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连忙否认:“我俩有个锤子的一腿。”
谷崎直美翻了个白眼,弯腰上前就要对我进行武力上的干扰:“你别当我傻,我真想给你面镜子让你自己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眼角眉梢都带着笑的,肯定有古怪。”
“那是因为我发小说要过来一起看比赛。”我抓住直美的手,有理有据地解释道:“和我关系贼铁一哥们,我童年挚友,挚友!一起玩沙子泥巴长大的那种。那我能不开心吗?”
直美一脸狐疑地看着我:“真的?”
“那当然是真的。”我边解释边把她的手轻轻推了回去:“他等会要过来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行吧。”直美单手撑着座位往后退去,她理了理衬衣上因打闹而形成的褶皱,重新坐好在位置上。
过了一会,直美歪头看着我:“你哥们也是打网球的?”
我回忆了一下,摇头:“不,他是打篮球的。”
谷崎直美:“……”
比赛正式开始前的五分钟,我接到了赤司征十郎打来的电话。
在这二十来分钟的时间里,又有不少人陆陆续续地进来了,馆内比之前更吵了,手机的音乐声被盖了个大半,再加上我铃声前天刚换,习惯了铃儿响叮当欢快的调调,一时间我都没意识到这是我的电话铃声。
“喂,征十郎。”我一手抓起电话,另一只手捂着耳朵,嗖一下就跑走了。
所幸,周围吵归吵,我还能听见那头的征十郎在说什么:“阿澄,我在门口。”
“好的好的,你站那,我去找你。”
出了体育馆的门,我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赤司征十郎,他只是站在那,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缘由的卓然气势。再加上他的红发张扬而耀眼,我想即使是淹没在人海里也能一下就望见。
我领着赤司征十郎走到了座位旁,谷崎直美一直在原处等着我,我特别得意地跟直美炫耀道:“直美,这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我朋友,赤司征十郎,帅吧?”
谷崎直美很无语地看了我一眼,礼节性地和征十郎打了个招呼:“初次见面,我是谷崎直美。”
“赤司征十郎。”
……
比赛准点准时地开始了。
往后的三十分钟内,我亲眼见识到了当代高中生的恐怖——正对面的立海大啦啦队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呐喊着,一分一秒都没停过。
太他娘的拼了。
我右手边是赤司征十郎,正认真看着比赛,左手边是谷崎直美,也一副在认真看比赛的样子。
我扯了扯直美的袖口,她转过头,眸中疑惑,挑了挑眉:“怎么了?”
“你看得明白吗?”
她忽然坐直了身子,应该是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了,有点僵,直美小幅度活动了一下手臂:“我懂网球的计分、规则,但他们的打法我不是特别看得懂,很秀、很精彩……就是感觉不是正常人能打出来的。”
我:“……”合着你俩都能看懂就我一个人独自懵逼。
直美和我讲完之后就继续看比赛了,我跟着她一起看了两分钟后,默默打开手机,上网搜了搜网球比赛规则。
这场网球比赛打了很久,到后来,伴随着赤司征十郎知识性与技术性同存的讲解,我也能明白一点了。
值得一提的是,整个过程中我校同胞的加油呐喊声就没断过,属实不容易。
最后一球落地时,我还没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
“耶!我们赢了!”直美看得专心,反应也极快,她兴奋地要蹦起来,伸出手要和我击掌。
我脑子还没转过来,手先习惯性迎上去,“啪”,一声脆响。
紧接着,人们的欢呼声疯狂地灌入我的耳中,我下意识看向迹部景吾,恍然间明白了,他输了。我忽然想起,我从没见过他输过的样子,我印象里的迹部,生来自信,张扬高傲,仿佛与输、失败这类词不沾边。
直美在我身边手舞足蹈地庆贺,我怔怔地看着她,其实我也应该高兴的,赢的是立海大,赢的是我们。
但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觉得心里没由来的难过。那难过自心底疯长,一点点向外蔓延,几乎要吞噬我。我感觉到双手在颤抖,耳边吵闹的声音蓦地就全部模糊掉了。
“我……”我好像堕入了灰色。
直到有一只手轻柔地抚上我的头顶,随后又有人拥住了我,那人安抚性的一下一下地摸着我的发丝,声音温柔:“没必要难过的。”
这个声音,是征十郎。
我望过去,看见了温暖的玫红色。
他说:“我、你还有迹部,这些年来,大家都成长了许多。你看,迹部他早已能够笑着面对失败,阿澄,没必要难过。”
那一刻,就如同阳光驱散了阴霾,我忽然知道我为什么悲伤了。
是我。
我自私而又孤独地把自己困在对于迹部的回忆里,不愿撞见少年的败北。但是,人都是会成长的,时间会在每个人的生命中刻下痕迹,有些人会与回忆重合,但更多的人,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早已悄然走出我的回忆。
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前,伸出手反抱住赤司征十郎:“谢谢你,征十郎。”
是我错了,我该相信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澄妹:迹部打网球都输了,爷的青春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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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比赛一结束,观众就大批大批地散掉了,不过几分钟,馆里的人就剩小半了。
征十郎也决意离开,我眼疾手快地抓着他因转身而扬起的外套衣摆问:“诶?就这么走了吗?不和迹部打个招呼?”
赤司征十郎看了眼迹部景吾:“打过招呼了。”
我皱眉:“???”
“刚刚比赛时,他就看见我了。”
“…………”
我总觉着不能让赤司征十郎就这么白回去,想了想,又提议:“要不一起吃个饭?”
征十郎笑:“我倒是很想跟阿澄一起吃顿饭,可惜今天有约了。”
“那我送送你吧。”
他继续笑:“司机已经到门口了。”
“……”
操。
这是什么令人窒息的攻防。
我:“那你还是走吧,拜拜。”
赤司征十郎前脚刚走,我和直美也收拾好出了体育馆。
体育馆前是个广场,中央建着座喷泉,喷泉周围围了许多人,包括立海大网球部。
别问,问就是土黄色太惹眼了。
然后,我和直美就看见那一片大土黄色中,分出来那么一个小土黄色点,快速向我们移动过来。
那是切原赤也。
小海带头跨过最后一级台阶,在我们面前停下,跑了一段路,本来就挺乱的头发被风一吹就更乱了。
我问:“有事吗?”
小海带头:“我们要去庆功,我来问问,你和谷崎要一起吗?”
一起个锤子,我心想。
直美也朝我微微摇头,我便更坚定地回绝了:“我们毕竟不是网球部的,就不去了。”
刚打发完切原赤也,迹部景吾就带着冰帝一行人从体育馆内走了出来。
我拜托直美等我几分钟,直美一脸的我早已看穿一切,朝我摆手:“去吧去吧。”
说完,在我转身后还老母亲似的叹了口气。
“…………”
-
“嘶。”外场的栏杆因太阳长时间的照射温度灼人,我小臂刚搭上去就立马收了回来,同时放弃了原本打算倚靠它的想法。
迹部景吾似乎是好奇栏杆有多烫,特地伸出手去探了探。
“说实话,我都没想过你会输。”我说这句话时,是直视着他的眼睛的,与征十郎温暖的玫红色不同,迹部景吾的眸子是一种很沉静很清冷的深蓝色,我隐约在里面看见了自己的倒影,移开了目光:“我印象里你就没输过。”
广场上,立海大网球部慢慢走远,他们的身形正一点点缩小。
“我比赛前还跟切原开玩笑,让他锤爆你的狗头。谁成想你就真被锤爆了?”我讲起切原赤也,正好在目光范围内那堆土黄色中认出了哪个是小海带头,忍不住笑了笑,“我本来还挺替你难过的,征十郎一说我倒是想开了……的确,你自己看上去都不怎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