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宠妻狂魔+番外(31)

她抬了抬手腕,为沈法深盖上被子,语气十分轻的就像是天上的云朵:“父亲,好好养病吧……”

不再怀有期待,不再有所期望,就会好过的多,而这两个字自己也早应该放下。

“妙容……”沈法深还是不甘愿一般,艰难的说,“沈钦……就算死也应该死在战场上,妙容……凡事不要做的太绝……”

他一喘一息之间,都带着苟延残喘。

沈妙容表面上确实是平静无波,但心中疑惑却是上升的越来越厉害,上次见沈钦都已经是到沈家陈蒨推荐他去陈霸先那里大展宏图,沈法深生病怎会揪着自己念念不忘,一心觉得自己要对沈钦不利?

沈妙容站起身,不再看身后的沈法深:“父亲,你该歇息了,柳霖为你开好药之后,这几日就服着吧,能好的快些。”

沈法深料定沈妙容不会再说,整个人痛苦的蜷缩在一起,脸上的神色开始狰狞,像是一只想要保护幼兽的动物一般凶狠,向沈妙容露出自己尖利的獠牙:“沈钦若是有点损伤,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沈妙容!”

直呼其名,气急败坏。

沈妙容从未见过这样的沈法深,从小到大,不是慈祥和蔼,不是待人温柔,只是淡漠疏离,她仿佛从来都不是他的女儿,他们仿若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直到刘兰死后那段时间,他对自己淡淡的关心让沈妙容些许感动,却也让人心寒,但现在的沈法深,就像是把沈妙容看成一个敌人一般。

那种凶狠的眼神,就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

“父亲,沈钦在陈霸先麾下,而我在太守府,你就算担心,也应该写信给陈霸先,而并非是我吧?”沈妙容冷冷的说,不带一丝温度,“况且,我也是一介女流,战场上的事情,你让女儿怎么管?”

陈蒨还给自己说自己的人父亲在乎自己,可现在她只觉得满目的荒唐,她来沈府,不是因为父亲的想念,而是因为父亲的质问,沈钦的缘故。

她的心渐渐冷下去,哪里的父女情谊,都是假的,陈蒨说的也都是骗人。

这个大骗子!

“若不是你,沈钦怎会在战场上受伤?沈妙容你要明白,战场上中箭受伤我能明白,可是匕首呢?”沈法深抬头,看到沈妙容淡淡的表情,看到沈妙容眼底的冷酷,只觉她这样狼心狗肺配不上自己因为愧疚那时给沈妙容的嫁妆,“他腹部受伤,但却不致命,刀身上是太守府的标志,这个蓝色的帕子上绣着你的‘容’字作何解释?你的人应该用的都是这种帕子吧么。我真看不出来堂堂的太守夫人竟然还有这种本事!”

沈法深清明起来,字字珠玑,像是回光返照,他从怀里颤抖着拿出来一个做工十分精致的蓝色帕子。

吴兴太守陈蒨宠妻无度,除却那日大喜的婚事,还是平日里无微不至的关怀,沈妙容作为陈蒨金屋藏娇一般的存在,她喜欢的,讨厌的,都在太守府成为特立独行的存在,沈妙容身边的丫鬟,和所有伺候沈妙容的人一律用蓝色,不为什么,只因为沈妙容喜蓝。

而她也是遇到了陈蒨,才开始有人注意她的喜好。

“这……怎么会?”沈妙容看到这条蓝色的帕子,绣工极为精致,当时陈蒨为了让自己觉得开心,专门让吴兴最好的绣坊做的,现在竟然成了陷沈妙容于不义的证据。

她慢慢从沈法深颤颤巍巍的手上接过帕子,眸子渐渐聚焦在帕子下面十分明显的“容”字上面,从不可置信到冷静平淡的时间不过一瞬,她的慌张和不安被长长的眼睫毛覆盖,让人能看到的,是渗透人心的淡漠。

她轻笑了几声,看着沈法深的脸,有几分同情:“沈钦是我的哥哥,我自然不会让他陷于危险之地,但若除却我之外有人想这么做,我也没有办法。”

这条帕子确实出自太守府,但沈妙容从未派出什么人去对沈钦不利,他曾经在沈家是唯一待自己不错的人,她又怎么会针对沈钦,帕子也确实出自她身边的人之手。

虽然柳霖说急火攻心以至于卧床不起,但沈法深细微的变化不自觉地让人生疑,而沈钦腹部受伤却不致命,是谁对沈家有这样大的敌意,又是谁想要让沈妙容和沈家彼此相斗?

答案再显然不过。

沈妙容拿着帕子走出房间,唇角微微上勾,细碎的阳光打在沈妙容的一头青丝上,青丝一根一根散布在沈妙容的腰间,晃眼的阳光看不清楚沈妙容的神情

莫柔看到沈妙容出来了,连忙上前,跟在沈妙容身后,沈妙容拿出那条蓝色的帕子,缓缓的说:“莫柔,原先我以为一个小小的沈妙月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如此看来,倒是我想错了,看来,这是一场鸿门宴。”

“小姐……”莫柔看向沈妙容,有些不明所以。

“没事。”沈妙容笑了笑,“琴月在哪?”

莫柔看向沈妙容,答道“她在房间里休息,这几天都是她照顾的你,我送柳霖回去之后就给她说这几天我来照顾你。”

沈妙容眸色明明灭灭,玩味一般:“那我们去看看她吧。”

莫柔看到沈妙容这种神情,突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上次见到沈妙容这样,是刘兰事情败露的十几天前。

莫柔点点头,和沈妙容朝琴月住着的地方走了过去。

到了琴月住的房间,打开房间空无一人,房间里的摆设一览无遗,桌子,椅子,床褥,十分简单,而琴月的人却不知道在哪里,莫柔绕着房间走了一圈,挠挠头,十分困惑:“这个点她应该在啊,怎么会莫非是夫人让她去看粮米铺子,她今天出去了?”

沈妙容没有一点惊讶或者困惑,她招招手示意莫柔出来。

“夫人,我也不知琴月去哪里了……”莫柔有些懊恼,“你找她是有什么事情么,如果急的话,你先去房间等等,我找她回来。”

她看着莫柔看起来成熟其实却很天真的脸,挑了挑眉:“我如果很急,你去哪里找她?你知道她在哪么?”

莫柔被沈妙容这样一问,低下头去,她确实不知道琴月在哪,莫柔小声的说:“我虽然不知道,但是我去问人啊,琴月什么时候从房间里出去的,去了什么方向,那么多人我去打听打听,总归是能知道的……”

莫柔不知道沈妙容怎会突然想要去找琴月,但这一到沈家,琴月虽然是以太守府的人的身份进来的,她一回到儿时的地方,定然是心中或多或少有些触动,她觉得,沈妙容也是一样,否则怎会空闲的时间,想要去原来的小院,看看那株梨花。

沈妙容摇摇头:“我找她没有什么急事,只是想看看我们沈家的三小姐到自己家是什么样的感觉?”

同样是不受待见的女儿,同样是可有可无的沈小姐,现在回到沈家,她究竟想要如何?

亦或者说,自从她进太守府的那一刻,究竟想要如何?

第30章 擒贼先擒王

所谓擒贼先擒王,但是要先擒王也得从这些毛贼身边的小喽啰顺藤摸瓜,陈顼来了之后,陈蒨如虎添翼,只觉得自己能走早点回太守府,去见沈妙容。

宣州当地有一家酒楼,白天没有什么客人,晚上的客人却是十分多,几乎就像是浪潮一般,一波出去,一波又来,要探寻消息,在人群繁杂热闹的地方再合适不过,陈蒨静静坐在桌子前面,店小二将清酒端了上来,问道:“客官,您这边的菜已经齐了,你看还需要什么?”

陈蒨看了一眼桌子上三菜一汤,两壶清酒,对面的陈顼更是拿着筷子迫不及待。

“好了,现在不需要,一会要是需要的话,会叫你的。”陈蒨挥手示意,店小二将白毛巾在自己肩膀上轻轻一搭,转身就去照顾另一桌的客人。

“陈顼,你来这就是为了吃饭?”陈蒨皱起眉,声音淡淡,“你不是说……”

清酒入肚,醇而不烈,在舌尖来来回回打转之后,陈顼舒服地点点头,明白了某些人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喝清酒的原因,他睁开眼睛,懒洋洋的,整个人就像是在晒太阳的猫一样慵懒:“哥,放长线,钓大鱼,竹墨阁之前给你汇报的,不也是这家酒楼问题吗?叔父和父亲和我一起自然是有原因的,他们既然能对吴兴出手,就说明背后的靠山足够抗衡朝廷,而眼下能制衡朝廷的,不用我说,哥哥应该也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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