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你在京城,虽也传信,毕竟不在眼前。你与姜流走的近,难免会有其他人多想。”石珫顿了顿,“我怕你受委屈。”
阮临静了片刻,忽然道:“你就准备与我说这个?”
石珫愣了愣,就见阮临轻轻的说:“这个时候,你不想说些别的?比如——”
“分别一载,我很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有了一个新的脑洞,是一篇仙侠古耽,现在正在犹豫这本之后究竟是按照原计划写已经挂出来的现耽,还是先开这本古耽。
下面是古耽的文案,喜欢的小可爱可以先收藏一下。
晚安,啾咪。
——
柳宁霄是云天宗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弟子,被摄魂术控制,在宗门大比上不要命的刺杀掌门。
后来他就真的没命了。
再后来……柳宁霄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跪在褚晏的面前,身边的长老恶狠狠的冲着他喷口水——
此子妄图偷袭掌门,其罪当诛!
柳宁霄:……这他娘的不是我临死前的场景吗?!
别人重生都在事情尚未发生之时,为何到他就是重生在临死前?
这点时间能干什么?留遗言吗?!
褚晏神色淡淡,手指刚一动,就见柳宁霄忽的抬起头来,气沉丹田,破釜沉舟的开口。
“掌门!我心悦你!”
就这样,褚晏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上一刻还要刺杀自己的人告了白。
多年之后,有人问柳宁霄,死到临头怎么办?
柳宁霄穷尽毕生经验,回答——
告白可破。
第53章 菱曲竹声(三)
自从那天被喝醉酒被刘管家长篇大论砸的一懵,石珫见到阮临,心里总是觉得不大对劲。
后来阮临离开青州来到京城,石珫隔了好几百天没见到阮临,心里更不对劲了。
他迟钝,刘管家一把年纪了,自然比他看得通透,当即自告奋勇同他分享经验。
去见阮临之前,刘管家穷尽毕生经验,为石珫出谋划策——
“阮公子那脾气,吃软不吃硬。您呐,把握好度,略微的露个弱撒个娇,阮公子自然心软,到时候您再徐徐图之,乘胜追击。但也不能太过,得有气势,让阮公子察觉到您的男子气概,这样才行。”
石珫木着一张脸从断墙处翻回去,迎面看见站在一旁殷殷等着的刘管家。
“怎样?”刘管家一脸期待,“王爷可有按照老奴说的去做?”
石珫揉了把脸:“他不吃这套。”
刘管家不信这个邪:“您怎么说的?”
石珫脸黑着把方才自己的话简单说了一遍,刘管家满脸无奈:“您这是在做什么?吃醋吗?那阮公子又是什么反应?”
“他说……”石珫清了下嗓子,“他很想我。”
刘管家心道被人反将一军还好意思偷着乐,叹了口气:“自古真心换真心,您呐,慢慢来吧。”
石珫走后,杨衷进来,见阮临还坐在那里出神,轻声道:“宫主?”
阮临回过神来,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面上带着笑意,喃喃自语道:“景玟……他想干嘛?”
他心里隐约有些猜测,不敢确定。
第二日,暴雨倾盆。
石珫的马车刚到,门口立刻有宫人撑伞立在一旁。
“地上积水,王爷小心别湿了鞋。”那小宫人细心提醒,石珫道了句谢,正要走,就见迎面出来一人。
石珫面色沉下去。
他的长相随母更多,眼型细且长,眼尾划出的弧度干脆而凌厉。小时候的和润贵气少了大半,如今的轮廓清晰硬朗,又在西北风沙军伍摔练出来,不笑时气势已是骇人,此时盯着袁鼎,眸色深沉,更添了几分戾气。
袁鼎城府颇深,与石珫狭路相逢也沉得住,眼见石珫冷下脸,脚步一转,竟特意走向石珫。
他脸上挂着笑容,只这样看着,仿佛是位宽厚长者。
“听说景玟这次遍览大燕山河。突然回到京城,可还适应?”
石珫似笑非笑,“摄政王多虑了。这京城我早晚都会回来,何谈适不适应。”
“说的也是。”袁鼎又道,“六王爷此时进宫,可是要去见陛下?”
“方才太后去了御书房,也不知现在还在不在。”他笑道,“若景玟快些赶去,说不准还能见太后一面——我也不耽搁你的时间了,早些进去吧。”
石珫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一旁的小宫人战战兢兢的唤了声:“王爷……”,被他的眼神吓得浑身一凉,连话都不敢说了。
直到石珫抬步往前,这位宫人才胆战心惊的撑着伞带他去见皇帝。
御书房。
“……政务虽多,皇上也要注意身体。”卢葳说了几句,石璋只歪靠在榻上,敛着眸子,神色不明。
她登时便有些说不下去。
他们母子向来不算亲近。刚将石璋扶上皇位时,卢葳还担心他不听话。可后来无论是她去垂帘听政,还是将袁鼎封为摄政王,甚至刚开始怕他作对直接将皇帝的权力架空,石璋都没提出过异议,多数时候连意见都不发表,仿佛根本不在乎这一切。
七年,卢葳再深的戒心也放下了。她想,虽说不似其他母子那般亲近,虽说她曾做过一些不好的事,但毕竟血浓于水。
这么想着,卢葳又耐下心,放缓语气让自己显得更慈爱,“既然那个阮临还有些本事,皇上也可更倚重些。你还年轻,便是先前底子不好,悉心调养一番,也都不会有大碍。”
说到年纪,她没忍住继续道:“如今陛下后宫空悬,想来也该……”
“母后既然提起这事,”石璋勾起唇角,“可是已有了人选?”
卢葳笑容一僵,随后又立刻调整过来,说:“只是方才话赶话说到这里,顺嘴提上一句罢了。京城高门贵女不少,堪配陛下的也有几位,像安平侯的长孙女、姜太傅家的小孙女,还有敬国公嫡次女——当然,最后还得皇上自己看的中才行。”
石璋轻声笑了出来:“敬国公的嫡次女?卢泠可是我亲表妹。您有这样的想法,舅舅知道吗?”
卢葳道:“卢泠那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模样好,性情温和沉稳,人你也熟悉。若你有意,亲上加亲,大哥他怎会不高兴。”
石璋挑眉看了眼卢葳,不置可否,只道:“母后果然思虑周全。”
卢葳眼见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怕继续劝反而适得其反,便站起来:“皇上还有奏折要批阅,我也乏了。平日里,若陛下无事,也多去万华宫坐坐。”
石璋没动,依旧那副懒懒散散的模样,卢葳走到门口,确定石璋没打算开口说话,心里有些气恼。
她前脚刚走,石珫后脚便到,错开的时机正好。
石珫望着卢葳的背影,脚步放缓。不知想到什么,嗤笑了一声。
再从宫里出来,天气已然转晴。
街上熙熙攘攘,路边时不时传来商贩的叫卖声,石珫拉开车帘,让车夫停下。
“去买串糖葫芦。”石珫看着被孩子们围起来的商贩,“挑最大最好看的买。”
车夫心里疑惑却不多问,只手脚麻利为他买了一串糖葫芦。
一串八颗山楂,个个红润饱满。核已被除干净,一颗挨着一颗,被糖浆裹了厚厚一层,上头还洒了一层芝麻,好看的紧。
车夫把糖葫芦递给石珫,怕他吃的时候戳到自己,还特意避开路上不平整的地方。
可直到进了静王府,他手里的那串糖葫芦还是没被碰过。
——
阮府。
一场雨下的凉爽不少,阮临原本在看书,翻着翻着就有些犯困。
眼见着就要睡过去,唇边却突然碰到什么东西,微微有些发粘,他猛然一惊,就见石珫举着一根糖葫芦,递到他嘴边。
“路上买的,给你。”
被他这么一吓,再多的瞌睡虫也全没了。阮临就着他的手咬了半颗下来,眉头微皱。
石珫看着他的表情:“酸?”
阮临摇头:“不酸。外面的糖有些化,粘牙。”
“是嘛。”石珫顺口将阮临吃剩下的半颗咬下来,嚼了嚼,“是有些粘。夏天热,糖化得快,我有些忘了。”
阮临阻拦不及,眼见着石珫咬上去,耳朵蹭的一下红了,自己嘴里的山楂都忘了嚼。
“发什么呆?”石珫把竹签塞到阮临手里,“我不爱吃甜的,你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