹放心,既然如此,我自然是要给你一个名份的,不会让你委屈的;”
第54章
“可是皇后娘娘会不开心的,婉儿不想让逸哥哥为难,只求陪在逸哥哥身边;”
司马君逸冷哼一声道:“夏侯荨,从小就霸道张扬,这样的女人,我一直还留着她已是仁慈,若是不肯,我刚好废了她皇后的位子,这个位子本就应该是你的;”
穆婉仪柔媚一笑,将头轻轻靠在司马君逸胸膛之上,这是她一直想做的;只是她一直端着的是知书识礼的大小姐架子;如今终于得偿所愿,浑身都因激动带着丝丝颤抖;
次日,司马君逸精神已好了一大半,恢复的速度如此惊人,也让白无术有些咂舌;他迅速的适应了少了三年的记忆,开始帐中会议,先是为穆婉仪正名,先封了个贵妃的身份,沈卓与白无术面面相视,他们深知当初司马君逸好不容易清理了后宫,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爱皇后;如今真的全部都忘了吗?
此时外帐传来禀报,皇城来人了;宣召之后,靳连易风尘仆仆的走进大帐,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微臣参见皇上,微臣此次私自前来是特地来请罪的;”
司马君逸眼神一眯,穆婉仪在旁边轻声对他说:“此人名靳连易,是皇宫内的侍卫统领;”
司马君逸沉声问他:“靳统领,你不在皇宫内好好守卫,为何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请罪?”
靳连易愧疚的说:“皇上,微臣有负圣上所托,让皇后娘娘独自离开了皇宫,特请皇上责罚;”
“即是如此,靳统领下去领二十军棍以儆效尤;”
靳连易随人下去领罚,白无术看着失去三年记忆的司马君逸,心里生出阵阵寒意;这失忆到底是好是坏,皇后还在敌营,皇上却已忘记那些情谊了;
而司马君逸此时记得的只有在夏侯良压迫下的憋屈,对夏侯荨的厌恶,新婚那日的恶心反感,得知皇后被困敌营,即使知道她是因为爱慕自己,才跑去偷解药,可是讨厌一个人,连她对自己做的善事,也不愿理会;
小玉儿被至尚用捆仙绳绑住动弹不得,越挣扎捆的越紧,只好所幸不动;口中不停辱骂至尚真人:“你这个臭道士,跟你说过我不是妖,不是妖,你快放了我;”
至尚看不破她的真身,却看到她的体内有两个魂魄存在,另一个早已沉睡,用法力逼小玉儿的魂魄出来,她的魂魄却好似被什么绑在体内,根本逼不出来;只折磨的小玉儿痛苦的扭曲着;
夏侯穹走进牢房,看着自己的妹妹,心里满是怒气,责问:“夏侯荨,你为何不帮爹爹?为了一个心爱的人,与爹爹反目,害死爹爹,害死我夏侯家几百口人命,还有成儿,虽然他胆小怕事,可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我尚懂得血浓于水,你呢?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他呢?却留在晋营,哦,对了,他的毒已经解了,现在活的好好的,还刚刚册封了一个贵妃,你再看看你,落了什么下场?我们夏侯家替他们司马家打的江山,守了那么多年,凭什么我们不能做皇帝,他与我们夏侯家有仇,是不会真心待你好的;”
小玉儿四肢被铁链拴在粗粗的木架上,弱弱的抬眼说:“我理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我喜欢他,不想让他出事;”
“妇人短见,父亲说的没错,妇人果然是成不了大事;菁儿如此,你也如此,注定我夏侯家失败;”夏侯穹痛苦的低吼;
然而这是她的妹妹,他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无奈对她说:“荨儿,你向赤夷王投降吧,还可留下一命,如今夏侯家只剩你我了,司马君逸早已将你抛却脑后了,如今正和他青梅竹马的恋人卿卿我我;你别再犯傻了;”
小玉儿即使希望她走了,穆婉仪可以陪伴司马君逸,如今听来,心里不免伤怀,满眼凄苦;可依然咬牙摇头说:“不,我不会投降,不会帮赤夷伤害他的;”
“荨儿,你这是何苦?”夏侯穹恨铁不成钢的质问;
梅庄摇晃着浮尘走来说:“夏侯兄,你可看清楚了,她可不是令妹,她是一个妖怪,上了令妹的身;如今我师父正设法逼她现出原形呢;”
夏侯穹疑惑的看了看梅庄,又看了看小玉儿,小玉儿轻笑一声,不理会他们;夏侯穹慢慢后退拉开与小玉儿的距离,苦苦的说:“原来令妹早已被妖怪害死,我说她性情为何变化如此之大呢,原来你一直在欺骗我们?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