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救命药+番外(21)

作者:七哥有酒窝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何似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迷糊地点头。

两人走远,叶父忍不住戳穿,“你是不是想带阿似去给你们系那几个老头炫耀?”

叶母睨了叶父一眼,“每次开会,他们都在我面前说自家孙子有多可爱,多机灵,多招人喜欢,我就不能反击一下?”

叶父不语,直接竖起了大拇指。

有时候,脸面和工作状态以及心情直接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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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叶以疏提前返校,其他人踩着点散步过去。

临走前,叶以疏将何似领回房间待了足足半小时才重新露面。

彼时,叶父和叶母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

听见脚步声,叶母回头看了一眼。

嗯?

换个方向,再看一眼。

然后,视线定格在叶以疏脚边那团白色的可疑物体上,“以疏,你旁边那个东西是阿似?”

白色的毛绒外套刚过膝盖,下面紧接着同色系中靴,鞋筒外面裹了一层毛,鞋面上还有一颗卡通兔头,走路时兔耳朵随着步子一晃一晃和真的一样。

这,还是人吗?

叶以疏没回答叶母幼稚的问题,一路将何似领到客厅,指着叶母旁边的位置说:“坐这里。”

何似手脚并用爬上去,翻了个身坐好。

叶母这才注意到何似的外套带了帽子,帽子上有兔耳朵,视线往下,靠近屁股的地方还有一团小毛球,如果她没理解错,那应该是兔子尾巴。

“阿似,一会儿出门会很冷,帽子、口罩、手套一样都不能摘。”叶以疏仔细交代,顺手从书包里拿出手套挂在何似脖子上,随后是口罩。

毋庸置疑,所有东西有是白色的,带毛的兔子。

“以疏啊,你老实和妈说,是不是因为你小时候养死过一只兔子,心里阴影一直没过去,现在才这么,这么执着?”

叶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这是心里疾病,你要尽快想办法调整。”

叶以疏充耳不闻动,认真帮何似戴口罩,第一下没卡到耳朵。

何似举起手,隔着软乎乎手套帮叶以疏把头发蹭到后面,好让她能看到耳朵。

叶以疏唇角的笑意被牵动,轻轻在何似耳垂上捏了下,“谢谢。”

“啊。”何似摇头,露出来的那双眼睛又黑又亮,衬着奶奶的音色和笨笨的动作,意外得可爱。

她是不是该庆幸猫咪的那一套凑不齐?小兔子似乎更适合阿似的气质呢。

叶以疏心想。

“以疏,你再不走就赶不上集合了。”叶母小声提醒,生怕叶以疏沉迷兔子无法自拔。

叶以疏不急,慢悠悠地从何似身后的帽子里拿出一对发卡,左右一捏卡在了她头顶。

“这不是你藏在口袋的那对耳朵?!”叶母一个激动说漏了嘴。

叶以疏狐疑,“你怎么知道?”

叶母敛起表情,假正经,“你该走了。”

叶以疏看了下表,时间的确紧张,只好忍下心中疑惑,俯身拎起了书包,“阿似就交给你了。”

叶母不看她,摆摆手,“去吧,汇演结束到我办公室接人,你爸要和那些领导吃饭,我去替他挡酒。”

“好。”

叶以疏边往出走边扣扣子,书包挂在肩头随时会掉,她不得不有意抬高那侧肩膀,姿势看起来稍显别扭。

几步之后,叶以疏忽然感觉到衣服被人拽住,同时,余光扫见身侧白白一团。

叶以疏回头,何似正踮着脚抓她的书包。

眉毛挤成一堆,又傻又认真。

叶以疏拉紧书包带,攥住何似毛茸茸的爪子,“书包很沉,你力气太小拿不起来。”

叶以疏的书包里塞满了父母推荐的医学书籍,大多数是硬皮,她自己背都会觉得沉,更别说是何似这个没长开的小矮子。

何似听不见,换了另一只手继续去抓。

叶以疏被逗乐,想了几秒,摘下书包放在了何似怀里。

抱住的瞬间,何似身体大幅度朝后仰,叶以疏急忙伸手护住,生怕她被小小一个书包压倒。

何似小朋友将将站稳,不仅不知道感恩图报,还怒气冲冲地从鼻孔里挤出一声冷哼,对叶以疏不信任自己这件事表达了控诉。

叶以疏啼笑皆非,见小人家哼哧着要走,赶忙跟在旁边护驾。

衣服上的帽子略大,何似还没撒开腿就被帽檐挡住了视线,只能努力扬起下巴,脚下探着步子往前挪。

叶以疏光笑不出声,悄悄提起了帽子上的兔耳朵。

走到门边,何似终于抱不动了,通一声把书包砸在地上。

距离太近,险些砸到脚,何似吓得尖叫,抱着脑袋向后一跳,刚好被叶以疏接住。

这下,叶以疏终于被何似搬起书包砸自己的脚的行为逗笑,抱着她蹲在书包旁取笑,“这是谁家的小兔子,怎么不乖乖待在家里?”

何似在叶以疏怀里蹭了一圈,软乎乎的手指戳在她嘴边,“啊!”。

这是你家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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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何似那么一闹,叶以疏的心情好得出奇,一反常态地哼起了小曲,连走路的步子也不似平常那样沉稳。

本以为这只是她自己的小兴奋,只有月光看得见,黑夜听得见,殊不知,这一幕亦被在同一时间返校的吕廷昕尽数窥探。

临近校门,吕廷昕回头,一瞬不瞬地看着被昏黄路灯照亮的前路,疲惫的目光里隐隐泛起亮光。

第24章

回忆让何似陷入只有她自己能够看透的狭小世界。

在生与死的边缘地带,何似盘腿坐于废墟之中,眉目低垂,眼神黯淡。

“师傅,关于我们之间的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清楚明白,随便一件小事大概就可以让我反复说上半年。”何似说,语气平静无波。

裴俊从她眼里看到了照亮记忆的烛火,微弱的火光在燥热的夜风里摇曳,孤独寂寞,忽明忽暗。

“对她,我比对自己用心得多。”

“阿似。”除了叫何似的名字,裴俊不知道自己还能做点什么。

何似握着玉坠,过分削瘦的骨节让她的那只手看起来异常苍白,“吕廷昕,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个女人!”

突兀的提及让裴俊不可思议,“你是说年青一代军医里最被看好的那个吕廷昕?!”

“对!”何似猛然抬头,如刃的目光下寒霜万里。

“你......”裴俊想到什么,欲言又止,换了个委婉的方式问,“吕廷昕是高考复读生,和你的年龄差应该在16岁左右,照这个来算,你懂事的时候,她已经被分配到了驻地,你们之间怎么会扯上关系?”

何似冷笑,没有温度的眼睛让裴俊生出惧意。

“有些人天生就像地狱的阴魂,即使隔着阴阳,她也能缠上你,缠到你喘不过气。”

过去的何似始终认为自己对吕廷昕的印象始于一个意外的对视,对她所有的不喜源自于她眼里那份承载野心的强烈欲望,自己早就发现却没放在心上,所以有些结果她甘心接受。

直到吕廷昕义无反顾地放弃和戚昂的婚约,到听见他们关于往事的争吵,何似忽然意识到,2000年的那场元旦文艺汇演才是所有预谋真正的开端。

何似脱掉鞋子,鞋口朝下,一块儿米粒般大小的石子从里面掉了出来。

裴俊看着,隐约明白何似想表达的意思。

何似穿上鞋,捡起掉在腿边的石块儿放于手心,“师傅,吕廷昕就像它,存在感小得可怜,我的眼里甚至看不到她,可她的的确确存在,还总藏在我不易发觉却要承受全身重量的地方。

她的存在,让我每朝前走一步就要忍受皮肉被硬生生刺破的痛苦。”

裴俊挪开视线,不忍心看何似被过去揪扯得鲜血淋漓的眼神,“她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何似低声默念,前一刻还激烈的情绪此时飘忽不定,“她一手促成了小阿似和她最喜欢的那个姐姐的分别,那时候的小阿似除了她谁都没有,连记忆都没有。”

“......”

“我不在的那些年,她欺负小叶子,我回来了,她欺负我,我的感情路因为一个几乎没什么交集的女人断了一次又一次。”

何似曲起腿,双臂紧抱膝盖,将脸埋于其中不让裴俊看见她的不甘和脆弱,“师傅,那种做尽坏事的女人凭什么要被人仰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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