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长点志气,不去喜欢他不就行了。”
乔桥没说话。
姜媛白她一眼,“真是服了你。那你就可劲儿折腾,反正也不怕,一辈子有这么长呢。”
“对了,”姜媛从包里拿出个红色的首饰盒,递给她,“你要的东西。”
乔桥看也没看就直接塞到了抽屉里。
“不是说重要的东西吗?”
姜媛试探道。
“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乔桥翻身下床,拉过旁边的羽绒服套上,说,“这俩人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迷路了吧?”
找人是假,看人才是真。
姜媛也不拆穿,抱着手臂跟在她后头。
陈瀚文的病房在三楼的骨科,下了电梯左拐第一间就是。
刚下楼梯,乔桥便一眼看见靠在墙边的梁泽楷,他穿了件驼色大衣,头发三七分,气度不凡,来往的人不少,但到了他跟前,都跟背景似的。
陈瑶站在他旁边,抱着他的胳膊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怎么了?”姜媛跟着停了脚步,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他就是梁泽楷。”
“哦?就是你跟他好了半年,连嘴都没亲上,结果发现他是陈瀚文他叔的那个?长得倒是仪表堂堂,难怪你动了心思……”姜媛说着,吹了个口哨。
口哨声不大,但医院里安静,一下子所有人全都听到了。
乔桥还没来得及躲,就见不远处的两个人看了过来。
“小乔!”陈瑶兴奋地跑过来,“你是来看大瀚,咦,怎么还穿了病服?”
“前几天出了场小事故,就在医院观察几天。”乔桥轻描淡写地说着,看着走过来的梁泽楷,眼睛尴尬得没地儿放。
明明分了手,可不知为什么,她总有种偷情被撞破的局促感。
“还好吗?”梁泽楷问。
“嗯。”
“大瀚也真是的,你出了事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还怕我跟他抢人不成,”忽然想起乔桥跟她哥交往过的事,她吐了吐舌头,说道,“还有他受伤这事儿,要不是派出所一个熟人给家里打了电话,这我们还都被蒙在鼓里。”
“可能是不想让大家担心吧。”乔桥说,“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好一会儿了有。”陈瑶往病房处瞥了眼,“屋子里头热闹着呢,我们俩等会儿再进去。”怕乔桥没听明白,又解释,“大瀚爸妈都来了,在屋子里吵开了。”
陈瀚文父母不大待见这两兄妹的事,乔桥大概也听过。
听她这么说,便准备告辞,忽又想起一事,问,“我听说,阿姨今天不是要做手术的么?”
“就是说啊,这一个个的都不省心。”陈瑶大人似的摇头叹息。
乔桥含糊地应了一声,提出告辞,陈瑶坚持要送她。
一行人沉默着走向电梯,没多久,电梯门打开,都是愣住。
也真是赶巧,竟是遇上余露。
她左手挎着超大篮的水果礼盒,右手提着几袋燕窝类的补品。
“你怎么在这里?”看到乔桥,她声音变得有些尖利。
“小乔是大瀚的女朋友,怎么不能在这里。”乔桥还没说话,陈瑶倒先怼起人来。
她一向瞧不上余露,觉得她徒有其表,脑袋空空。当然,最重要的是,她脸皮太厚,明知道大瀚心有所属,还一直死缠烂打。
在陈瑶心里,小乔和大瀚是官配CP,就算是分手吵架,但早晚要在一起的,谁都不能插上一脚,即便是她哥都要靠边站。
“阿瑶,你怎么老帮着个外人啊。”余露埋怨道,“而且你也这个女人有多恶毒,诅咒阿文不说,还骗了阿姨他们几千万。”
“那是人家处对象的情趣,你一个外人瞎BB什么!”
“阿瑶!”一直默不作声的梁泽楷听陈瑶说起脏话,不悦地皱眉。
“我说的都是都是实话嘛。”陈瑶不满地嘟囔,但到底没再说什么。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乔桥眼睛在地上打转,很想置身事外。
但若真的什么都不说,未免太不仗义,毕竟陈瑶是在为自己打不平。就在她绞尽脑汁想要说些什么时,电梯里终于有人不耐烦地嚷道,“还上不上了,不上就闪开……”
虽然不是什么好话,但乔桥简直要感激涕零,她连忙握了握陈瑶的手,“我在903,有空了去找我玩。”然后逃也似的进了电梯。
走出电梯时,刚好跟从对面电梯里下来的父母打了照面。
“你们俩去哪儿了?让我一通好找。”乔桥打量着父母的神色,方才听陈瑶说陈瀚文父母来了,也不知这几个人有没有撞到。
“说了两句话,他家里便来了人,我和你爸就出来了。”乔母说,“想着你有朋友陪,天气又不错,就去楼下的园子里走了会儿。”
还是碰上了啊。
第73章
乔桥心里咯噔一跳, 照陈母的性子,若知道陈瀚文受伤的缘故,会什么都不做吗?
她又瞧了瞧母亲的脸色, 平淡如常, 看不出端倪, 便按捺住心底的疑惑,没有追问。
姜媛离开没多久,房间里便来了位不速之客。
是余露。
她穿着白色及膝的大衣,一顶浅米色钉着珍珠的贝雷帽,脚下长筒靴大概有七寸高跟。掐腰站在门口时, 有种杀气腾腾的架势。
“我有话要跟你说。”
被这样颐指气使, 任谁都不痛快。
乔桥很想直接赶她走, 但对方明显来势汹汹, 若不说清楚怕要徒惹是非,便对母亲说道,“妈,你和爸先出去吧。”
乔母虽不大乐意, 但也没说什么。
“我很不喜欢你。”
房门一关上, 余露便直盯着她说。
“哦。”
“你配不上阿文。”
“哦。”
“请你不要再缠着他。”
听到这句,乔桥笑了, “我缠着他?”
听出她话里的嘲讽, 余露沉着脸道,“总之你离他远点。陈家是不可能让你这样的女人进门的。”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请问还有别的事吗。”
这样的回答, 着实与她想得不太一样,余露沉默片刻,说,“你最好识相点。”
“嗯,话说完了吧?”
“你想说什么?”
余露狐疑地看着她。
“请问,你是哪位?”乔桥冷漠地看着她,“又是以什么立场来对我说这些话的?”
余露噎住,虽然她很想反驳,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事实。
心里越发膈应。
以前陈瀚文交往过那么多女朋友,她从来都不放在心里,因为她知道,陈瀚文向来没什么长性,喜欢时是真喜欢,但厌烦也来得快,仔细想想,他交过的女朋友最长的保质期也没超过半年的。
起初,她听说陈瀚文要结婚时,心里便有些诧异,但诧异归诧异,也没多烦恼,毕竟婚姻也不过一张纸,证明不了什么。
谁知事态的发展却出乎意料,新娘竟在婚礼上直接甩了他。她心里暗喜却又隐隐不安。人都是有劣根性的,追不上的才叫好,对于陈瀚文这样的,越是这个理。果然,她一回国,就见他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
倘若对方真跟天仙似的,她心里也还有些安慰。但这女人,没什么特别之处不说心还是黑的,这让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只是咽不下也没办法,谁叫陈瀚文喜欢她。
但还是撂着狠话,“我不会允许你和他在一起。”
“我和他要不要在一起,这是我的事。至于你允不允许,是你的事,你高兴就好。”乔桥说,“当然,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会把你的意思传达给陈瀚文。”
“你在威胁我?”
余露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乔桥笑了笑,“我只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这场对峙,以乔桥的大获全胜告终,但她心里却没多少快意,只有说不出来的烦闷。
迄今为止,若算上陆蔓佳,已经有三个女人因为陈瀚文而厌恶她。她知道自己不是人民币 ,不可能每个人都喜欢她,但无端就被人讨厌的心情还是很糟糕。
何况陈瀚文情史丰富,也不知道还会冒出多少女人来找茬。
乔母回房间时,乔桥还在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发呆。
“没受委屈吧?”
“怎么会。”乔桥说,“我吵赢了呢。”
“哦?”乔母挑了挑眉,“那你能告诉我,刚刚那个小姑娘是谁吗?”
OH,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