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仪见白无术如此为小玉儿说话,心里不喜,对他说:“好了,白先生出去吧,我在这照顾皇上;”
白无术无奈离去,隐在一旁的小玉儿已将这些听进心里,她曾问过司马君逸他的毒怎么得来的?司马君逸对她说:“是夏侯良下的;”原来是假手自己的吗?
小玉儿现出身子走到穆婉仪身旁,穆婉仪只道她是刚刚从外面回来的,看也没看她,也不行礼,只顾自己含情脉脉的看着司马君逸;
小玉儿看着昏迷中的司马君逸,脸泛青灰色,双眸深陷,心中隐隐生疼;穆婉仪头也不抬的说:“皇后娘娘,你可知婉仪本与皇上青梅竹马,皇上曾说过长大会娶婉仪的,可是你的父亲却害得我父亲流放北棘塔,让我从此与他分离,你父亲还逼他娶你,你得偿所愿了,可是你却让他染上媚毒,命不久矣;你说我与你的害父夺爱之仇该如何了解?”
小玉儿满心里都在愧疚自己传了媚毒给司马君逸,听到穆婉仪如此说,转头看她;穆婉仪也看向她,不再优雅大方,而是带着嗔怨,见她身上血迹,微微一怔,随即就恢复心智;
紧逼着她说:“夏侯荨,当年我们都知你爱慕他,若是你当真爱慕他,为何让他染毒?若是换做是我,宁愿自己死,也不会伤他分毫;为何你还有面目留在这里?”
小玉儿心里更加愧疚,自己当真无用,从没有帮过他,还害他染毒,如今连个解药都拿不回来;深深看了司马君逸一眼,走向桌边,拿起一个杯子,左手运法往右手手腕一挥,鲜红的血如水柱一般流进茶杯;装满一杯血之后,对穆婉仪说:“我现在就去拿解药,若是回不来,请你帮我好好照顾他;”
“这个不用你交代,我自然会好好照顾他的;”穆婉仪看着那个白色的背影冷声说;
小玉儿直直走出帐外,不敢回首再看司马君逸一眼,心里不停的重复:“对不起,原来是我的错,我竟从没做过一件有用的事,我一定会帮你拿回解药;”
凭着一颗执着的决心,小玉儿又折返回到赤夷王宫,这次再来,她很快的找到花房,没有人想到她刚刚逃走,又折返回来;所以除了一个花旁摆的阵法外,至尚和梅庄都已回房准备休息了;
小玉儿欢喜的看着那三朵花,连根拔起,催动了旁边摆的阵法,小玉儿不理其他,速速冲出院子;就见梅庄冲冲赶来,看见小玉儿呵呵一笑:“没有想到你还敢前来?速速受死吧;”然后大声喊他师父前来相助;
小玉儿撕下衣袍下摆包住了那三株花,抱在怀里,如今她知要速速回到晋军营地才行;无论如何都要将解药交给白无术,替司马君逸解毒;运转周身仙力,再次隐身遁走;然而刚隐身没多久,就被至尚一个拂尘扫过,抱着包裹摔到了地上;至尚果然有几下子,居然看得到她的隐身;如今想走怕是不容易了;正焦急之时,沈卓飞身而下,一箭射向至尚,奈何箭在离至尚一尺有余之时,便自动跌落在地;
沈卓皱眉连射几箭出去,皆一一跌落,丝毫近不了至尚的身;至尚一扫拂尘,脚下的羽箭全部飞起向沈卓射去,沈卓飞身迅速拿弓扫落射来的羽箭;
至尚对沈卓说:“本真人素不妄动凡人的生死,你速速退下,若是挡我收妖,别怪我不客气;”
沈卓回头看向小玉儿,疑惑的皱眉,刚刚在营帐的一切他看的真切,心中疑惑一路跟踪自此,见她割腕蓄血,死抱解药不松应该是很爱司马君逸才是;但是见她隐身,使用法术着实让他疑惑她的身份;她当真是个妖怪吗?
小玉儿见沈卓出现,如见救星;至尚只针对自己,刚刚那一拂尘伤的极重,想顺利带解药出去实属不易,而沈卓就大有可能带走解药去救司马君逸;
小玉儿起身,咳嗽一声喷出一口血来,快速的将怀里的三株花捧到沈卓手里,对他说:“沈大哥,你快快将这三株花带给白无术,我帮你挡着他们;”
然后推沈卓快走,转身面对梅庄和至尚真人;梅庄知至尚足以对付小玉儿,带着禁军等向沈卓围去;
小玉儿拼命运力,像沈卓打去一团仙气紧紧围住他,可不受梅庄妖法摄住;那些禁军便不是沈卓的对手了;
第53章
沈卓只觉周身一轻,如腾云驾雾一般可快速飞回晋军营地;回首的时候就看见小玉儿被一个什么绳子捆住动弹不得,表情痛苦;见他看她,依然喊出两个字:“快走;”
沈卓护住三株花,一路挥剑杀出条出路,向晋军营地飞去;脑海里依然回荡起那和自己一样爱穿白衣的女子,临了痛苦的表情让他快走;
第一次见她是在皇城的大街上,一家酒店的二楼靠窗位置,她和一个男子拿着弹弓射他,她满脸好奇天真;第二次见到她,就是当天晚上皇宫里,那沉静的睡容让他觉得有丝熟悉,可他确定她并不是他要找的女子,若是他要找的,自然不管是皇后还是其他,他都要带她走;
那样的女子真是妖吗?心里的不确定,更加的是不相信,沈卓直直抱着包裹冲进白无术的帐篷,将怀里的包裹往桌子上一放,说:“快,解药拿来了;”
白无术正打理着从皇城带来的几株其他花朵,愁眉不展;见沈卓急急冲进来,以及放在桌子上的包裹,快快的跑过来打开包裹;
果然见到三株完好的三色花朵开的正艳,根部还带着泥土,开心激动的眼泪都跑了出来;连说:“太好了,太好了;”
两人合力将九株花搬到司马君逸帐中,然后问:“皇后呢?”
穆婉仪从床边回头,摇头说:“我一直待在这里,没见到她;”
沈卓沉默的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话;白无术皱眉对帐外的士兵说:“快快寻皇后娘娘回帐;”
沈卓低声问:“你寻皇后是为了取她的血做药引子吗?”
白无术点头,将一个金碗和一个石勺拿出,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只等皇后的血了;沈卓指了指桌子上的其中一个杯子说:“这里就是皇后的血;”
白无术疑惑的看了一眼沈卓,知道他并不喜说笑,拿起杯子打开盖子果然见满满一杯子的红色血液,凑近一闻,透着淡淡的香气;
不再多言,迅速的将九朵花采下放进金碗里,一边倒入小玉儿的血液,一边用石勺研磨,最后变成一碗花浆;
将那碗花浆端到司马君逸床边,示意沈卓扶起司马君逸;穆婉仪看着那碗含血的花浆疑惑的问:“当真要给逸哥哥喝这个?”闻到那个味道就想作呕;
白无术点头,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将含血的花浆送进司马君逸嘴里;沈卓在后面用内力助他吸收下去;
将那碗解药喂完,重新放好司马君逸;白无术才奇怪的问:“为何皇后会留下一杯她的血?”
穆婉仪偷偷看向沈卓,为何他会知道皇后留下一杯血?他听到自己对皇后说的那番话了吗?见沈卓并没回答,随意的说:“是啊,皇后还真是奇怪;”
此时杨忠辅一身铠甲走进,低声对白无术说:“白先生,刚刚士兵向我禀告在营帐周围寻不见皇后娘娘,是不是皇后娘娘出事了?”
沈卓猜测小玉儿已被他们抓了,和白无术,杨忠辅站在帐外,轻声说:“皇后娘娘大概被赤夷国抓住了。”
白无术和杨忠辅皆看向他,等他进一步说清楚;穆婉仪在帐内听及此,心里不自觉升出丝丝喜悦来;
沈卓低声说:“那三株花其实是皇后拿到的,她挡住追兵,让我带回来的;到现在她还没回来,我猜想她已被擒;”
杨忠辅不自觉将手握住腰刀把手,圆瞪眼睛说:“杨某自当带兵救皇后娘娘脱险,否则以死谢罪;杨某愧对皇上,居然让皇后娘娘被抓;”
白无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今日夜色已深,大家各自休息好,明日再做打算,皇上到时也该醒了;”
白无术转身进帐,穆婉仪依然端坐在司马君逸床边,他走过去轻声说:“穆姑娘,现在天色已晚,姑娘回帐休息吧。这里有我呢;”
穆婉仪摇了摇头坚定的说:“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陪着逸哥哥,直到他醒来为止;”
白无术见她如此执着,只好回到桌子边,以手撑额闭目养神;烛火摇曳,丑时三刻,司马君逸悠悠转醒,睁开眼睛见到的是一双熟悉的眉眼,哑声轻唤:“婉儿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