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娇贵又撩人(5)

这厮居然来真的!

“我爹爷可是……”

话未说完,孟永君的惨叫声又一次从身后响起来。

温雪吟和小厮们一头雾水。

她都还没开始拼爹呢,这孟永君怎么还抢着叫起来?

就这会儿发愣的功夫,身边的这群小厮不知被谁打得捂头逃窜散开,温雪吟扭头查看时,只见一名墨色衣裳的男子正面无表情随手撵了一个小厮押着。

她敢肯定,这人她不认识,甚至见都不曾见过。莫非是哪个正义路人看不过去一群大男人欺负她一个弱女子于是出手相救?

“你是……”

墨衣男子愣愣站着尚未答话,金杯被骨节分明的一只大手从她后侧移至眼前,耳边传来男子独有的低沉柔声:“来迟了,让姑娘久等。”

作者有话要说:孟永君:给爷爬!

赵辕歌:嗯?

孟永君:我给爷爬一个!

第4章

温雪吟抬头时便看见男子唇边那丝笑意,很快又将目光飘至别处,抬手将金杯接过。

“是有些晚,”她扭头看见一边在地上抱着腿打滚的孟永君,顿了顿,“倒也不是不能原谅。”

“你你你……”孟永君被小厮扶起来,面色白里透青,指着赵辕歌道:“你又是什么杂碎,也不看看老子是谁,竟然敢打我孟永君!”

闻言,温雪吟却是先他一步说话,“对啊,你到底是哪家公子?”

赵辕歌本没打算理会哇哇嚎叫的孟永君,但温雪吟似乎打定了主意见缝插针要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来,于是他瞥了眼边上的墨衣男子,忽而笑道:“傅子城……”

傅子城是他的护卫,如今还押着一名带头小厮的那位身着墨衣的男子。

傅子城心里抖了一抖,望向赵辕歌的目光里只剩下疑惑。

他家殿下这是在做什么?

温雪吟却是注意不到这些,眉眼一弯,“原来是傅公子。”

不过她记得京城里并无姓傅的权贵,莫非是她见识短了?

二人各有所思,却忘了边上被晾着的孟永君。

那孟永君本是想给温雪吟一些颜色瞧瞧,不料自己倒成了被打的那个,雪上加霜,心中怒火已经再也无法忍受,从小厮手里夺来拐杖龇着牙一瘸一拐直朝桌边走去。

温雪吟还想再继续问赵辕歌心中疑惑时,便看见赵辕歌唇角笑意骤沉,抬手带起斗篷的一角朝她这边迅速护来。

如果不是扭头看见孟永君正对着她怒目圆瞪,她可能还要以为这傅公子是看上了她的美貌要在光天化日之下非礼了。

赵辕歌看了眼斗篷上还冒着热气的水渍,眼中闪过一瞬寒意,很快又恢复如常。

温雪吟这才反应过来,孟永君居然想用桌上的茶泼她。

这茶是她到碎金楼时刚泡上来的,比不过沸水但绝对还烫着,倘若真泼到她脸上来,那她估计这辈子也不想出相府大门了。

如此一番闹腾,纵使碎金台上还笙歌未歇,温雪吟这边还是吸引了不少纨绔的注意。于他们而言看多了舞姬妙曼,偶尔看看别人打架,也算是调剂调剂胃口。

况且这事的中心又是相府里那个目中无人的贵小姐温雪吟,平日里忌惮她那丞相老爹不敢同她斗,难得有个头皮硬的家伙敢找人家麻烦,这些纨绔们自然是要趁机好好浑水摸鱼痛快一回。

于是很快便有人开始唏嘘感叹:“哟哟哟,这不是谁家那位大小姐嘛,平时泼皮蛮横没看谁待见你,怎么才几日不见,就找到这么个小白脸儿给你挡拳头了?”

话音一落,满堂哄笑。温雪吟只是稍稍蹙眉,并未搭理。

“可不,死丫头在哪家馆子里学来的狐媚功夫?若是不看你心肠歹毒,这张小脸蛋儿倒是勉强能看得过去,”孟永君见有人奚落她,胆子也跟着壮了几分,笑道:“不过依我看,这傅什么顶多也只是中看不中用,不如你求求老子,我爹可是当今太子殿下跟前的红人,前途无量,若是你把老子伺候的舒服了,指不定以后我还能给你个小妾当当呢?”

孟永君以为自己终于在口头上占了回上风,越说越猖狂得意,却没发现原本哄笑的那些纨绔子弟听了他的话皆是眼观鼻鼻观心,不再跟着瞎起哄。

即便他们心中多多少少都对温雪吟有些怨气,但人家终归是丞相的掌上明珠。世人皆知温丞相老来得女,把这个千金视作珍宝呵护,而前些时候据说丞相已有了告老还乡的意思,当今圣上好一通劝说才让丞相打消了这个念头。

连皇上都不惜屈尊数次挽留的丞相,又是谁能惹得起的?这温雪吟就算再怎么不济,也有她丞相老爹护着,谁又吃饱了闲着敢去找她的麻烦。

可这厮不知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然将这些下流措辞用在这位不好惹的身上。

谁也不想惹祸上身,但这场好戏不看白不看。

“当然,你要是不愿意,赔老子一个美娇娘,再给老子磕几个响头,老子大人有大量,也不是不能放过你。”

赵辕歌挑挑眉,侧目看了眼身边的温雪吟。

只见这姑娘凤目甚是无辜地眨了眨,睫毛轻颤,眼中似有泪光微闪。

原来终归是个娇娇弱弱的世家小姐。

在孟永君身上似乎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赵辕歌耐心渐无,正欲开口结束这场闹剧,不想却看到含着泪的温雪吟反而先他一步有了动作。

只见姑娘拢了斗篷颔首起身,发间珍珠穿花金步摇随着她微微俯身的动作悠悠摆动,金漆凳被一双素手盈盈拿起,只是下一刻便被砸到了孟永君那只被裹成球的腿上。

偷偷观望的纨绔们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孟永君的惨叫声生生盖过了碎金台上琴女们的弹唱。这一凳子砸在那条腿上,虽说又纱布缠着不至于砸断了腿,但估摸着免不了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了。

“你自己做些恶事糟了报应,居然肖想拿我出气,”温雪吟后退半步,掏出帕子擦了擦并未落过泪的眼角,声音委委屈屈,“我抵不过是在你手上救了个无辜女儿家,你倒好,竟想仗着你家那什么……那什么太子跟前的‘红人’老父亲欺负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真是好不要脸,我要回家告诉我父亲温浩学去!”

这话说得无辜又辛酸,然而是个人也听得出来这话里的意思——跟我拼爹,你算哪根葱?

赵辕歌错愕,随即扬了扬嘴角,若有所思地看向温雪吟。

孟永君光顾着抱腿在地上打滚,家里的小厮见了自家公子又一次在区区一个女子身上吃亏,看了眼还押着头子的那墨衣男子,哆哆嗦嗦装作要找她算账的模样。

横竖不过是挪着步子往前走,却还是被疼得在地上打滚的孟永君张嘴拦住了。

“你说什么?你爹是谁!”

温雪吟轻哼一声,甩甩手里的帕子,“本小姐今日来是有要事的,你个不识好歹的若是耽误了本小姐的大事,能担待得起吗?”

“你!”

“再说,”她昂首并不看他,顿了顿,又道,“你姐姐孟咏兰可是宫学女傅,诗书德行这些她可是最注重不过,怎么,你们府上就没人教过你,怎么好好做人吗?”

“你你你!”孟永君涕泪横流,张口闭口却只说得出这一个字,脸色涨红,那小厮还未将他完全扶起来,人便两眼一闭向后头栽去。

小厮们顿时乱作一团,无奈又不敢招惹那位罪魁祸首,只得抬了自家公子急哄哄出了碎金楼,街上行人见了这等状况,匆匆行过之时难免忍不住偷笑两声,近日京城里估计又要有新鲜话柄供饭后闲谈了。

纨绔们心里暗道没趣,遂自顾自又看起了碎金太台上的美人们。

“你就不怕他找你麻烦?”

若不是温雪吟听到“傅公子”的声音,她差点忘了这个活佛公子还在跟前。

“放心,孟永君不过是个刚被孟大人接来京城的私生子,成不了气候,也不敢跟他爹告状。这些纨绔不过是些纸老虎,仗着家中权势在外为所欲为,可一旦惹的祸触及家族利益,就现了原形,一个比一个怂。”

临近的几个纨绔闻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温雪吟是不是忘了,偌大的京城里最目中无人的那个纨绔难道不是她自己?

其实话一说完,温雪吟便有些后悔了。然而她担心的却是,她方才做的那些事好像被傅公子家一一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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