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唇齿收拢,对着接触到的皮肤跪拜,力度极轻,但很快顺着纤细的脖颈往下,似一条又湿又热的蛇,蛰伏了很久,见着春暖花开,便悠然的游出了洞口。
他独自忍受过数九寒冬,不吭不响,不闻不念,仿佛睡的安然。但一朝出来了,便再不能,不愿,不甘,饿着肚子,回到冷冰冰的巢里。
一定要,温热的,蓬勃的,他一直渴望的东西,才能填饱这头畜生。
12
而薛星玉,又岂愿意以身饲这条恶蛇?
他虽然乍知真相,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可毫无疑问,一个正常的男人绝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
被上一秒还是自己叫着弟弟的男人压在身上,细细的啃咬和亲吻着。
薛君悦的力气极大,又是习武之人,他揽着人便顺着床榻向后倒去,一个翻身,就稳稳的压在薛星玉身上,而这会儿,薛星玉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你滚……嗯…………”
薛君悦吻的很急,比起吻,更像是没有章法的舔舐和啃咬,交错着来,于是上一瞬是绵绵密密的痒,下一瞬就是轻轻浅浅的疼痛。薛星玉被他堵着嘴,慌乱,羞耻,愤怒,各种复杂的情绪堵在嗓子口,却无法宣泄出来,他手上也用力,急着去推开薛君悦这个混蛋,可这人跟一块重如千钧的石头,纵使薛星玉憋足劲儿,也没把他从自己身上推下去。
这时候,他才想到,曾经被自己当玩笑话听过的一件事,薛君悦能拉开军中最重的一把弓。
薛星玉原本是不想伤害薛君悦,这时候,也不得不手伸在薛君悦脸前,用力抽了过去,想着至少能抽的人偏开身子,抽的人脑子清醒,自己退下。
可实际上,薛君悦挨了一巴掌,留了层明显的红痕,不但不退,还楼的愈发紧了。
他似乎真的受了刺激,带了点微微的哭声喊着:“哥哥,对不起。”
那就赶紧离开啊。
薛星玉刚燃起来希望,又听薛君悦偏着头,露出干净完好的另外半张脸,又说了一句:“你要是生气,就打着这边吧!”
“滚你……唔……唔……”
薛星玉连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口,又被人用嘴堵上了。
门外这时候却突然有了声响,大抵是送醒酒汤的丫鬟来了。
可这会儿,薛君悦已经不知从哪扯了些布条,将薛星玉严严实实捆的结实,手不能动,口不能张,只能眼睁睁的瞅着这人喝了碗醒酒汤,继续醉醺醺的回来。
亲的乱七八糟,还要凑人耳边说话。
“哥哥,你看我喝了汤,没有醉哦。”
“所以,我是真的,好想嫁给你!”
“你娶我好不好?”
他嘴上啰啰嗦嗦,手上动作却不停,醉的迷糊,还要装着清醒。
薛星玉既是烦躁,又不耐疼痛,偏偏清醒的很,连晕都不能,等突如其来丝丝颤意,连腰也传来些酥麻,当真,恨不得,让人给自己灌壶烈酒。
酒易醉人,从喉管升腾,麻醉了神思,便管他什么,当娶便娶,当嫁便嫁。
只是,他娘当真说的对,
弟弟,果然是个麻烦。
命数一说未必都是胡言乱语,长辈的话偶尔也得当真。薛星玉这生果然无亲无友,无妻无女,除了个喝醉了便要嫁人的假弟弟以外,孤单的很。
不过,人生在世,得一人真心便已足够。
巧的是,他心眼也小,正好只装得下那一人。
便是个美人,红痣一点,共剪西窗,温床暖衾,此后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