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女性在外面顾忌着要给男人们留脸面,觉得男人的脸面比女人的脸面重要得多,因为女人是不需要面子的。但当某个女性做出违反男权社会规则的举动时,她们又觉得女人其实更应该要脸面,这个女人这么猖狂,丢尽了所有女性的面子。
……
女性群体对同性私德的过于苛刻,让冯晨夏不敢冒这个险。
即便有不少女性认同某个女性候选人或女性领导的所有政策主张,但只要这个女性候选人或女性领导有一点点私德上的差错,这些女性就会抛弃她……女性群体的政治不成熟,让冯晨夏很是头疼。除非她能在采取此类“吸粉”加“洗粉”策略前,就事先让自己身处一个拥有足够庞大的“社会化女性群体”的社会中……
真是个悖论啊!冯晨夏苦恼地挠挠头。
她叹口气,然后重新点开手机上的投票APP,思考着如何“吸粉”、“洗粉”。
对于女性挑战者来说,也许“吸粉”和“洗粉”必须分成两个层次处理。冯晨夏想,即在一个大范围内“吸粉”,然后从粉丝中“洗粉”,形成大圈套小圈的格局。小圈里的,是忠实追随者,其中的佼佼者,可以成为未来领导团队的一员。
而“吸粉”和培育“社会化女性群体”,冯晨夏准备通过一系列活动来完成。
大学女生最关心什么?当然是三个内容,一是怎么谈个好恋爱,二是怎么找个好工作,三是如何拥有更好的职业发展前景……冯晨夏打算从这三方面下手。
在冯晨夏忙着制定“收小妹”蓝图的时候,她却被人盯上了!
曹欣是中都大学物理学院天体物理专业一年级学生。她是本专业“唯二”的女生,也是物理学院的新“院花”。
从外表看,曹欣是个典型的9分“俏妹子”——俊眉修眼,顾盼生辉。其文采精华,令人见之忘俗。
上次曹欣来华清大学援助“三八节”活动时,何荟一直半张着嘴偷偷瞟她,都看呆了。何荟还给张凌歌发微信,说自己这边有个养眼的美女,“不说相貌,光那一头垂到‘第九胸椎至第十胸椎’、几近及腰的秀发,就能让人三月不知肉味。连我这个‘钢铁直女’都看傻了……而且那秀发呀,黑亮照人得嘞,还隐约带着点儿蓝光。”
张凌歌看到这个微信,当即就转给冯晨夏,让她把这女孩儿给“收”了。
没想到,这个女孩儿正密谋着要“收”冯晨夏呢。
中都大学物理学院里,各色男子齐全,虽然矮小畏缩邋遢的居多,但也不乏看着精神的。不过曹欣根本没有、也不打算留意他们的模样,因为她是个Les。
某些男同喜欢说自己有“晕屄症”,其实女性里有“晕屌症”的大约更多。只不过在男权社会,不管是男性、“腐女”、性学家,还是社会及文化层面,都更关注男同。女同则被几乎所有人忽视。连涉及女同的影视作品,都比男同的少很多很多。
前些年,东边那个宝岛开放同性婚姻登记,女同的登记数量高达男同的4倍!其中自然有男同想“空手套白狼”,享受婚姻便利和女性子宫,因而不愿“出柜”等原因,但是被社会忽视的女同,其实数量很可能比男同更多,恐怕是更合理的解释。
作为物理学院的一员,曹欣本来和冯晨夏不应该有什么交集的。但是军训闭营仪式暨文艺汇演上冯晨夏那首《故乡的原风景》,吹到了她的心上,虽然那天曹欣根本没有看清冯晨夏的模样。
从那以后,手持陶笛的冯晨夏,时不时会在她的梦中浮现。
上学期期末冯晨夏搞的“考试突击班”,曹欣是最积极的参与者。她不仅参加了自己需要考核的公共课的突击班,其它的她也一个不落地听了,就像一个追星“迷妹”。
“三八节”活动时,曹欣也是积极分子。听说冯晨夏在那天中午和下午要待在华清大学,曹欣就报名参加了华清大学支援团。
冯晨夏要保证整个活动顺利进行,不可能在一个摊点待太久,曹欣却不好意思一直跟在冯晨夏转,只好在每次冯晨夏转身离开时,用粘稠得可以当胶水的目光,追随冯晨夏的步伐。
网上不少人说:男同是不可逆的,而女同是可逆的。曹欣却知道自己以及绝大多数女同的性向,绝不可逆。更何况,不列颠科学家的最新研究成果已经表明,其实大多数女人都是同性恋或双性恋,真正的异性恋女人少之又少。
曹欣从小就知道自己有点“异常”。当荷尔蒙开始激动少女心后,让她心跳过速的永远只有女性。她暗恋过教她初中音乐课的老师,暗恋过高中的一位学姐,暗恋过两个女星,还暗恋过国外的一个企业家。
不过这些暗恋给她带来的不过是一时悸动,所谓“热恋期”最多也不超过几个星期。虽然她现在依旧关注那两个女星和那个企业家——但那不是爱,只有对冯晨夏的感情,她觉得够得上爱的标准。
曹欣在下学期一开始就打算表白,但“近乡情怯”,每次和冯晨夏走得略近些,她都会觉得身上的力气被抽干了。这个表白拖啊拖,一直拖到“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阴子满枝”的仲夏,她才鼓起勇气,给冯晨夏寄了一封没有署名的表白信。
大学女生宿舍哪里有什么秘密可言?赵尔然刚把信放在冯晨夏的床上,祁平柳就一把抢过去,口里说着“别是情信吧?”,就要撕开信封。
“别的你们可以看,如果是情信,你们不好看吧?”冯晨夏揉揉眉头站起来,“总得给对方留点隐私。”
“啊!真的是情信?那我们可就准备拆了啊?”王萌和赵尔然都放下手头的事,围在祁平柳身边,然后看着冯晨夏说,“好的,习俗意义上的传达义务已经完成,拆吧。”
“哎哟!真是情信啊!”祁平柳有点后悔不该这么莽撞,就把这烫手山芋抛给王萌,“我可啥也没看见,只知道是匿名的。”
王萌快速扫了一眼就把信递给冯晨夏,“是女生……是女生!”
三个人大瞪着眼看向冯晨夏——这也太震撼了。
呆了好一会儿,王萌终于找到自己的发声器官,“冯大大,你不会是弯的吧?我们会有危险吗?”
“笔直笔直的。”冯晨夏不耐烦地说,“我对你们的身体没有兴趣,只对你们的思想有兴趣。”
王萌捧着心,做受伤状,“大大,你其实不必怜惜咱这花儿、朵儿,我们不怕危险,就怕不危险。我们早就被你掰弯了,只是不敢开口罢了。早知道还有这样的操作,我们也不会错过‘头啖汤’啊!”
赵尔然看到王萌的做派,也笑着加入了“示爱”行列。祁平柳乐得哈哈大笑,说冯晨夏可以开“后宫”了,不过她祁平柳不想被纳为妃,只用给个后宫大总管名号即可。
冯晨夏死劲儿挠着头,觉得头皮都快挠出来了——真是飞来横爱!
第21章 “反婚反恋培训班2017”
自从冯晨夏抛弃体制之路后,她一改粗糙模样,穿着打扮变得精致了很多。
寒假时,她购置了几件“轻奢”品牌套装,大多是蓝黑二色,也有几套亮色的;又买了两个容易搭配的手包,和几套牌子货运动装。
之所以买“轻奢”牌子,是因为非牌子货女装,不是在这里加点蕾丝,就是在那里加条褶子。设计简洁大方,剪裁合体,材质不俗的,万中无一。而那些昂贵的所谓高档牌子货,收得就是智商税。冯晨夏自信智商尚可,当然不愿意被收割了,所以只剩下“轻奢”可以选了。
不买大牌货还有个原因。她觉得某些人想靠牌子来提升自己的想法太可笑了。
当你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就算弄个金罩子,也依然什么都不是;当你终于成了个人物,无须奢侈品加持,你就是个人物。
前几天,冯晨夏在几个群里发了举办“女性怎样在恋爱中保护自己”系列讲座的通知,大家反响热烈。几个积极分子,当然也包括曹欣,主动承担了在中都大学和华清大学女生宿舍张贴告示的任务。由于两校想听讲座的人太多,冯晨夏只好把大家分成A班、B班,分别安排在周六和周日,然后向学校借了个阶梯教室。
为了让讲座更有说服力和震撼力,她还拿出了一个杀手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