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冷宫当米虫的日子(36)

古话说得不错,男人多大都是个稚儿。可见皇上也不例外。

孟一禾忽然有种回到雁南山被众孩儿争宠的错觉,她大手一挥,煞是豪气:“以后我也会对你好的。”

这话精准打击在皇帝陛下的琉璃心上,皇帝陛下摊着一张脸请她出门,再聊下去指不定想要对驿站的傅侠跃做点什么。

孟一禾一脸无辜在门外站了会儿,看着屋内烛火熄灭,想了想到底没有去找师姐他们。

没有侍卫在,她得护着点。

久久听不到屋内有声响,孟一禾扣了扣房门,小声问屋内的人:“皇上,你睡了吗?”

不出意外的没有回答,只隐隐约约听到有翻身的声音。

孟一禾抿唇笑了笑,在门前抱膝坐下。

长夜漫漫,宾楼里渐渐没了声响,孟一禾一直警惕屋内动静,傅寅同样无眠。两人仿佛熬鹰,傅寅看着屋外无奈一笑:“小傻子。”

他起身拉开房门,朝孟一禾递过一手:“进来。”

孟一禾仰头看他,有些不解。

傅寅懒得多言直接牵过她的手进屋:“睡吧。”

孟一禾被按坐在床边不大理解这个“睡吧”的意思。

傅寅再次开口:“里面还是外面?”

“外面…吧。”

傅寅轻笑一声,脱鞋上床躺到里侧:“好,那我睡里面。”

孟一禾:“……”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了?

见她迟迟没有动静,傅寅故意激她:“到底比不过娃娃亲啊!”

这都哪跟哪。孟一禾无力扶额,觉得要不躺下只会越发没完没了。

孟一禾平日里性子虽是大咧,但共睡一床到底私密,打心底里还是有些羞涩。黑夜里扭捏半天才直邦邦抵着床沿躺下,稍一侧身就能滚下床去。

傅寅看着两人间差不多能养鱼的距离,好气又好笑,这会儿知道自己是女儿家了,但她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

傅寅侧身,长臂一伸揽过她的腰,将人勾到身侧:“一禾,你是朕的贵人。”

作者有话要说:傅寅:媳妇什么时候开窍,急!

狗千:想在大家收藏夹里拥有姓名,乖巧~

第34章 心念

作者有话要说:小千膨胀路过,想不到还有一章吧~

大家元宵节快落呀~

孟一禾愣怔片刻,松开傅寅箍住的手,重新挪到边边处,漆黑的眸子亮如水洗,她说:“安心,便不是,我也会护着皇上的。”

傅寅看着空荡的怀抱默然无语了片刻,终于还是没忍住:“孟一禾,你是猪吗!”

情情爱爱的本子倒是画得传神,怎么轮到她自己就是个木头。

扒在床沿上的孟一禾霎是无辜,她也没说错什么呀,明明是他向自己示软的,怎得就不领情呢?

她偏头看了眼背对朝他的人,想了想将发带解下,一头系在自己手腕上,又用那爪子摸索着将另一头系到傅寅手腕上:“放心睡吧,若是夜游一动我便知道了。”

听她话里的体贴,傅寅堵在心口的情绪一下就散了个尽,他勾住孟一禾尚不及撤走的小手指,作甚要为难她,便就这样吧,来日方长。

这一夜别说傅寅动一下她就知道,事实上孟一禾连傅寅何时离开都毫无所觉。

等她睡醒,身旁的位置早就失了温度,而昨夜系在手腕上的湖蓝发带也不知何时被人解了去,取而代之的是傅寅那只绣着暗金龙纹的黑色发带。

孟一禾抬起手腕,呆愣愣看了片刻,忙从床上下来敲响了隔壁的房间。

开门的是二师兄,见她忙招呼她进屋用早膳。

孟一禾探头扫了眼屋内,没有见到皇上,大师兄也不在,她问:“师兄,你早上见到皇上了吗?”

二师兄将嘴里的包子咽下:“卯时就和大师兄一起走了。”

“怎么没叫我起来?”孟一禾低喃了句在木清清身边坐下。

“皇上心疼我们小禾儿呢!原还担心你来着,这下我们都放心了。”木清清夹了一只汤包放到她的碗里,起身取来一个小木盒放在她手边,“大师兄给你的,嘱咐我一定要交到你手上的。呐,东西你收好,任务我可是完成了。”

听她提到大师兄,孟一禾心下一沉,没甚底气:“师姐啊,大师兄是不是还在生我气啊?”

“大师兄那性子几时和你真的红过脸,气也只会跟自己置气,别多想,快吃。”木清清揉了揉她的头发。

“对呀,小师妹快吃,还有你最爱的肉沫虾仁肠粉,三师兄早上专门去厨房给你做的。”二师兄说着将温在笼屉里的肠粉摆在她的面前。

三师兄被抢了先机,筷子在二师兄手上一敲:“就会知道借花献佛。”

……

几人闹哄哄吃完早饭,木清清将两个师兄赶了出去,拉过孟一禾走到一边,手按在背囊里支支吾吾好半天没有开口。

师姐一向爽利,这表现着实异常。

孟一禾贼兮兮凑到她跟前端详片刻,而后道:“师姐,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她语气实在招打,木清清心底那点不好意思全被搅和完了。她没好气睨了孟一禾一眼,将背囊里的东西塞进她手里:“你也就知道打趣你师姐。”

孟一禾感受着手心里的沉甸甸,疑惑问:“师姐你给我的是什么?”

“不全是师姐的,也有你师兄他们的。”木清清说,“宫里要打点的地方多,多备些不是坏事。”

“师姐,这我不能要。”孟一禾忙将装着金银的荷袋推了回去。

师兄师姐常年游医在外,师姐又是心软见不得人受痛的性子,时常自掏腰包替人看病,想来手里并不宽裕,鼓鼓囊囊的一荷袋不知是走了多少地方才攒下来的。

“我就说少了,就是你大师兄,出门的时候不肯多装点。我不管,少了也要给我收下。”木清清将荷包按在她手心,“说起来,还是怪你,进宫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说一声,给你准备的嫁妆都还在雁南。”

听她絮絮叨叨,孟一禾心里酸酸涩涩的,眼里不由聚满了雾气,将身子埋在木清清怀里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不准哭啊,你大师兄好不容易才给我买件衣服,弄脏了我就叫大师兄把你赶出师门。”木清清轻轻抚着她的背,故意摆出凶巴巴的口气,却怎么也遮掩不了声音里透出来的哽咽。

“被赶出师门也是我师姐。”孟一禾耍起了无赖。

后来也不知是谁没顶住,率先哭了出来,整个楼层都是两人大哭的声音。两个师兄好一通手忙脚乱才将两个女生安抚了下来。这天最后,孟一禾终究没能敌得过木清清的威胁,揣着沉甸甸的细软回了宫里。

冷宫里一如往常,春兰正将丝瓜新长的长藤往围墙上引,孟一禾心情颇好,一蹦一跳上前挂在春兰背上:“春儿,我见到了师兄他们。”

春兰忙放下手里挑藤用的竹竿,语气里难掩的兴奋:“真的?木木姐他们来京城了?”

孟一禾“嗯”了声,掏出师兄师姐给的东西,炫耀似的在春兰眼前晃了晃:“都是给我的。”

“好精致的盒子。”春兰一眼就被那木盒吸引,“小姐,里面是什么稀罕东西呀?”

“我还没看。”孟一禾说着将盒子打开。

但当看到盒子里的东西,两人具是沉默。孟一禾定定看了片刻,触电般从木盒上收回视线,本就有些染红的眼眶再度攒满水汽。

春兰张了张口:“那不是小姐的种子。”

“嗯,师兄说让我想家了就种起来。”孟一禾小心捧着木盒,眼泪如断线“啪嗒”掉在木盒上,“春儿,你看见大师兄写的了吗,他说,让我想家了就找个地方种起来。原来,原来大师兄是为我寻的。”

……

远方的人一直心念着自己,孟一禾心下越发内疚,盼着药司监那边能有消息,好叫她再次见到大师兄亲自道声歉意。

日子匆匆过,这一等就到了太后召集才艺选拔的日子,前来遣人的依旧是上次的年轻尚宫。

孟一禾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茬,忙进屋换上早就备好的衣服,和春兰一人抱了一个裹布的长筒子跟在了尚宫身后。

那年轻尚宫对孟一禾印象不差,见她朴素道袍打扮,再想到来时见到别宫的花枝招展,对比着实惨烈有些不忍,提醒道:“小主,奴婢来得早,时间尚有富余,小主不必着急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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