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真香事件(32)

“晴天霹雳,我当时就这个感觉。”

陈淮的眉心抽搐着,他的手臂抱住双膝,将脑袋放在膝盖。

“我对自己发誓,这辈子就算不吃不喝我也要给嘉让最好的,我亏欠她的实在太多了。”

一只大掌抚上陈淮的后背,轻轻地拍了拍。

“都过去了。”傅修道。

陈淮面前柴火上突然落了两滴水渍。

他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每次想到这些时,情绪控制总是失败的。

陈淮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脸,抬起脸的时候已经恢复正常,只是鼻子被他搓红了,显得有些搞笑。

“你看我现在,多好,也能平静地讲出这些我觉得一辈子都过去的坎,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

傅修看着陈淮的样子,心里一动。

傅修的情绪始终是冷静的,即使在面对陈淮时。

方法合适、合理地控制自己的喜欢,对于攻陷陈淮这件事,他一直有自己的信心,只是没有料到陈淮会和他谈及这些。

像是在,小心翼翼地安慰着什么。

在陈淮的揉搓下,他的发型变得有些乱,双眼像被大雨清洗过的湖面,所有的情绪都是真实无比地,真诚地,他似乎,在企图小心地触摸傅修的内心。

傅修的心脏和眼神软下来,他掀起嘴唇,“我就当,你是在劝导我。”

“谢谢。”

两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

陈淮眼神清澈,如他所言,他是个混蛋,但也是个光明磊落、心地善良的混蛋,傅修心思深沉,眼神如同深井,此刻也泛出一点意外且喜悦的光来。

两人对视之间,陈淮像被针刺一般收回了视线,抓了抓头发,其实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只得从地面站了起来,随便扯了个谎,“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喝的。”

天色渐亮,附近都是碎石,当然找不到现成的水,只有一些零散的老树上的一些露珠,在半黑的天际下莹莹发亮。

陈淮小时候皮,爬树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他从下至上看,往身上摸了摸,找到一个装口香糖的铁皮盒子。

不过此刻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里。

他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

应该会对他起到一点安慰作用?

陈淮兀自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是何等地善心,为了让人不失去活下去的信心,都豁出去了。

*

徐磊的脑袋上流下豆大的汗珠,手里提了手电筒,拼了命地往上爬。

前面是一声不吭的陈嘉让,动作比他还快。

“小磊,你休息下吧,这都半夜了,这...”说话的是徐磊的男友,他的情况并不比徐磊好多少,浑身被汗浸湿,衣服上都是被树枝勾坏的痕迹。

“你去休息,我得先找到他。”细看,徐磊熬了大半夜,红血丝布满了眼眶。

突然,他站在原地抬起手一个劲儿地打自己,徐磊的男友吓坏了,赶紧抱住他制止,“怎么了?小磊,你冷静一些...”

“都是我,我劝他来,都是我...”徐磊自责极了,“陈淮要是有什么事儿,我他妈怎么活...”

说着,前面的陈嘉让停下来,闷不吭声地又回到徐磊面前。

陈嘉让和陈淮不一样,她的脾气硬,沉默寡言,黑色的衣服上都是灰渍,“哭有什么用?”

徐磊一怔,又听得她喊道:“陈淮又没死,哭什么?”

喊完,陈嘉让的眼眶立刻红了一圈,并不再做停顿,将背包往肩膀上一勒,抬脚钻进了岔道的密林之中,背影格外萧瑟和坚定。

徐磊的男友在旁边愣了片刻,待陈嘉让走后才反应过来,他指着陈嘉让,不满道:“小磊把陈淮当兄弟!你还是他妹妹,有意思吗你?”

陈嘉让径直向前,像没听见似的没做任何反应。

徐磊拉住男友,抹了把脸,“别说了。”

*

陈淮是高兴地跑回去的。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手里装着露水的铁皮盒子,另外还有一捆藤条别在腰间。

“傅修!”

不过他没得到傅修的回应,傅修睡着了。

陈淮走过去,小心地将铁皮盒子放下,把藤条扔在一边。

他还是第一次见傅修这样的的状态。

傅修的伤口有伤,所以不好侧躺,只是靠在身后的石堆上。

会不会太凉了。

陈淮凑过去帮傅修掖了掖那件几乎破光的衣服,顺势摸了摸他身后靠着的东西。

虽然前面烧着火,但是背后一点都不垫确实太凉了。

特别傅修之前失了这么多血。

想着,他的手又自然地伸到傅修的额头,试了试他的温度。

幸亏,还是没烧,大伤口特别要注意晚上睡觉时的温度。

陈淮四处环顾了一下,想找找有什么可以垫着的东西,除了柴火就是石头,现在雾气浓重,所有树叶上都有潮湿的水珠,也垫不得。

他想了一下,然后将短袖脱了下来,刚才在取露水的时候弄潮了,他用树枝勾着,虚虚地在火上烤了一会儿。

光一件衣服还是不够,他找了些干燥的柴火,折好往里塞了几根。

傅修是被一阵口哨声吵醒的。

天色已经大亮,但是面前的火依旧燃烧得十分旺盛。

陈淮双肘垫在脑袋之下,正翘着腿吹口哨。

更关键的是,他光着膀子,上半身一点都没穿。

“醒了?”

傅修的脸色有些难看,问道:“你衣服呢?”

陈淮捡了根柴火扔进去,“你背后。”

“什么时候给我的?”

陈淮被他问得烦,“你管呢,昨晚看你虚得直哼哼才给你加的。”

傅修起来得地比较急,脸上血色退了不少,伸手就放在陈淮身上。

傅修的手偏冷,放在陈淮身上的时候刺得陈淮一激灵,人差点跳起来,“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喜欢瞎动手呢?!”

原本凌晨的温度就不高,再加上这里的雾气难以在短时间内散去,湿度高,饶是身体再强的人,也扛不住这个温度。

傅修彻底黑了脸,下巴的弧度格外冷,“晚上温度这么低,还光着?”

“老子就光着,老子身体强健。”陈淮叼了根不知道什么草在嘴里,睨着傅修,“老子起码没受伤。”

不知怎么的,傅修听出了陈淮语气中的一点儿优越感。

这回轮到傅修被他气笑了,他看了会儿陈淮的侧脸,觉得此刻的他有些格外可爱。

傅修将柴火从陈淮衣服内拆出来,给他掸干净了灰尘,递过去,“穿上。”

“下次别这么傻。”

陈淮:“切。”

陈淮将衣服扯了过去,三两下便套了上。

他那点身材却全部被傅修眼里。

陈淮很白,肩部宽阔肌肉饱满,腰部修长,白皙的皮肤衬得那几颗黑色的痣愈发明显,整个上半身几乎没有一点伤痕。

他的身材有多有诱惑人,自己却浑然不觉。

傅修的眼神微动,想到了自己身上的伤痕。

这是他多年以来难得有的一次挫败感。

穿完衣服的陈淮用下巴点了点傅修身旁的一个小小的铁皮盒子,“我善心大发,给你弄了点露水,看你那嘴唇都干成什么样了,解解渴吧。”

说完像是为了掩饰尴尬咳嗽了两声,跳起来去整理那几根藤条。

傅修将铁皮盒子打开,确实是一盒露水。

他皱眉遥望着着周遭的几颗稀松的树,每棵几乎都有三四米米高。

傅修没动露水,小心地将铁皮盒子合上,再小心地放在自己身边。

陈淮低头扎藤条,面前就布下一道阴影,傅修将巧克力在他面前晃了晃。

陈淮就看了一眼,马上别过头,继续手里的工作,“你吃。”

其实凌晨到现在,他就睡了一小会儿。

陈淮总觉得,如果前天晚上他能打个电话给傅修,一起和他来鹤雷山,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巧克力,他没脸吃。

傅修没出声,巧克力包装簌簌作响。

陈淮回头的时候,一块巧克力直接塞进了他嘴里,冰凉的指尖划过他的嘴唇。

接着便听到:“知道你是铁打的,但也得补充能量。”

陈淮冷怔了一下,抬眼自下而上看着傅修。

傅修脸色自然地扳下一块巧克力塞进自己的嘴里,“一起吃。”

傅修是个习惯很好的人,吃东西细嚼慢咽,连块巧克力都能被他吃出点法国大餐的感觉,即使在这样的状态下,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反而从容淡定地让人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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