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匣子(女尊)(54)

作者:棠梨豆豆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为不让女儿去提那炭炉,她抬高声音,喊了声:“那个——”

还没喊出下文,那壮硕儿郎就走了过来。

齐母就指着炭炉和茶壶道:“把这两个提出去,放在厅外门边吧。”

“哎。”那儿郎又轻声应了。

齐母径自走过去拉开碗柜:“拿个小碗装水就行了。”挑出三个小碗来捧在手里,带着齐湄和那儿郎回到厅前,指了指放炉子的地方,又道:“把壶拿进来,倒了茶再放回去。”

那儿郎提起壶来,稳稳倒了三碗茶水,尽是七分满。壶放回炉子上,他又默默回到厅前,蹲下去处理藤箱里的细软。齐母自然地拿过一碗茶,递给齐湄,再把桌上一碗推到齐父面前去。

齐父道:“这茶不错,香味浓浓的。”

齐湄坐下的时候,心里不知哪里有点别扭,和刚才的心思重合了一些。但齐父一讲话,她又顺着答:“茶是好茶,只因这些碎了,品相不好,就被茶叶铺子贱卖了。我同僚说,老平州人都爱这一口,直接连碎末带水一起落肚,图个痛快。我觉得还是有些不妥,就缝一个纱布小包,将茶叶放进去封好,用大壶泡出许多茶水来,随时取了喝。”

她说着说着,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来。

“我娘拿了三个碗,我以为要招待这儿郎,却是给了我。难怪我觉得有什么不对,原是失了礼。”

于是举起碗来,道:“小哥,你也别忙了,先坐下歇歇,喝点水。”

再转头问齐母:“娘,你这是从哪雇的人啊?结算工钱没?要不我给他吧。”

“嗨!看我一直跟你说来说去,倒是忘了!”齐母这才忽然被提醒似的,提高了声音,“别忙了,从进家到现在,都没正眼看看人。”

那儿郎抬起头来,有些愣怔。

齐父也道:“对对,我只顾着安排东西,忘了忘了——别愣着了,叫人啊。”

那儿郎霍然站起身,方才刚刚退去的红晕又泛到脸上来。他这样站在门口,屋里顿时都暗了下去。他自己好像也发觉了,闪过身子,有些惧怕似的看了齐湄一眼,赶紧又低了头。

“路上和你说过的呀。”

“是啊,该叫什么?”

这下,不止是那儿郎,连齐湄都觉得颇为尴尬。

“娘,这怎么回事?”

齐母却没理她,冲着那儿郎催道:“怎么还得人三催四请的?赶紧叫人啊!”

那儿郎方才一直都很淡定,这时候却呼吸都急促了。把十指绞得紧紧的,指甲边缘都发了白。深深呼吸几下,眉毛紧紧扭着,下定了好大的决心一般,转向齐湄。

“妻主。”

“啥!!!”

齐湄像装了弹簧似的,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诶嘿,忽然从单身狗变成了妻主,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湄湄:阿牛,你背好台词没?我好爱说话啊,好多词。

阿牛:我只有一句——“哎”。

湄湄:我可是看过剧本的,你还有一句!

阿牛:(脸红红)没有。

湄湄:明明有,快背给我听!我要代替导演检查你!

附【本章吃货小知识】

·真正的传统零食,绝对没有现在的新品类好吃。所以,不用相信什么“古法”,挑自己爱吃的买就行了。

·咸梅干放在花雕酒里,进微波炉叮20秒,吃卤味、螃蟹等的时候,搭配上这杯酒,滋味佳(未成年人不许喝)。

第45章 灶台边的阿牛3

“他……他……”

齐湄语无伦次。方才她还又说又笑,这会仿佛被谁掐了脖子似的,半天说不出所以然来。

看那儿郎脸红得要滴出血,皱着眉,闭着眼,一副恨不得马上就钻到地缝里去的尴尬模样,她自己也是尴尬到了极点。

她一转头,看齐母和齐父都露出了有点欣慰的笑容,不由得拔高声音:“娘!”

“有什么好害臊的?这不就好了?”齐母却是对着那儿郎笑呵呵。

齐湄从尴尬里生出几分脾气。把脸一沉,大声质问:“娘!这都怎么回事!还有爹也是!不要笑了!”

齐父从前可是最怕女儿不顺心的,今天看了她气得这样,却完全不在意似的,还看看齐母,笑道:“害羞呢。”

齐母笑着点头。

“害什么羞啊!”齐湄一口揭穿,“我在自家二老面前,犯得着吗!”

她冲着齐母:“娘!我爹受伤不能行路,你给我写信时都不说一句,我还以为你们好好的!你还这么赶行程,也不想想,若是路上再有什么意外,可怎么办啊!”

又转向齐父:“爹你也是!刚才走了一路也不说,进屋也不说,突然给我来这个!你还说路上教了他了,有那功夫教他,怎么不给我写个信啊!我但凡知道一点点,都不会这么怪你们!”

她正没好气,往椅子上一坐,顺便抬眼,看了看门口站着的儿郎。

这儿郎依然低着头,轻轻合上的眼皮不时颤动,两手紧紧绞着。

方才他叫那声“妻主”之后还脸红,这会儿听了她发脾气,面上神情戚戚,好像是忍痛的模样,怪可怜的。

“那谁,”齐湄忽然发现,她都不知道这儿郎姓甚名谁,就莫名其妙听他喊了声妻主。

这下可好,连称呼都没有了。

她清清嗓子掩饰过去,一拍身边另一把椅子,语气放柔了些:“你别站了,过来坐这。”

儿郎完全不敢应声,顺从地走了几步,坐下来。

“给你。喝点水。”齐湄从两人座位间隔的小桌上拿起水碗,胳膊一伸送到他面前。

儿郎急忙转过来一些,低下头,抬起双手来捧住碗,小心地喝空了,才慢慢放下,低声道:“谢谢……夫人。”

“怎么改口了?方才——”齐母本来话音里带着不满,齐湄抬眼望过去,撅了噘嘴,她就讪讪地没再说了。

齐湄虽是小户娇养的女儿,却仅是有些小脾气,并不是放纵跋扈的性格。她这两年在外做工,跟有头有脸的人共事习惯了,乍然看到家人处事,觉得有好多不合理。

“就算这儿郎只是个雇来的行脚夫,伺候二老走了这么远的路,方才还忙东忙西半晌了,做主人家的,也该多给些赏钱,招待一顿茶饭吧!但是呢,二老把他当做自家的女婿了,反而使唤自如,一点也没有照顾的意思。”

她想到这些,又一转念,有点泄气。

“我家人的性子,我也知道的。肯定不是故意折腾人,只是被伺候习惯了而已。也怪这儿郎,伺候得这么妥帖干什么?”

但这怎么能怪到别人身上?她也只是脾气上来了,迁怒而已。

“娘,说说吧。”多想无益,这里都是自家人,她就直接开口问了。

齐母虽位置在厅堂上首,但女儿生气,她态度就低了:“这个嘛……原是你爹脚伤了之后,家里诸多不便。湄儿,你别怪我们自作主张。”

“娘,这事本就应该让你们做主,我不是气这个。主要是你们,什么都不和我说。如今你说家里有不便之处,那我寻思,雇个帮工也就得了啊,怎么还搞上婚嫁了?”

“我们原也想雇帮工呢。只是牙子走动时,说有桩好买卖,是个良家男子,家里人口多养不起,就自愿离家寻出路呢。这就把他领了来,给我们相看——”

“娘你别说了。”齐湄忽然打断。

她脸色一变,抿了抿嘴,咽下脾气,冲着儿郎道:“你先到厨房烧上火,把灶热上,待会好做饭。”

儿郎就站起来,顺从地出去了。

齐湄这才有点怒色,转头向齐母道:“娘!你怎么当着他的面,就提他卖身的事?这是什么好话不成!”

“本来就是……这档子事嘛。这怎么不能提了?他自己也在场。我说这话,还是捡好听的说呢。”

“娘,我听了都不舒服,何况是他本人?要不是给他打发走了,你都数上钱了。”

“毕竟咱们小户人家嘛。你在京城一定花销很大,家里精打细算,就想着多给你留点。”齐母讨好地解释着,“我看他确实是良家出身,来历又干净,价格又低,真的是比雇工划算。”

“所以你们就漏个律法的空子,以给我娶亲的名义,留下来了?”

齐母笑着点头:“刚才看你的模样,是不太喜欢?那也无妨,反正只是名义上的夫郎,又没有过婚书。就留在家里照顾你,到时候,也不妨碍你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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