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冷宫当米虫的日子(59)

与此同时,身后李六儿几人也已近到身后。孟一禾视若无睹,她目光直直锁住傅寅的方向,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岭南王提刀拦住她:“想跑,没门。”

孟一禾一手抓住刀刃,一拉一松间,被鲜血染红的大刀已经到了她的手里。

岭南王不可置信看着空落落的手掌:“你个怪物做了什么?”

孟一禾没有搭理她,举刀凑到眼前,原本的刀光蒙上血雾,什么也看不清。血迹斑斑的手指顺着刀背滑至刀尾,兀得,手指握住,双手施力。

“当啷”一声,玄铁的长刀坠地,断成两截。

“你竟敢毁了本王宝刀,那就休怪本王不留情面。”岭南王目眦欲裂,双拳成势就要攻来。

孟一禾并不闪躲,脚下生风,迎了上去。不过她那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是岭南王的对手,压根无力拦下他的攻势。来势汹涌的拳风砸在小腹上,孟一禾喉间涌上腥甜,痛得皱成一团。

不过她等得便也是这一时机。

岭南王拳头落下,她两手迅速抓住他的衣襟,下一瞬,便将人举到了头顶,又重重掼下。

重创之下,岭南王当场喷出一口老血,扒拉孟一禾的手无力垂下。孟一禾面上没有半点容情,提起又是一砸,直至将人彻底砸晕才罢。

陆淮:“……”惹不起惹不起。

尚且还有战斗力的宁王几人:“……”

不过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最后被一个丫头片子绊倒,这就笑话大了。

宁王几人对视一眼,分出两人围攻孟一禾结果无一例外遭受了孟一禾的砸晕伤害。

接下来孟一禾凭着是人挡砸人,佛挡杀佛的架势,好不容易清理了路障,走到了傅寅的身边。

同一和同三,一人守在傅寅跟前替傅寅挡去袭的刀剑,一人正与无上皇打得不可开交,见到她上前,纷纷让出道与她。

孟一禾在傅寅跟前跪下,黏腻发稠的血水透过纱衣触碰到皮肤,是刺骨的冰凉。那冰凉钻进四肢百骸,一瞬百般滋味。

她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血污,从身后小心揽住傅寅,抱到怀里。

感受到傅寅身上的体温,她又搂紧了几分,固执的想要留住他最后的温度。

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决堤,迷了人眼,孟一禾抹开他黏在额前的头发,低头温柔地落下一吻:“我来了。”

自家主子打得好好的突然就倒地装死,同一再看小主一副生死离别的模样,他意识到事态的发展可能会不太妙,刀尖撑地,起身加入同三正营。

同一的小九九孟一禾并不知晓,也不关心,她将人托起,慢慢回走将人带离火海。

傅寅偎在孟一禾胸前,脸颊忽然一烫,一滴又是一滴,落在嘴角咸咸的。他眼睛睁开一条缝,偷偷打量孟一禾。

这一看,却是心疼极了。

他家皮猴子又哭了,又是因为他。

她的手受伤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傅寅难得内省起来,他不该故意惹她担心的。

不过他不做人的时候多了,既然已经开弓,就不能浪费这一根箭。

他虚弱地蠕动嘴唇:“一禾……”

孟一禾脚步顿住,梗着脖子不敢去看声音来源,担心只是幻觉。

傅寅叹了口气又唤了声。

孟一禾极轻的“嗯”了声,生怕声音大点将人惊着。

傅寅咳了两声,断断续续道:“一禾,不行了,你最后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第60章 平息

“好,你说。”孟一禾哽咽开口。

傅寅费力吐出一口血沫子:“一禾,做我的皇后好不好?”

孟一禾扣在傅寅手臂上的手无意识颤了颤,很久之后,她缓声开口:“我带你回去找太医。”

傅寅在心底叹了口气,他就知道。

虽然彼此互诉心迹,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心结还是没有完全解开。

他故作吃力抬了抬头,半掩的眸光里纠缠着受伤的情绪,他唇瓣张合,又吐出一口血:“你还没有答应我。”

不小心路过的陆淮:“?”皇上怎么演起苦情戏来了?

孟一禾偏开视线,很轻的眨了下眼睛,弹走悬在眼睫上的湿润:“你不要在说了,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先带你去找太医。”

得了准话的傅寅松了口气,埋在孟一禾胸前,掩住上扬的嘴角,不过他也确实累极了,就这么昏睡了过去。

孟一禾沿着原路返回,不期然遇上傅侠跃落跑的手下。在他身后是数十个士兵打扮的人。

“小李将军,就是她,挟持了我们世子。”那手下对身后的人道。

孟一禾将傅寅又搂紧了些,全身戒备看看身后又看看对面的人,犹豫是退到上面还是硬刚过去。

两相对峙良久,那姓李的将军忽然手起刀势,孟一禾后跳躲避,随之就见那手刀朝那手下直直砍去。

手下根本不及反抗,软倒在地。孟一禾看着被士兵拖走的手下,一时摸不着头脑。

小李将军手举虎符,噗通跪地:“臣李元天救驾来迟,还请皇上和小主赎罪。”

孟一禾目光沉沉审视看他。

李元天目光坦荡对上她的视线:“臣原是太皇太后的人。”

这句话饱含意味,孟一禾寻思太皇太后最近的态度,半晌道:“走吧。”

“谢小主恩。”李元天起身,“圣上就交给微臣吧。”

孟一禾侧身避开他的手:“不必。”

李元天没再多言,在前面领路,边走边与孟一禾说明地下通道的情况。

孟一禾这才知道,整座岛内部都岭南王一派被空。在地下就可以去到岛上任何对地方。

半个时辰后,李元天推开一道铁门,入目果然是海边渔屋。孟一禾谢过李元天,抱着傅寅回了自己的屋子。

守在外间的人早就没了身影,灯下春兰坐立不安掰着手指。孟一禾在门外唤了声:“春儿,去请王太医来,就说皇上重伤不醒。”

春兰“噌”得一下起声:“哎,哎,小姐你没事就好。我这就去。”

孟一禾进屋将傅寅放在床上,纤细而又污脏的手指一点一点描摹着他的轮廓,泪珠一下子断线:“你尽知道欺负我,要我做你的皇后,你不醒来我怎么做皇后,就知道惹我惦记。若是万一……有新帝,你就只管看着别人欺负我吧。”

刚一醒来,傅寅便听到此番絮叨,又是心疼,又是心悦,忽然就不想装下去了,起身告诉她,自己没有大碍。然而王太医的脚步声已近到门口,傅寅只得作罢,寻思着日后补偿便是了。

“小姐,王太医来了。”春兰在门口通报了声。

孟一禾埋首擦了擦眼泪,起身相迎:“快请。”

然而,她刚一站起,眼前就是一黑,便软倒下去。春兰一声惊呼,几步并走上前扶人,手却搭了个空。春兰抬眼去看,孟一禾被傅寅揽在怀里。

“皇上,您醒了。”春兰呐呐开口。

傅寅目光略过她看向王太医道:“愣着做什么,赶紧过来看诊。”

“是。”王太医躬身上前将药箱放到一旁,开始替孟一禾把脉。

染血的衣袖掀起,露出血肉模糊的手掌,傅寅心尖仿佛被针扎了一般,瞳孔皱缩,闪过各种复杂情绪,懊恼、自责、心疼……

王太医正翻看孟一禾的皮外伤,感受到身边转瞬骤降的低气压,心下一个咯噔。

难道医者触碰到小主皇上竟也不允!

他哆哆嗦嗦松开孟一禾的手臂,在傅寅脚边跪下:“皇上恕罪,是微臣僭越,微臣该死。”

思绪被重新拉回现实,傅寅眉头皱得更深:“朕免你的罪,她伤的可重?伤了哪里你只管说来。”

“是。”王太医紧张吞了口沫道,“小主近来忧思过重,加之急火攻心,这才晕倒,待微臣开上几幅调理的药便可。至于外伤,微臣此行带了生肌的药膏,早晚涂抹一次,相信很快就能好转。”

闻言,傅寅面上的冰冻有些许消融,良久之后,他道:“以后说是便说是,莫要一惊一乍了。”

王太医擦擦额间细汗,就皇上您周身能冻死人的气息,他也不想的呀!

不过相较于孟一禾身上的伤,他更担心皇上。他们医者嗅觉向来比旁人要灵敏些,他不过进屋的片刻,就觉屋内的血腥味重了一分。

“皇上,微臣给您看看伤。”王太医斗胆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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