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顾不得所有的劝阻和危险,带着几十名侍卫策马向假皇后所在的寺庙奔去。夏侯良已得到消息,以知书和司马君逸的命为要挟,让小玉儿不许说出这些天的事情,更要配合当作一直在庙里听经,和已怀有身孕的状况;
小玉儿只得如此做,她现在想的便是先回到司马君逸身边再说;司马君逸骑着宝马一天便到达了所在的寺庙,小玉儿已等在那里;消瘦憔悴,满眼的晶莹;
司马君逸如往常一样,伸开双臂,展开广袖,将小玉儿结结实实的环进怀里,小玉儿不动不言语,将头埋进他的怀里,泪水打湿他的前襟;心里想的是:“司马君逸,我对不起你;”
见到如此消瘦的小玉儿,心里疼惜的要命;恨不能揉进肚子里,带在身上,永不分开;司马君逸打定主意,不管她是否可以舟车劳顿,都要带她回皇宫里去;关她一辈子和自己在一起;
夏侯良不能抗旨,便让司马君逸带走了小玉儿。小玉儿提出带知书一起走;
夏侯良推却说知书染了风寒,怕过病给皇后,所以皇后先回宫,知书在这养好了身子便会送回去;
司马君逸感觉事情必有内情,如今只先带小玉儿回去再做打算;准备了好几床柔软的垫子,铺满大大的马车。足够她和司马君逸躺在里面翻滚;
司马君逸来时一路策马扬鞭,没有好好休息,抱着小玉儿躺在缓缓行驶的马车上,身下是软软的垫子,怀里是柔软馨香的心上人,慢慢合上眼睛;
小玉儿慢慢睁开眼睛,她并没有睡着,只是不知如何面对司马君逸;她和司马君逸几乎是脸贴着脸的睡姿,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司马君逸长长的浓密的睫毛,幸好是闭着眼睛的,否则她多怕溺入那深测的眼神里,可以看通她所有不堪的遭遇;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脸边有痒痒的感觉,伸手拍了一下,手反而被抓住,放到湿湿热热的地方,睁开眼睛,只见司马君逸正亲吻着她的手,小心翼翼;
有种要流泪的感觉,忙翻身,让眼睛看向马车的轿顶,眼泪逆流回去;
司马君逸见她醒了,伸出干燥的大手,摸着她湿糯的小脸,在她耳边低喃:“这些日子过的好不好?”
她没有动作,直直的躺在他的怀里,看着轻轻晃动的顶棚,好想说:“不好,很不好,有史以来最不好的日子;”然她终究说不出口;
司马君逸见她没说话,就接着说:“我过的不好,很不好,我很想你。想到寝食难安。”
为何你要说那么煽情的话?小玉儿轻轻坐起身子,身后也铺了软软的垫子,司马君逸也跟着坐起来,继续抱着小玉儿,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虽是缓慢的行驶,马车依然会有轻微的晃动;司马君逸的胳膊和后背不时撞到马车壁上;
小玉儿一直不说话,司马君逸却也没逼她;这些日子必然是她不愿意提起的,连知书都不能带回来,那他要为她找回知书来。
司马君逸牵着小玉儿纤瘦的小手,走进后宫,却在回宫的主道上迎面碰上穆婉仪;
穆婉仪一身华而不艳的锦服,却更衬托出她的美丽与典雅,不像夏侯菁和夏侯荨虽都穿华丽的衣服,却显得低俗如得意楼的姑娘;
他高贵的如同九天仙女一样,面容沉静中带着柔情,缓缓的走向司马君逸和小玉儿;小玉儿并不知道她是谁,只是眼前忽的一亮,第一次见到这样一眼便不会忽略的女子;贵而不艳,端庄又柔情,美丽又知性的女子。
丧期的时候她着了一身素衣,显得出水芙蓉般清澈惹人怜爱,进宫之后,太后赏赐了许多锦衣华服,她挑了端庄的来穿,又显得贵美不可亵渎;俨然堂堂一国之母该有的仪表仪态;
小玉儿被比照的立时觉得矮了一截,见那女子轻移莲步走近,缓缓下拜,却喊的是:逸哥哥,皇后娘娘;
小玉儿疑惑的看向司马君逸,这人是哪家的郡主吗?她却没见过呢;也应当是只有郡主才能有如此高贵不凡的气质;
司马君逸紧了紧握着小玉儿的手说:“这位是穆婉仪,先前太傅的女儿;我与她和她的哥哥一起长大,所以如同兄妹一般。”
穆婉仪,婉仪,这个名字在小玉儿心里重复两遍,她想起来她认得的有限的字中,就有这两个字;那时他们还住在太子府;
知书笨手笨脚的打翻了司马君逸的衣衫,衣衫里飘落了一页信笺和一方帕子;知书慌乱的要将这些放回去,却看到信末的婉仪二字;
她颇为难过的对小玉儿说婉仪和太子青梅竹马,颇有结秦晋之好的态势;以往夏侯荨是很嫉恨穆婉仪的,因为这世上的女子只有她一个可以接近司马君逸;她那时不确认自己对司马君逸的感情,可听的知书那样说,不由多看了那两个字:婉仪;
想起知书,再看眼前的穆婉仪,心里一阵萧索,轻声说:“你陪穆姑娘在宫内四下逛逛,我先回去了;”
司马君逸刚刚和小玉儿团聚,不想分开,牵住的手并未松开;穆婉仪轻声答:“多谢皇后娘娘关爱,娘娘刚刚回来,一路舟车劳顿,又怀有身孕,逸哥哥理应多多陪陪皇后娘娘才是;况且婉仪暂住宫中,并不急于这一时;”
小玉儿抬头看向穆婉仪,穆婉仪盈盈有礼的对她微笑,是个男子都会爱上这样的女子吧;而他们早就见面了,原来她已住在宫里多日了;小玉儿心里下沉了又下沉;挣开司马君逸的手,迅速的离开这里,待的越久只能显得自己越不堪;
她像个夺人所爱的小偷,现在该物归原主了;除了仓皇的逃离这里,她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大昭宫的摆设如她走时一摸一样,再回来时她已不同,知书也少了两根手指,且是情况不明;整个大昭宫都显得冷清没有人气;
白衣垂发,缓步走进大昭宫,推开寝殿的门,倒在了床上,铺天盖地的疲累席卷她的身心;
从小玉儿回来之后,司马君逸重新拨了几个精炼懂事的宫女,却都近不了小玉儿的身;她已害怕与人亲近,生出感情来;
众人皆知皇后如今怀有身孕,脾气怪异,不声不响的待在后宫,跟皇上也疏离了,晚上也拒绝皇上待在大昭宫;入夜有人发现大昭宫屋顶上有一白衣墨发飞扬的女子,静静的立在月下,有人说是皇后,私下猜测着皇后是否被什么东西上了身;
司马君逸派人去寻找知书,却也毫无消息;
此时小玉儿已经勤力吸收月之精华,仙力也比之前增进许多;于是入夜隐身潜入太师府;她不知道知书在哪,只能拼了所有力气先闹一闹太师府,就算出出恶气也好;
太师府如刮起一场龙卷风一样,狂风卷起所有的桌椅板凳盆栽,连着门窗和家具都被飓风刮的四散飞落;小玉儿在太师府陷入一片混乱之时,隐身进入了书房的密室;
手聚仙气成光,照亮一级一级的台阶向下,忽然眼前一亮,满室金银珠宝夜明珠,照的房间光亮如昼;那是一间藏宝室,可丝毫引起不了小玉儿的目光;
她一路翻看,寻找着丹书铁券,打开一个锦盒,锦盒里居然是盘龙玉玺,这个东西她在司马君逸那里见到过,没有想到居然被夏侯良盗过来了;她知道这个东西对司马君逸极为重要,便随手拿走。在这里没有找到丹书铁券,她带着玉玺跑了出去,用更大的仙法将整个房子都掀起;
一阵狂风吹过,太师府值钱的东西都吹到大街上了,虽是晚上,但是这么大的动静,早已引起很多围观群众哄抢一番,夜黑风高,人多眼杂,哪里还管是谁家的财务,见者有份,你有本事就全部抓回去,反正能顺走一点是一点;
太师府的下人家眷早已惊的四处逃窜,保命要紧,因小玉儿回宫,太师夫人也已回太师府,所以太师夫人也不知怎么回事,只惊吓的在下人的保护下躲避飞天的杂物和稳住摇摇摆摆的身体;
侍卫也尽力在狂风中稳住形势,稳住的又要去阻止抢财物的百姓;地面很多遮挡吹倒之后,小玉儿发现一些地下密室的入口,便挨个去寻,终于感知到其中一个地下密室里藏着知书;
小玉儿惊喜的遁过去,然后就见知书气息奄奄的绑在一个角落里,走过去扶起她,她迷糊的睁开眼睛,轻喊了一声:“小姐;”便又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